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笙心想:既然心媛说她是个贱婢那就是个贱婢吧,反正留着她不光得不到好处,还浪费粮食,而且,让心媛成为太子妃才是寒家最重要的事,其他的一切靠边儿站。
“咳咳,你这奴才,怎么见了太子、我还有小姐连跪都不跪,还有没有规矩了!”
寒千璃挑眉,她就猜到这个便宜爹爹肯定不会向着她的,呵呵,下人,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是如斯地位吗?
本来还想借这件事看看你的态度,但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寒笙,从此你我父女情断,不过,恐怕你根本从不记得有我这么个女儿吧,你的宝贝女儿从来只有一个,寒心媛,自己现在连个下人都不如!
“上次你偷东西就没惩罚你,这次就数罪并罚!来人,把她带走,杖责二十,赶出府去!”
从寒笙身后走出两个府里的护卫,上前就想压着寒千璃去刑堂,她想反抗,只两招就被制住。
她咬牙,要不是这副小身板儿,身子也虚,怎么会被区区两个护卫抓住?
“哈哈,寒笙,今天你把我赶出府去,希望来日你不会后悔!呃。”两个护卫听见她竟然敢对老爷这么说话,抓着她的手加了下力气。
寒笙看着他这个女儿眼里的寒光,心里竟然有些害怕,他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眼神竟然可以这么冷,摇了摇头,觉得应该是自己想错了。
刑堂里,寒千璃被按在一条长板凳上,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漆黑的大木棍带着“咻咻”的挥舞声打在她的身上,她汗如雨下,却仍咬牙强忍着,心里对寒笙的恨加深了几分。
好不容易承受完二十杖,寒千璃惨白着脸从长椅上摔下来,在旁边一直等候的侍卫和行刑的人对她都佩服得很,没想到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竟然能一声不吭受完刑。
两个侍卫拉起已经昏死过去的寒千璃,一路拖着来到丞相府后门,打开门像丢麻袋一样丢了出去。
后门往来的人很少,所以根本没人管她的死活。
昏迷中的她只觉得后面火辣辣的疼,身上也忽冷忽热,难受极了,可就是没一点力气爬起来。
冰魄受伤严重,在这附近找了个客栈住下,调养了几天,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正打算买些东西回去。
他一个戴着面具闲逛的人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但看见他那冷漠的视线和周围的寒气没人敢说什么。
冰魄不经意间转头,竟然看见一条无人的小巷中躺着一个女子,从不管闲事的他不知怎么好奇心来了,走上去查看。
当他蹲下,嗅到那股有点熟悉的幽香时,心里一动。
莫非是她?
把原本趴在地上,背后布满血迹的寒千璃翻过来,用手拨了拨乱发,当看到她半面天使半面魔鬼的容颜时也忍不住心里抽了一口凉气。
这伤痕明显是后期造成的,是谁,竟然这么狠毒?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泛起丝丝心疼,摸摸她的额头,很烫,发烧了。
冰魄皱眉,看着她因为发烧通红的小脸,小心得抱起,离开。
虽然冰魄自己也只有十三岁,可因为练武,长得很高大。
两天后,客栈内,寒千璃仍然没有醒过来,请大夫看过,又找了客栈掌柜的女儿给她擦了药后,烧稍微退了些。
冰魄坐在床前,抚摸着她那半边没有毁容的脸,指尖光滑细腻的肌肤让他很是流连。
想起她发烧时的梦语,忍不住皱起眉,他想不出这么小的人儿,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痛苦,如果说以前的好奇只是丝线般细,现在已经有麻绳般粗了。
当然,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年龄也不大,同时也有些不得其解,那天怎么一时冲动就把她带回来了?
冰魄不知道,一旦男人对女人产生好奇,这股好奇就会继续诱使着他不断去了解,发现。
沉思中的他没注意到女子眼睛轻颤了一下,纤长的睫毛抖动,她,醒了。
寒千璃入目的就是男子脸上的白玉面具,她认出来了,这人正是那晚洗完澡遇到的男人。
“把你的爪子拿开。”寒千璃冷冷的道。
听到她的声音,才发现昏迷的人儿已经醒了,此时正怒瞪着他“作恶”的手。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古代有一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吧,那他这样堂而皇之地摸一个陌生女子是要闹哪样?
他讪讪的收回,也不知怎么从没碰过女子的他这么不舍。
“这是哪?”
“客栈。”呵呵,还真是个警惕的人。
冰魄站起来。
寒千璃虽然身体还是软绵绵的,但已经能自己站起来,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是原来的。
她无视高大忻长的男人,走到门前,打开门。
“你的病还没好。”冰魄说完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他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
“不用你管。”
“这些银两给你。”冰魄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绣着梅花的钱袋,递到她面前。
寒千璃身无分文,现在又被赶了出来,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不客气地拿了,就当他轻薄自己的报酬好了。
“谢谢。”说完没看他一眼就走了。
冰魄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无视过?
有了钱的寒千璃先买了两个包子,把肚子填饱,小心放好剩下的钱,在大街上转悠起来。
楚城现在是不能呆了,傍晚,她跟着人流出了这座开始她新的人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