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过得慢的是时间,过得最快的也是时间。
这不,寒千璃还没觉得怎么样呢,江陵的海选就要来了。
海选的是在晚上举行,她正坐在书房里琢磨着要表演什么,想想这个,不行,想想那个,也不行。
汗啊,这可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最重要的比赛,大多早早地就准备、练习,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劲儿来,结果这都要比赛了,她还没确定要表演什么。
这儿正想着呢,书房外的迎春道:“公子,有一位自称是您的朋友的公子来府上了,正在前厅坐着呢!”
嗯?朋友,难道是诸葛闻?
不对啊,这东西没那么容易改吧,再说了,我跟他说过走后门,这么不听话?
正一手拿着馒头时不时咬上一口,一手奋笔疾书的诸葛闻“哈秋
”一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这准又是金福园的人骂我了,不过,哈哈,这戏一出来我看你们还敢嚣张吗!”
说完,继续写,还时不时的大笑,赞几声什么“太棒了、好戏”之类。
这货平时挺斯文,但一到跟戏曲有关的东西时,就会变得很疯狂,典型的戏痴!
寒千璃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疑惑来到前厅,看到坐在那里喝茶的宫月,猛地一扶额头,他怎么把这人忘了,不过今天怎么想起来到这儿来了。
“呵呵,原来是宫月兄啊,久等了!”
听见她的声音,南宫揽月放下杯子,站起来笑道:“宫某这是不请自来,蓝叶莫不是忘了我这个朋友了吧?”
呃,不能承认,绝对绝对不能承认。
“怎么会呢?我可是天天念叨着你怎么不来,昨晚还梦见你了呢!”
寒千璃示意他坐,自己也在主位坐下,一旁的小丫头儿连忙也给她端来一杯茶。
南宫揽月垂下的眸子精光一闪而过,嘴角勾起:“那不知蓝叶梦到什么了呢?”
寒千璃端着茶杯的手晃了一下,真恨不得缝上这破嘴,没事儿加上一句什么昨晚梦见他了,她现在是男装,又没什么特殊癖好。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梦见宫兄来找我了,这不是今天就来了?对了,不知来蓝府找我可有什么事?”
她连忙打哈哈带过去,可不想在什么做没做梦上转悠了。
“这话说得,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呃,今天是不是她的灾难日,怎么觉得他每一句都这么噎人呢?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有事没事,都来坐坐嘛!”
寒千璃只觉得自己头顶一颗大大的汗滴流下。
“呵呵呵,蓝叶真热情,好,以后我没事儿就过来看看。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问要不要去游薇湖,两个人去总好过我一人。”
薇湖,是江陵最负盛名的湖,景色怡人,受到众多才子佳人的喜爱,春、夏、秋都是游湖的好时节。
寒千璃也想见识见识这薇湖是不是真的有书上说的这么好,当下就答应了。
秋高气爽,微风阵阵,偶尔一条小鱼跃出水面,搅动一池江水。
一艘精美的画舫上,一名丰神俊朗的白衣男子和气质如兰的青衣男子在船头站立,两人时不时说笑几声,引得其他游湖的人频频观看。
“这薇湖果然是江陵第一湖,碧水蓝天,景色怡人啊!”
寒千璃赞道,心下却是觉得这宫月来历不凡啊,能拥有如此精致的画舫,还有那侍卫也不简单。
她眼角瞟了一下船舱里那位。
“呵呵,是啊,我也是经常来这里,但还是百看不厌。听蓝叶这话里的意思,不是江陵人吗?”
“的确不是,小弟本是未央国人,不久前才在这里落户。”
“那……是举家搬迁喽!”
寒千璃的眼睛微闪,“唉,宫兄说笑了,小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呵呵,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
寒千璃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南宫揽月却是心下思索,他记得蓝府那里以前虽然没牌匾,却是一直有人的,难不成是连府邸带下人一起买了?
“蓝弟可知为何今天游湖的人如此之多吗?”
她摇头,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这事儿一动脑子就知道了,但……
“蓝弟有所不知,我燕楚国每年有一个盛会,全国的才女都会报名参加,选出前三名。而今晚正是江陵的初赛,蓝叶恐怕还没成亲吧,不如晚上一起去看可好,没准儿还能遇上心上人呢!”
南宫揽月压低声音,而后又恢复成平时的音量。
“所以很多佳人在这一天的白天就会泛舟游湖,缓解一下紧张心情,美人一多,跟着的书生也就多了,慢慢地,就形成了一种习惯。”
果然,来了,她就怕这个宫月会邀请自己去看预赛,所以才佯装不知、没兴趣,她自己晚上就回去参加,怎么可能和他一起去?
“呵呵,什么心上人啊,家母去世前已为在下定下亲事,只能时间一到自会迎娶,对那劳什子比赛也没什么兴趣,就不去了吧!”
“定下亲事也能再娶啊,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像蓝叶这样文采风流之人肯定有大把女子被迷得神魂颠倒。”
“这个,在下晚上确实有事,不便前去。”
南宫揽月一听,只好放弃,故作惋惜,“啊,那好吧,看来只好为兄自己前去了。”
只是他的心里却是活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