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见众人没有意见,就道:“走!”说着左手拉着妙言脉门向蒙古大军中走去,右手连环抓向围过来的蒙古士兵,抓到手中后右臂用力,如扔稻子捆一般向蒙古军中掷去,顿时砸倒一片。蒙古士兵看到妙言公主被她挡在身前,也不敢用弓箭,投鼠忌器。只敢围着不敢太靠近,但还是被郭襄抓住不少,郭襄出手如电,如法炮制,一时间又有很多蒙古士兵被抓中,扔出砸到更多。
顿时蒙古大军中慌乱一片,但又无可奈何。郭破虏看到蒙古军大乱,忙搀扶着吕雯,向西边冲去,西边一对蒙古士兵举起长矛向他直刺过来。
郭破虏身子点溜溜一转,单臂把长矛夹住,身子一侧,那些蒙古士兵立刻纷纷被落下马来,伸手握住一柄长矛反手横扫,旁边又有很多士兵被打下马去,飞身砸向旁边的蒙古兵。
郭破虏顺势骑上一匹战马,把吕薇拉在胸前,单手持矛,向西边杀去,手起矛落,一连挑落数十人,杀出一条血路,直朝西边大路奔去。
蒙古并见他逃走,背后弩箭如飞蝗般射来,被他用长矛一一挡开。一箭射中马股上,这战马疼痛难耐,撒开四蹄朝西狂奔而去,片刻间已将蒙古兵抛落,但兀自不停,仍是在荒野中如飞奔跑。
不知奔了多久,那战马才缓慢停了下来,郭破虏见追兵早已没有了踪影。看看周围四下里长草没胫,怪石迫人,暮霭苍茫,静悄悄的绝无人声,连乌鸦麻雀也没一只。
郭破虏见此地已是安全,忙松开横抱吕雯的手,只见吕雯正宁静的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顿时分开。郭破虏道:“吕姑娘你坐的累了吧!不如我们下来走走吧。”
吕雯点点头道好,郭破虏先自己下马,然后抱着吕雯把她放在地上。郭破虏看到马股上中了三颗长箭,幸好有盔甲相护,才没入深。郭破虏知道若不极快把箭拔出,只怕这匹马就要流血而死。
于是把松开马缰绳,猛地拔出长箭,那马疼得嘶叫连声,向远处跑去。郭破虏早有准备,翻身上马,骑在马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布,帮马把伤口裹住。又拉住马缰,回到吕雯身前。
吕雯一直温柔的看着郭破虏做着一切,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却似早已知道郭破虏会如此做。看到郭破虏来到身前,吕雯道:“破虏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就是一匹马也见不得它痛苦,都想伸手援救!你明知这马我们不能骑太久了,还要救它,真是和你爹爹一样有侠义心肠!”
郭破虏一听大感吃惊,不知她如何对自己心思如此了解,这蒙古战马与中原马匹品种不同,不似中原地区马匹高大,但却是耐力持久,善于野外奔跑负重。而且马身上都有记号的,到了城镇就不能再骑了,就得放弃,以免被蒙古人查到。但郭破虏仍旧不忍看它疼痛,帮它拔箭疗伤。却被吕雯一语说破,郭破虏着实诧异不已。
虽然姐姐郭襄等人说了这女子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但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只是看在姐姐郭襄的请求才保护她的,而且也不忍看到她为自己伤情,郭破虏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只有等找到还魂草,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就什么都知道了。
郭破虏看着吕雯歉意道:“吕姑娘,我真的对以前的事一无所知,还请你见谅!”吕雯摇头道:“破虏我听二姐说了你的事,只要你还活着,我就心满意足。有些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郭破虏喃喃道:“我想在未得到还魂草,恢复记忆以前,吕姑娘不要如此对我深情,不然我??????”说到此,他难以说了下去。吕雯笑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腼腆,虽然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你的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一点变化!”郭破虏笑道:“是吗?”
吕雯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性格,处处为别人先考虑!破虏你知道吗?当在蒙古人攻破襄阳城时,听到郭大侠等人都殉城而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六年中,若不是想为你报仇,我只怕早已去黄泉路上陪你去了。六年中我每每想到你,都暗自伤心痛哭,你们郭家如此精忠为国竟会如此下场,真是苍天不公。你还能活着也算是苍天开眼了,破虏你知道吗?看到你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就是死了我也会很开心的!”
郭破虏静静听吕雯说着,没想到这个女子竟如此痴情一片,也不知该说什么。吕雯继续道:“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很知足了,不管你是恢复记忆还是失去记忆,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共同面对一切!”
郭破虏点点头道:“我们还是先去寻找我师姐吧!等找到她,再去寻找还魂草,我就能知道以前的事情了。虽然我知道你对我一片深情,可我现在这样子,却没一点感觉,还请你能原谅!”
吕雯强忍住泪水,道:“我明白,只要陪着你就行了!我现在别无所求!”郭破虏道:“好吧!那我们赶快上路吧!时候不早了,以免蒙古人追来,也得早点救出师姐要紧!”
吕雯幽幽道:“你对你师姐真好!”郭破虏没听出什么,欣喜道:“若不是师傅和师姐相救,我现在只怕还是昏沉痴呆,不知自己是谁呢?师傅和师姐的大恩大德,我是永世难忘!”
吕雯道:“你师姐真好!”郭破虏道:“我师姐虽比我小很多,经常胡闹,却也是很照顾我,所以我一直很感激师姐!”郭破虏停了一会,黯然道:“可是我师姐也是命苦!“
吕雯惊道:“为什么?”郭破虏道:“师姐是我师父唯一的弟子,以后要继承师父衣钵,继任南海神尼名号,削发为尼,孤灯古佛,孤独一生!”
吕雯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风雨烟如此娇美的一个女孩子,命运竟也注定,如此悲苦。不禁失声道:“怎么会这样?难道就不能不出家为尼吗?”郭破虏道:“他们南海一宗历来如此,都是一脉单传,只怕是没有什么办法?除非师傅她老人家能打破门规,多收一些女弟子就好了!不然我都想替师姐出家为僧!让师姐自由去生活!”
吕雯道:“你师姐真可怜!那我们赶快去救你师姐吧,到时见到你师父她老人家求她是否能改变一下!”郭破虏道:“只怕很难!除非能有人替师姐出家为尼,继承师傅衣钵!这恐怕不可能,我们还是先救出师姐要紧,这事以后再说!”
吕雯点头道好,两人收拾一下,就向西边前行。看到两人向离开,那匹战马也跟了他们行走,不断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