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南宫揽月也算是她的朋友了,叫她交出去,怎么可能?
听寒千璃这么说,黑衣人也知道得动手了,好不容易逮着没有侍卫跟在他身边,怎么能错过这个天大的机会?
在为首之人的指示下,十几个人纷纷抽出明晃晃的刀,向两人冲来。
寒千璃则是右手垂下,从衣袖里划出一根碧绿色的笛子,眼睛微眯,这群人身手不错,要是只有她自己那肯定不在话下,可她身边还有宫月,一些招式用不了,还要顾及他,这就难办了。
“跟着我,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寒千璃的小手抓住那只比她大很多的手,迎战。
南宫揽月感受着手上的柔软,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瘦小身影,心底划过暖流,另一只手在暗处做了几个手势,不让米炘出来。
米炘翻了下白眼儿,爷你让一个……护着你,也不觉得丢脸?这还是他认识的爷吗?
不对,应该说这才是他的主子,腹黑无下限,这都能算计。
笛子与刀刃相撞,仿佛都能看见它们之间摩擦出的火花儿。
寒千璃踹飞一人,背后寒光闪烁,手上一用力,将南宫揽月拉过来自己转过身子对付后面那人。
黑与白的对立见,她与南宫揽月两者的墨发飞扬,交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黑衣人的尸体渐渐增多,寒千璃也是疲于应对。
还剩下八个,他们对视一眼,继续冲了上来。
这边本来就没什么人,这么热闹,依旧没引起大家的注意,谁能想得到,七夕乞巧之夜,会有人在进行着一场刺杀行动呢?
“宫月!”
四名黑衣人牵制住寒千璃,一人竟悄悄饶至背后挥起长刀砍向南宫揽月!
她按了下笛子上的机关,从笛管儿内射出无数毒针刺入前面的四人,顷刻间倒地身亡,握着南宫揽月的那只手猛地一拽,松了开来,两人错身而过,那只刀便狠狠地砍在了寒千璃的手臂上。
“呃。”
捂着受伤的胳膊,飞起一脚将那人踹出老远,他也借着那股力道跑掉了。
暗处,米炘追着黑影而去。
南宫揽月从地上爬起来,连忙抚着坐在地上累得半死的寒千璃,掰开她捂着伤口的手,眼里滚动着惊讶,后悔和心疼。
是的,惊讶,惊讶她竟然会把自己推开,她却受了这一刀。
后悔,后悔自己怎么没让米炘出手,叫她自己一人去面对这么多刺客。
心疼,从出生开始就不曾有过的感觉在今天竟是这么清晰,一抽一抽的。
“你……你怎么这么傻,替我受那一刀干嘛,要是……”伤在要命的地方叫他怎么办。
唉,叹了口气,终是咽下了最后那句话。
他也坐在了地上,想撕下那只衣袖。
“哎,你干嘛!”
寒千璃向制止那只作乱的手,她可是女人,现在谁也不能知道她的秘密。
“能干嘛!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南宫揽月有点儿生气,流了这么多血,要是不快点儿止住怎么行,声音就大了些。
这人,吼什么吼,我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诶!
心里嘀咕了句,但还是任他折腾了。
南宫揽月顺着划破的衣服,小心地从那里把整个袖子撕下,她纤细白嫩的手臂暴露在眼前,可他却无心欣赏美景,因为大臂上,一条深三公分左右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肘部,皮肉外翻着,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他的眉头紧皱,小心地碰了几下伤口周围,检查了一下深度和位置。
“走,去那边洗洗。”
寒千璃把胳膊伸出去,南宫揽月用手一捧捧地舀起清澈的溪水,倒在伤口上,直到洗干净才罢休。
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
“你的伤口太深,这是神医司徒逸的独家金创药,有点儿疼,忍着些。”
司徒逸?那个江湖神医?他的药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啊,他到底是谁,竟然有他的药?
“嘶!”
寒千璃倒吸了口凉气,这是有点儿疼嘛!
月光下,南宫揽月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手上江湖中人人争抢的灵药有多很贵似的,倒了厚厚的一层才罢休,然后找了块儿干净的衣角撕了一块,认真仔细地包扎了上去。
“蓝叶,你怎么这么瘦,这胳膊比我细这么多,回去多吃点儿!”
你,包扎就包扎,哪来这么多废话,老娘是女的,当然没你的粗。
寒千璃瞪了他一眼,他真好包扎完,看见她那气呼呼的模样,脸也鼓鼓的,可爱极了,忍不住勾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
一个动作,两人都愣在了那里,良久,南宫揽月干咳一声,把剩下的药塞在她的手里。
“这药给你,好得比较快,谢谢你今晚救了我!”
这才像句人话,“那我就收下了。”这药可以秦信留下的那些还好,要好好留着。
寒千璃没问他那些黑衣人是谁,两人也没了游玩的心思,各自回家去了。
暗室里。
“启禀主子,东西都问出来了,那个人怎么办?”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割肉喂狗!”
“是!”
翌日,寒千璃摸摸伤口处,竟然一点儿也不疼,还丝丝凉凉的,看来那药里还有麻醉的成分。
收拾好一些东西,带上一些银票,她来到那八个孩子的住处,带着他们来到郊外的一片竹林,那里人烟罕至,竹林深处却建了八个竹房。
“从今天开始,你们八人就住在这里,好好练功,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使用武功,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来看你们的成绩,听懂了吗?”
“是,主子!”
既然认她为主,八人自然改了称呼。
“你们八人分别叫风霜雨雪,残魅雾霖前面加一个夜字。”
“谢主子赐名!”
他们没想到的是,今天的八个孩子后来有了威震江湖的名号,八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