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攻不破的屠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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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是一把生锈的刀，这点不可否认，但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阴毒。千年的地狱之气污浊，让它本身的材质与地狱的气息混杂一起，砍在敌人身上有着不可思议的毁伤力。九刀握着七寸长的刀柄，果然如同系统提示一般很舒服，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椭圆带着弧度的刀柄。六十公分的长度，刀身从与刀柄衔接处一直弯曲缩小，由巴掌大到刀尖时变成锐利的三角形。不得不赞叹，这是一把专为杀人准备的刀，其外没有一点的用处。
杀人，的确是武器唯一的用处，幸运的是它占据了。
“缺月，听起来很不错呢。”他小心地抚摸因为生锈凹凸不平的一级上位弯刀，喃喃自语。接着毫不留恋地扔掉新手刀，提着往攻不破堡方向行去。身上穿着一级中位的钢甲，手里握着杀人的凶器，他心中有了底气。虽然杀boos时展现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并不想过早地暴露出来。作孽太多，干的阴损事又见不得光，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生活在澜沧江畔的小镇，守候着祖宗的坟墓，不敢到那繁华的城市去招摇。
心虚，或者怕死都是有的，毕竟是个法制的社会，没有背景的人只有生活在背影里面才会安全。
越来越多的人涌进边荒城猎杀，这片数百方圆的土地已经成为了犯罪的乐园。有的人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功勋，也有人一进入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人命在这片土地上变得很贱，随时都有可能被冒出来的怪物或者玩家无情地绞杀，毫无安全的保障。
九刀提着缺月，只要看见不是攻不破堡的玩家，眼睛都会露出怪物看到玩家、或者玩家看到背着一大推功勋值怪物的表情，然后发动缩地成寸瞬间到达敌人的身边，扬起缺月就是一刀。他还发挥不了附着的“腐蚀之牙”，但缺月作为一级上位的锋利和阴损却不差。当前阶段，进入攻不破的主要是边荒城范围的玩家，在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玩家中很少有人拥有品质好的武器装备，所以九刀占了很大的便宜。
缩地成寸虽然有着致命的弱点，但现在玩家战斗意识普遍偏低，抓住弱点打击的眼光和反应几乎空白。这样虽然有虚弱这个致命的缺点，有的人看见了也是眼高手低，更多的是根本看不到。他一般都是挑三两个玩家一伙的队伍，这些人多数是一级中位，上位一个也没有。在边荒城范围，如入室雅客那样高手的人，几乎都是将来成立大帮派的重要人物，一般行动时候都是成群结队的。虽然炎黄大地大无边，但边荒城地理的限制使得耍单玩家想要独立上升到顶尖行列，是很难的。
在他靠近攻不破十里范围时，已经杀了四波九人，其中一波甚至是新降临打算支援攻不破堡的“志愿者”。他疯一般地杀人，没有好坏之分。或许是读书太少，他心中的游戏只有两种人：自己这方的人、敌人。而现在，在他眼中进入攻不破的都是敌人。
九个人为他贡献了六十点的功勋，想想别人十多天砍怪物也就这点成绩，他心中感叹这个世界果然是差距大得离谱啊。一身钢甲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自己是一个超级高手，被活生生地挨了两刀，其中一刀甚至劈碎了外层的钢片。而缺月，在杀人之后，那些铁锈竟然由漆黑变成了黑中带着点点的猩红，他心头疑惑：难不成这把刀会吸血？
他知道这是一个很神奇的世界，一切的东西都得保留怀疑的态度看待，不合理的就当是系统的设定。九刀不是喜欢穷追猛打的顽固分子，既然自己想不透彻，也就不想，反正这是自己的刀，喝的是敌人的血……
他越过一片神奇的雅丹地貌，从一座五十来米孤单耸立的侵蚀岩石走出来，看见攻不破堡那些圆圆的建筑依旧耸立在血色的月光下，终年的风环绕，犹如它的呼吸。那种远古巨兽般的沉稳气息，的确是攻不破的堡垒。二千的新手玩家，陆陆续续地被围城的入侵者屠杀掉了一千三百多，加上下线的百余人，现在攻不破堡人真正上线的不到六百。这些人中，多数都是为了一腔激情支援攻不破的热心玩家，九刀很佩服他们的热血。
但是眼前再次出现了高级玩家围杀新手的戏码，虽然系统设定杀死比自己低的玩家没有功勋，但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疯一般杀攻不破堡人。他看着二百米外，十多个至少是一级中位的高手围着一群连技能都没有、只有赤手空拳搏斗的新手屠杀，不断地嬉笑调闹。仿佛，他们在欺负一群没有反抗力的羔羊。
“妞儿，给大爷跳一个小舞，就放了你们……”
“你放屁，有本事就杀了大爷，老子不相信你们能一辈子得意下去……”
“小东西，长能耐了啊。来，有本事出来溜溜，看爸爸有没有捏爆你卵蛋的力气……”
“杂碎，嘴巴干净点！直娘贼，一群只知道偷鸡摸狗的东西。”
“爸爸就是来偷鸡摸狗了咋样？来，乖儿子，让爸爸摸摸……”
“没教养的垃圾，当年老娘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
几十人不断地大骂，一方想走，一方又不准走。听着语气，好像里面有美女，十多个外来的高手围着耍流氓。九刀抬头往三十来个新手群望去，只见二十来男人拿着新手武器围在外面抵挡敌人的视线，里面十多女人骂骂咧咧，但因为身高和光线问题他看不见里面有没有美女。
他把麻布衣服后面的帽子盖在头上，这新手衣服是他在新建角色的时候从几十件麻布衣服中选择的，主要是看上了有一个可以遮住眼睛位置的巨大帽子。他盖住之后，将六十公分的弯刀抗在肩头，说实话他看着十多个全是一级中位的敌人，心头一点底都没有。他很担心，要是缺月爆出去了，他用什么？
唉，读书少了，考量事情就不全面呀……
“滚开，大爷今天不想杀人！妈的，新手一个，杀了又没有功勋，还装**的高手！”一个手中举着法杖的汉子回头对六十米外走来的九刀大声叱道。
九刀慢慢地抬起头，嘴角微微地一憋，然后轻描淡写地踏出一步……再踏出一步……挥刀！
“啊！”法师惊恐地大叫，身子凌空飞起，在九刀全力攻击下只是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站在法师的位置，提着刀心中不断地数着冷却的时间，抬起头望着四方的入侵者，一双若隐若现的细长眼睛如恶狼盯着羔羊。这游戏很真实，玩家现实中的一些表现都能够反应出来。九刀杀过人，整日在小镇上面与游手好闲的“赌友”扎金花，长期混迹下来，身上也就出现了几分凶残和让人畏惧的好勇斗狠。这一下气场震住所有人，他慢慢地握紧缺月，嗯——冷却时间过了……没有想到，一分钟的冷却时间，竟然被他硬生生地用气势挨了过去，说出去简直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嘎嘎……
然后他踏出一步，以无可阻挡的气势穿过人群，将攻不破堡的三个新手撞飞出去。途中他看见许多女玩家在人群的中央，其中一个身穿念师的白袍，身材高挑而妖娆，甚至仿佛她的身上带着玫瑰花的浓郁香。他停止脚步的地方是另一个法师身边，刚才一路走来的时候，这群入侵者他都暗自打量一番。刚才杀死的玩家是他看见的，而现在横跨人群到达的，他只是在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一根法杖头上的蓝色宝石。
第二个法师眼睛如同死鱼一般地翻白，还没有叫出来就感到自己身子被一阵大力撞得往后抛去。而且还没有落到地上，就感到不是新手的力量砸中自己的心口和脖子，然后两眼一黑：
挂了！
最后他的意识终于想出了一种新手的技能：高级力量精通！
在《救赎》里面，玩家为了便于区别，自然而然地把第一类天生技能定名为初级技能；第二类为终极；第三类为高级。天生技能，是指新手第一次献祭任务物品，获得系统认证之后的随机技能，好坏看各人的运气，毕竟这玩意不是人非得学习的东西。
九刀喘息几下，短暂的虚弱时间在普通玩家恍惚之中眨眼就消失。他不由地感叹自己命好，竟然获得这样的技能，难道这就是老大曾经说过的“天纵之才”？
“他在冷却技能，大家快上去！”一个玩家终于想到了，大吼地拿着武器就像九刀扑过来。
“呵呵……没有法师，你们玩了。”九刀小声地说，只有二十米范围的人能够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