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悠玩够了,江承洲便带她们去吃饭。小悠悠和汪梓晗一起玩了好几个项目,现在熟悉多了,也会和汪梓晗说着悄悄话。
吃过饭,江承洲送了汪梓晗回家。
小悠悠摇晃着小手,“汪阿姨,再见。”
汪梓晗揉揉小悠悠的头,“悠悠再见。”
江承洲带着悠悠开车回去,坐在后面的悠悠突然站起来,抱着江承洲靠着的座位,“小叔。”
“嗯?”他撇了一眼观后镜,“坐好。”
“我很喜欢汪阿姨,你会和她结婚,对不对?”
江承洲眯了眯眼,“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我喜欢她了,你又不和她结婚,那我会伤心的……”
江承洲的身体微微僵了僵。
喜欢了,又不和她结婚,会伤心……是一种浪费自己感情的行为,是不是?
回到公寓的沐宣妤过上了很平静的生活,白天找些电影或小说来看,一天很快就会过去,然后再敷面膜,洗澡睡觉,生活淡而无味,却也没什么可以忧愁的地方。
沐宣妤最讨厌生病,因为一旦生病病期通常会持续很长时间,可一旦病好,仿佛劫后余生一般,而且这一次的遭遇,让她坚定了自己内心偶尔还会动摇的信念,她会坚持到最后,让她的父母和哥哥全都好好的,她还要去参加哥哥的婚礼,还要去接住那代表着祝福的花。
有了信念和打算,也就不那么迷茫了。
沐宣妤刚准备睡觉,大门那边就有了响动,她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十点多钟,没有到半夜时间,连联想一点夜深人静时的诡异事都不能。放下手机时,她就听见了脚步声,真奇怪,她竟然能知道这脚步声如此熟悉。
她看向房间的门,看着门慢悠悠的被打开,然后江承洲一步步走进来。
他穿着很随意,白色的衬衫和休闲裤,气质干净凌然,有股儿说不出的舒适感,就像高中时常用来形容美男的那种形容词,就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似的。
沐宣妤看着他,也不说话,距离上次见面似乎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上次见面……她想到当时的景象,那深入骨髓的屈辱感又回来了,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心里的屈辱远远大于身体遭受的苦楚,但过去了,现在再回想起,似乎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原来好了伤疤忘了疼这种事很简单,疼痛只有正在进行时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江承洲看了她好一会儿,“病好了?”
他知道她生病了?
她没有多想他是为何知道的,那没有意思,“嗯。”
他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的样子看上去既迷蒙又真实,这让她眯了眯眼。
“沐宣妤,不问为什么吗?什么都不问我吗?”他又走近了,半弯着身,眼睛和坐在床上她对视,“我有了未婚妻,却偏偏要和你纠缠不清,你都不问一问吗?”
她的眼眸更加的黯淡,雾沉沉的一片,脸色没有怎么改变,但她自己清楚,此刻的她自己全身僵硬难忍。
她不想问,如果得到的会是更加屈辱的答案,何必去自讨苦吃。
江承洲却眯了眯眼,他直起身,选择坐在床边。她的沉默,没有让他生气,他只是清清淡淡的看着她,“沐宣妤,你什么都不问,不生气也不埋怨,是不是觉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故意的?故意在有了未婚妻后,和你纠缠不休,故意让你身份尴尬和难堪,你觉得这是我的目的,所以你不闹不吵,因为害怕惹怒我后,又会对‘盛达’做些什么。”
沐宣妤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
难道不是这样的?
“沐宣妤,我二十六岁了。”一个男人应该成熟的年龄,不再幼稚的年龄,“你觉得我就真会为了那么幼稚的事找上你?然后不顾自己的家族利益为难‘盛达’?”
沐宣妤盖在被子下抱着双腿的手紧了紧。
江承洲却反倒笑了下,有些无力,“这段时间,我没有联系你,是希望我们彼此能够静一静,冷静下来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至于梓晗,她家和我家几代人关系都很好,又有着合作,长辈希望我们在一起,那个时候我想着既然我是一个人,那么找个女人将就着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何况她也是让我父母满意的女子,既然如此,选择她也不错。”
沐宣妤闭了闭眼,思绪乱转,却也只能问一句,“那么,现在呢?”
“沐宣妤,你信不信,如果不是汪梓晗,我真不知道你对我的影响力有这么大。一想到会和她结婚,我就会想起你,所以我不计后果的做出一些事情来让你妥协,让你跟我。我以为看你痛苦我会很开心,但没有,我很难受,于是我冷静了十多天,终于想清楚了,沐宣妤,我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让你难受,只是不想我今生真的和你再不想干,然后你嫁他人,我另娶她人,我终于想明白了,即使过了那么多年,我还是舍不得你。”
她呆呆的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他却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你现在不相信我的话,也没什么,我会让你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