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晖说到最后声音都开始发抖。
“你昨天答应我的,你答应我了……”
唐腾不知道说了什么,向晖咣当一声挂上了电话,起身,眼睛突然对上自己拎下来的行李箱,照着箱子就踹过去了一脚,行李箱倒地不起,她踩着重重地步伐上了楼,保姆从厨房探出头,自己把倒在地上的行李箱扶起来。
她也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夫妻,男的就跟看犯人一样的看着女的,女的还带逃跑的。
向晖推开卧室里的房门,眼圈哭得通红的,泪珠子顺着脸蛋往下落。
唐腾晚上回来的倒是挺早的,看着脸上的表情,今天应该过的蛮开心的,保姆干脆就没有出现,这个时候她不想当炮灰,唐腾推门进去,向晖现在是哭不出来了,可是嗓子也哑了,眼皮也肿了。
“啧啧啧,这眼皮肿的,怎么弄的这么可怜啊。”
唐腾回来在车上的时候给保姆打电话,保姆是这么说的。
“太太都哭了一天了,一点东西没有吃。”
唐腾挂了电话就想着,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吃那才真是本事,一天不吃算是什么,那就当减肥了,谁饿谁知道,她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自己干嘛偏要去犯那个贱,结果回来了也看见了,这眼泡肿的跟兔子似的,哭得通红,面上是没有眼泪,可是看着那小脸崩的,就是打定主意跟自己过不去了被,唐腾心里一软,想着再怎么着看在昨天晚上的份儿上,自己坐下身把她给拉怀里,向晖在他的怀里做着抵抗的动作,唐腾也不生气,叹口气抱着她。
“就那么想回家?那样的家到底有什么好的?”
这话说的真是可恶,敢情那不是他的家,怎么有钱人的家是家,自己的家就没好的了?向晖不说话,眼睫毛随着自己的情绪一颤一颤的,看的他心尖子上像是被抓了一把似的,有些痒痒。
“行了,想回去那就回去,回去看看就行了。”
向晖看着唐腾的脸,她的脑子清晰了一下,自己好像找到什么路子了。
哑着嗓子,直愣愣地看进他的眼里,就怕他在晃点自己。
“真的?”
声音难听的厉害,唐腾瞪她:“跟要糖吃的孩子似的,你多大了?达不成心愿就这样?那点出息。”
向晖也不生气,只是拧着眉头,就当做没有听见他骂自己,随他的便吧,只要能回去看看就好,有些话还是要自己说清楚的,要不然她怕大姐担心,在一个向晖心里想着,自己现在的事情到底是跟大姐说还是不说?
说的话一旦牵扯出来唐腾,自己要怎么圆谎?可是不说的话,一旦哪天大姐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那自己又把大姐给置于何地了?
真是说也为难,不说也为难。
“心愿达成了,就把我给扔一边了?叫声好听的我听听。”
唐腾不要脸的贴着向晖的小脸,这边还抱着她的腰身死死的勒着,向晖的小嘴一动一动的,翻着小白眼,那意思根本就没有要道谢的意思,唐腾越是看下面的火越是烧的急,压着她的颈项在啃,她推了他一下。
向嘉怡一听说要在自己家里办婚礼,面子上再也绷不住了,她看着自己大姐。
“大姐,现在哪里结婚有在家里办的?这大冷的天。”
她当然不高兴了,要是在家里办那还不如不办呢,要不然办了也是丢人。
吕舒心也是站在向嘉怡的一边,你说好不容易家里有个孩子要结婚了,还是头一分,怎么就在家里吃啊?再说家里也坐不下啊,你说到时候都是人,里里外外的,弄的贼乱套的,还不如多花两个人去酒店吃,还气派还省事,要不然到时候盘子碗桌子什么都要借。
向明军难道不希望给妹妹一个好看的婚礼,可是好看得用钱装出来的,梅志强现在根本拿不出来钱,他家里又不愿意嘉怡进门,什么都不肯给准备,嘉怡的工资自己攥在手里,她前后说了几次了,人家两个人就愣是当没有听见,他们结婚不掏钱,靠着向明军自己一个人的工资,她要养全家,即便有一点存款,那现在都用了,以后要是遇上什么别的事情呢?
向孝书就是负责沉默,他装老好人,吕舒心用手推了向孝书两下,这人就是动也不动,就当没有感觉到似的。
对向晖,向孝书能以爸爸的身份去要求,对向明军他的底气就似乎没那么足了,到底还算是有点良心。
吕舒心见自己丈夫不说话,嘉怡在那边气的一直哭,就只能自己上了。
撩了向明军一眼,开口道:“明军啊,你说家里也不是没有钱,嘉怡就结一次婚……”
向明军的脸色一冷,看着自己妈。
“我们家还真没有什么钱。”
吕舒心说:“那你单位给的钱……”
“妈你别忘记了,向荣的户口你跟我爸出去借完钱就完了,我用什么还?”
吕舒心砸吧砸吧嘴,觉得向明军就是故意的,那家里也不至于就一毛钱没有啊。
“那平时你不也攒钱了……”
“妈,我一个人的工资要养一家人,哪里有钱可以叫我攒?你来告诉我。”
教向晖的那个女人叫清秋到底姓什么,向晖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真是给自己膈应的够呛,向晖不敢说自己有多喜欢张恨水先生笔下金粉世家里面的冷清秋,但是这个名字,多少跟一个这样的女人放在一起,向晖觉得不搭。
“向晖你知道你身上最缺少的是什么?”
向晖不解的对上眼前人的眼睛,她老师的眼睛很美,哪怕就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美的叫人心醉,古时代说这样的女子都是祸水,是狐狸精放在今天向晖也不认为这位老师到底有多清高,要不然能当了别人多少年的外室?
向晖不说话,对面的人声音慵懒切随意。
“就是明明当了表子可是你偏偏就要立牌坊……”
向晖起身,捏着自己的拳头,这已经是这人第三次说向晖了,偏就每次都没有这次用词这样的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