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在门上敲出声响,让她看向自己。
她看到他后,嘴角有着很细小的微笑,把书直接放下了,“你来了。”
“嗯。”他走过来,看了一眼她刚才看的书名,随即开始收拾东西。
“出院手续办了吗?”
“办了。”
她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只是东西真不多,大多都是医院发的,她只是换了一身衣服,随即坐在一边瞧着他的动作,她看得颇认真,直到他收拾完毕,这才跟着他一起离开住院部。
下了电梯,走到外面的不宽的路面时,沐宣妤才看向他,“你之前去哪里了?去做什么了?”
“想查我行踪?”他反问着。
她却走快了两步,伸手在他背上按了按,力度不轻不重,却让他皱紧了眉头。他停下脚步,脸色不大好的看着她。
“你做事时的感觉不对。”她解释着,“走路感觉也不对。”
哪怕他已经竭力让自己表现得很正常了。
“别管。”他不以为意,继续向车走去。
她跟在他身后,如果是一般人打架,不会顾及脸面,他脸上手上都看不出痕迹,而且他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在意的地方,结合着他之前说的与汪家解除了婚约,想必那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别人未必是他这么想。
她上前去拉着他的手,“是因为我吗?”
如果是他家人的手笔,那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了。江承洲咬了下嘴唇,“你可以当做不知道。”
她看了他几秒,仿佛终于妥协了一般,“好吧!”
直到走到了他的车前,她才看着他,“我来开车吧!”
他看她一眼,很明显无视了她的话,让她先上车。她已经多久没有开过车,恐怕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让她开车,恐怕多的事都会出来。
他们回的是“盘月小区”,再次回到这里,好像和之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只是短短几天发生的事,似乎已经跨越了好多年好多年。
从到家之后,沐宣妤就一直看着他的背,他叹一口气,拿出药膏来,放在她手上。之后她坐在沙发上,他则趴在她的腿上,让她给他擦药。她看着他背上一大片红痕和红肿,手都不太敢摸上去,光看着都觉得疼,何况是被打的人了。
“现在也有这种家法,我还以为都是传说。”她擦着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格外的轻松。
“也不算。”他闭上眼睛,不过是为了让老头子消气,反正对他们以后有好处就行了,皮外之伤罢了,老头子再狠心,也不会真把他怎么的。
她擦着药,闻言,眉头却是展平了,他这么不以为意,或许就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他眼睛紧闭着,大脑却在不时运转着,“为什么觉得亏欠我?”
她手上动作微微顿了下,然后才继续。
他突的睁开眼睛,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发现你朋友的事,和我无关?”
他是对女人无所谓,但更多的是不喜欢去解释,他还真不记得他把谁逼得走投无路。
她没有说话。
他哼笑一声,像是想去计较,又说服自己不去计较一般,“如果你没有发现那个真相呢,如果我真是伤害你朋友的罪魁祸首呢,那你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呢?她想起了那天和汪梓晗见面的情景,汪梓晗说得没有错,其实她自己那么做,未尝不是做了放弃。
他猛的翻身,也不管会不会牵扯到自己的伤,“说,回答我。”
她的眼睛还有些迷糊,慢慢转向清醒,“还是会和现在一样吧,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抓着她手的手,终于缓缓放松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