赵凝烛在宫中生活三年,处事圆滑老练,很得下人心,人人都夸赞其贤良淑德。与白傲雪成婚后的第三天,她回了东北城。从下人的口中才得知,侬兮的地位有多重要。自那时候起,她便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在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早早地便搀扶着雾苏婆婆等在大门外。
待马车停稳后,洪管事拿车凳过去安好。白傲雪下马,亲自去搀扶马车里的人下来。
鸣琴满心欢喜好奇,率先打开车门。在看见白傲雪伸出的手时,灿烂地一笑,本想搭手上去,却在看见他黑脸的时候,识相地往后一退。恭敬地对还坐在车子里的侬兮说:“请易姐姐先下。”
“哥舒夫人……”侬兮有些惶恐地颔首。不懂这是做什么,又看向还站在原地的白傲雪,只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
“侬兮,到家了,下来吧。”
看看他,又看看一边傻笑着的鸣琴,犹豫片刻,还是先下马车。扶侬兮下来后,白傲雪才扶鸣琴下来。彼时,赵凝烛已经搀扶着雾苏婆婆过来。
白傲雪恭敬地颔首,问候一声:“婆婆。”
听莫叔且说过,在齐王府上,有一位地位极高的婆婆,是王爷的乳母。而今见白傲雪和侬兮都颔首问候,鸣琴也有礼地颔首:“婆婆好。”而后又向一边衣着华丽的赵凝烛问候:“凝姐姐好。”
“这位是浮决公主?”雾苏婆婆似笑非笑里,尽是生疏。但是鸣琴并不在意,点头,附之一笑。这样的人,任谁也不忍心再冷眼下去。雾苏婆婆原以为她会是个高傲的公主,本想着初次相见时来个下马威,她才不至于嚣张到无法无天,却不想是个这样温顺有礼的人。
回到东北城后,侬兮依旧住在一宿院里,鸣琴住在隔壁的紫竹院,赵凝烛则是住在七遥之前所住的地方,与白傲雪隔得最近。
一路舟车劳顿,众人都回各自的屋里休息。鸣琴再次醒来,是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推门出去,见两个丫头正在院中嬉戏。
正在院中打闹嬉戏的两个丫头,也朝这边看来。只穿睡觉的里衣,头发也胡乱地散着,此时那人还用手挠着后脑勺,似乎没睡醒一般。那样子,跟高贵沾不上边,反倒像极一个潦倒的流浪者。
蓝心和蓝玉以为是她们吵醒了鸣琴,担心惹这位尊贵的公主夫人不悦,忙颔首敬候。
“你们两个……”鸣琴指了指她二人,在两人惶恐茫然的神色里,她再次点头,示意她们没听错。
诺诺地小跑到她面前,颔首敬候:“哥舒夫人有何吩咐?”
“那个……王妃住在哪里?”想到自己和赵凝烛都是夫人,侬兮认识白傲雪在先,想必她就是白傲雪的正妻了,所以才这么称呼。
“王妃?”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王妃已经病逝旅途了。这天也黑了,风也起了,蓝玉二人只觉得身后传来阵阵冷风,好不阴森。
急切地要知道侬兮的住处,而对面的人却不说话。鸣琴有些烦躁地用双手抓了头发,解释说:“就是易侬兮,难道她不是齐王妃吗?”
蓝玉摆摆手,说:“哥舒夫人,我家姑娘没有嫁给王爷。再说,我家姑娘喜欢的人是莫侍卫,不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