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少用过来人的口气和我说这些。”秦昭不耐烦的一把打掉他的手,对铁摩勒擦着他身子往外走去也没感到意外。他这种骚客,最讲究的就是来无影,去无踪了,没必要和他说再见浪费口水。
对秦昭的不耐烦,铁摩勒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停住往外走的脚步。
“你知道不,李默羽在来秦家之前,她、她还是个处子。”
“她以前或者现在是不是处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铁摩勒没有回头,但他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相信秦昭应该知道。
“现在自然没有了,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说清楚,因为我不想自己兄弟之间再为了个女人产生什么误会。”听到铁摩勒这样说,秦昭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说实话,抛却对铁摩勒的理解,单凭他被人称为君子的称呼上,那就说明他应该是那种墨守陈规的男人。一个思想上挺传统的男人,是不会轻易忘记他第一次恋爱的,哪怕带给他的只是伤害。
“记得你以前最讨厌一句话,是这样说的,”铁摩勒深吸了一口气:“明天的太阳,总是新的。其实,包括人的思想都会因为时间而改变。”他也知道,秦昭之所以告诉他这个秘密,就是想他明明白白的知道,李默羽现在是他的女人了,希望看在大家是兄弟的份上,不要再和她计较以前的那些事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人家提醒您老人家千万别再记挂她了,因为李默羽现在已经深入‘秦门’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兄弟。”秦昭扬起下巴,把整瓶啤酒都倒进了嘴里。
我把你喜欢的女人抢了……秦昭觉得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兄弟,自己的确有点卑鄙,可、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给李默羽修补那个啥一下,再强迫她回到铁摩勒身边吧?不管怎么样,最关键的是铁摩勒不会再接受李默羽,而李默羽也许根本就没有爱过铁摩勒。
三个人的感情缠绕在一起,纠结的要命……
铁摩勒到底要去哪儿,秦昭没有管,到底自己喝了几瓶啤酒,他也没有数。他只知道脑子肯定是越来越混,无数张人的面孔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转,有李默羽的,荆红雪的,甚至还有那个他今天听到过两次的胡灭唐。但在脑海中留下最多的却是叶倾铃,尤其是她轻轻的站起来对着傅仪的额头柔柔一吻时的定格画面,尤其是是让他想拼命忘记却又更清晰。毕竟,那可是连他这个正牌未婚夫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从铁摩勒走了后,秦昭又做了些什么,现在他已经全然忘记了。甚至刚把来李美人酒楼收保护费的春哥四五个混混给扔出去的事都记不清了,他只是依稀记得很讨厌那个春哥老子天下第一的牛逼架势,就忍不住话也不说一句的把人家给打发走了。
“妈的……到底是多少瓶?”秦昭,终于醉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桌子上的那些空酒瓶,使劲的甩头也数不过是几个来,这让他大为光火。在数到第十六遍的时候,使劲的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恨恨的叫了一声妈的后:“服务员,你过、过来!”
“这位先生,您还有什么要求请吩咐好了。”服务员躲得秦昭远远的弯腰回答,脸上全是讨好的笑。他从没有看出,就这位秦姓先生这不算太高的个头,不算太魁梧的身材,竟然一手就把今晚前来收保护费的春哥给扔了出去,砸在门板上,脑袋又恰好被震下来的玻璃砸破。今天亲眼看到书中常说的武林高手,这简直是太让人感到兴奋了。
兴奋归兴奋,崇拜归崇拜,但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自己替他数酒瓶时,会把自己当作个酒瓶子给扔出去?我又没有老板娘那样的吨位……想到这儿,服务员偷偷瞧了一眼藏在吧台后只露出半截脸庞的老板娘,她正使劲的比划着胖胖的小手,示意他过去问问还有什么需要,赶紧把这大侠打发走了才是最要紧的。
“帮我数、数数,看看老子喝了多少?”说着顿了一下喘出一口粗气,秦昭继续用分不清男女的眼神对着站的远远的服务员:“看看有没有十瓶……”
粗略的数了数,除了刚才被春哥他们碰碎的那两瓶外,桌子上已经摆了不下二十个空酒瓶。服务员咧了一下嘴:“先生,你已经喝了23瓶啤酒了,还要吗?要不要再上几个清口菜……”
“算了……”秦昭摆摆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嘿嘿的笑着:“你没有数错?”
“绝对没有,”服务员不知道这位秦先生喜欢别人夸他喝得多还是喜欢人说他不胜酒力,可存着一般男人都爱吹嘘自己能喝多少的心思,他底气有些不足的说:“也可能是25瓶。”
“嘿嘿,”秦昭嘿嘿一笑,满意的点点头,喃喃的说:“老泄啊老泄,你丫的不是平时总和我吹、吹我说喝酒喝不过你?”伸手捏住眉间的肉皮使劲拽了拽,再次摇摇头,晃晃悠悠的转过身,扭扭斜斜的向外走去。
服务员很想过去帮他开门,但一想到刚才他抓住谁都一把扔出去的雄姿,最终还是决定安全第一,远观为主。看着秦昭嘭的一声撞在门框上,本就带着鲜血的右手手背又恰好碰在碎玻璃上,鲜血呲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可他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脚蹬开那扇按错地方的门,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饭店。
距离李美人酒楼不远处,铁摩勒静静的倚在一颗树身上,眼里带着疼惜的看着秦昭几乎要摔倒似的从酒楼里面走出来,心里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觉得这个平时看起来风流潇洒的老七其实也挺那个、那个可怜的。摇摇头后,转身对面对墙壁双手抱头蹲着的春哥几个人说:“小子们,以后出来混,得睁大眼睛看好了,有的人可以让你们吓唬一辈子,有的人却不是你们这种人可以与之抗衡的。好了,都滚吧,以后再看见这位秦先生,最好是当祖宗一样的供着。”
“一定一定……”春哥几个人听到铁摩勒这样说后,如蒙大赦,转回那被耳光扇的一塌糊涂的脸,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刚想用‘我要是再敢试图用阴谋诡计报复那位秦先生,那就让我下辈子当野鸡’的毒誓来表示诚意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还倚在一棵树上和他们说话的那个男人,竟然不见了。
风,十一月份庆岛的夜风,不刺骨却很凉。吹在秦昭的脸上,使他感觉清醒了很多。
“的确有点丢人……”秦昭对自己会喝成这样感到了一丝羞愧,虽然看起来周围并没有吃饱没事看他玩龙步的人,但他隐隐的感觉到,有一双关切的眼睛在不远处的黑夜中盯着自己。潇洒的对着黑夜中的某个地方挥挥手,迈开此时有点生根的脚步向巷口处的灯火通明处走去。
你是我的情人花一样的女人……
在秦昭机敏的躲过好几根埋在公路中央的电线杆后,他上衣口袋里的手机第N次响了起来。这次,他没有只接挂死,更没有连理也没有理。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潜意识的总希望会有个人来陪他说说话,哪怕他是很多人都惧怕的玉面阎罗,哪怕他是不想回到那个家、看到叶倾铃守着他亲别人的秦昭。
“喂喂喂?你哪头……怎么不说话?哦,原来还没有摁下接听键。”秦昭笑笑,摇摇晃晃的站稳身子,双手用力的在那个手机的接听键摁了一下,喘着粗气的问:“谁?”
电话明显的接通了,可是却没有人回话。秦昭皱了一下眉头,不耐烦的说:“有话就说,有屁快、快放,不说不放我挂了啊。”
“别、别挂,”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自手机那边传来,声音很柔腻中带着一种不信:“你、你是爱人不是人吧?”
“爱人不是人?他谁?什么,宋玉……切,你找错人打错电话了,老子我……”秦昭无声的笑笑,觉得电话那头的那个娘们真好笑,竟然打电话说他爱人不是人。老子爱人不是人的管你什么事?宋玉又是哪头……呃,慢来慢来,好像自己以前也叫过宋玉这个名字,更觉得那个爱人不是人应该和自己的QQ网名差不多。
恢复了一点记忆的秦昭连忙看了看来电显示,当看到手机屏幕上写着傅明珠那三个字后,终于响起了爱人不是人的宋玉就是自己,而傅明珠就是自己在网上认识的那个红杏出墙你先爬了。
“我就是宋玉,你是傅明珠,嘿嘿,刚才多喝了几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嘿嘿,不好意思。”通过秦昭刚才和现在的清醒度对比来看,不能不说女人有时候是让男人去买醉的祸水,但有时候却能让一个男人用最快的速度恢复到平时正常的装逼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