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璃不喜欢一直挡在床上,坐在凳子上喝着茶,想起昨晚的事,还是气得不行。
他怎么能随意掀开自己的面具,这张脸他看着不恶心吗,之后竟然还敢点她的睡穴,觉得她好欺负吗?一会儿见了人定要揍他一顿!
冰魄的门口并无守卫,暗卫们不知被叫去做了什么此时也不在,落薇气冲冲地进了院子。
“小姐,阁主不喜欢人家进他屋子,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那个贱女人都能进,我凭什么不能,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狐狸精比我还好,能把师兄迷住!”
话音刚落,门就被大力地推开了,寒千璃刚才就听见了有女人的声音,知道不是那个人,她也就懒得起来了。
“师兄屋子里住的就是你?还带着个面具,把它摘下来,我倒要看看你个骚狐狸长得什么模样!”
寒千璃皱了皱眉眉头,任谁被无缘无故这样骂都不会有好脸子吧,骚狐狸,肯定是她以为自己跟那个可恶的男人有什么了。
“咳咳,这位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吧,是那个带白玉面具的男人吗,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白玉面具,又是在天冰阁,难道是那个新阁主冰魄,可是昨晚的性子不像传说中的冷酷无情啊,之前倒是挺像的,最近变性了吗?
“哼,那个狐狸精也不会承认自己勾引男人的,多没脸啊,谁会相信你那鬼话,我警告你,离我师兄远点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面具,面具,为什么她也戴着面具,是跟师兄一样为了把惊天绝颜掩藏起来吗,情侣面具吗,这么一想,落薇越看寒千璃脸上的面具越生气。
“我离他也不近啊,那就自己去追,那样的话人家还是不理你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最后警告你,不要满嘴就是贱人、狐狸精,我想他那样的男人不会喜欢一个满嘴乱喷的女人的,而且,你难道不知道吗,一个说别人是狐狸精的人,自己肯定先是,才能如此给其他人如此精准的定义。”
要是上辈子,面对这种情况,她肯定是会一声不吭,但现在,她可不是软柿子,想欺负我你还嫩了点,。
“你,你……”
你了半天,落薇也气得说不出话来,平时谁敢顶撞她,哪个不是捧着供着,今天这个女人竟敢这么侮辱她。
“我告诉你,快点儿滚出这里,我们天冰阁不欢迎你,更不准呆在师兄的房里!”
“呵呵,你要是不说,没准儿明天我就走了,你这么一说啊,我还偏就呆在这里了,你是谁,阁主吗,你有赶我走的权力吗?”
落薇拿着鞭子的手紧了紧,真想直接抽上去,“我可是上任阁主的女儿,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话落,手上的小鞭子就挥了出去,梦儿吓得连忙站在自家小姐身后,每次小姐一用鞭子满屋子的东西都要遭殃,太可怕了。
寒千璃本想站起来躲开,可是晚上刚清醒过来,嘴唇依然是惨白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脚下踉跄两人一下,没站好,竟然被打中了肩膀。
“呃。”
鞭子上有倒刺,一拽就带着细小的肉末飞了起来,寒千璃扶了下桌子才没有摔倒,下一秒,又是一鞭子挥了过来。
哼,伤我一次,还想伤我第二次吗?
伸手一下子就拽住了往自己脸上抽的鞭子,力道很大,手滑行了一段距离鞭子才停住,动弹不得,血,从手心滴落。
“住手!”
门外,冰魄冷得掉渣的话语传来,后面跟着暗七,当看见寒千璃手上和肩上的血时更生气了。
“落薇,我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进我的院子,你来干什么,不懂规矩吗?”
寒千璃早就松开了手,都是这个家伙惹的祸,风流债一大堆。
落薇当下就红了眼眶,“那她为什么能来,我不就是教训一下这个狐狸精吗,她就是勾引你,师兄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啪!”
耳光声响起,屋子里的人都愣了,原来是冰魄打了落薇一巴掌。
“你说谁是狐狸精?”
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嘴里蹦出来,是真的发怒了。
落薇扑簌簌地掉下泪来,师兄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今天不光吼她,还打她,都是这个狐狸精!
她捂着已经肿起来的右脸,红彤彤的巴掌印显露了出来,“你打我,我告诉爹爹去,呜呜……”
“小姐,小姐!”梦儿匆匆行了礼,连忙追着跑了出去。
冰魄叹了口气,落薇太骄纵了,一直喜欢他,他也知道,但,他喜欢的是寒千璃,刚才打完那一巴掌他也有些后悔,她还只是个孩子罢了。
挥挥手,叫暗七下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不该打她的。”
“打都打了,没事。过来给我看看,还流血吗?”
“没事。”
冰魄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将寒千璃拉了过来让她坐在凳子上,从怀中拿出药。
“给我吧,我自己来!”
“好好坐着,听话。”
不知怎么回事,就好像魔怔了似的,寒千璃真的不想动了,乖乖地坐在那。
冰魄满意地笑了笑,待看见肩上的伤口眉头皱了皱,小心地将药粉撒上去,有些疼,寒千璃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然后,他又握起寒千璃的右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掌心上,将淡黄色的药粉撒上。
寒千璃看着阳光下他的脸,虽然有面具,并不能看见容颜,但那双晶亮认真的眼睛真的很好看,而且……不知为什么,越看越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努力地思索,真的很熟悉,是谁呢?
包扎好,冰魄就看见她愣神的模样。
“怎么,是不是我太好看了看出神了?我的脸更好看,要不要看?”
寒千璃回神,面具下的脸颊飞起两团红霞,眼睛有些躲闪,“才不要看。”
冰魄难得看见她这样窘迫的样子,也不去拆穿她,但还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