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乔苁蓉是因为你们辱骂庄翠兰才跟你们打起来的?”
看见南宫揽月给寒千璃披衣服,她不跪拜也不管,这些女人都以为两人有什么关系,傻子才会承认。
“没,没啊,王爷,我们只是怕庄翠兰是有什么企图才劝苁蓉小心一些,也没什么别的心思,求王爷从轻发落!”
“是啊,王爷!”
“湘王爷您别听她们胡说,这些人骂庄姐姐是贱人,没好心思来着,这么诋毁人家,决不能轻饶。”
乔苁蓉一发话,那些人是连喊饶命。
“喂,庄翠兰,你跟我二哥什么关系,他怎么对你这么好啊?”
面对八卦心极重的六皇子,寒千璃一句话不说,因为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啊。
“既然如此,那什么,段蕊是吧,口出恶言,根本不符合才女的标准,马上离开才女巷,今生不得再次参赛,其她人念你们没说什么,就算了!”
“谢王爷!”
段蕊一听这话瘫软在地上,被取消了参赛资格,这事儿一传出去她还怎么寻个好姻缘,只怕连嫁都嫁不出去了。
南宫揽月不再理会地上跪着的人,走到寒千璃身边,“你跟我过来,问天你该干嘛干嘛去!”
看见他眼神里传达的“你要是敢跟来我就好好收拾你”的意思,南宫问天摸摸鼻子,打消了小心思。
寒千璃无奈,总不能当众违抗王爷的命令吧。
两人走到无人处,南宫揽月转过身子,手里多了一瓶药,“拿着,伤口裂开了,回去上药。”
看了看他没表情的脸,接过拧开瓶塞儿一闻,竟然和上次的药是一样的,怎么到了他这儿这么珍贵的药就成了大白菜呢。
再无他话,南宫揽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抬手在寒千璃有些防备的视线下摘下她头上的一片水草,走了。
寒千璃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拢了拢衣服,别说,这淡淡的兰香还挺好闻的。
在大家即担忧又紧张的心绪下,决赛的最后一晚到来,才女金牌也将在今晚颁发。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千璃明显感到暗中隐匿的清浅呼吸声多了,但他们肯定不会马上行动,怎么也没那胆子在皇帝面前抢东西,应该是等夜深人静再出手。
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些人都是杀手榜单一百二十名之后的,要是连这些人都对付不了,还怎么报仇。
太子南宫骧不着痕迹的往暗处看了一下,南宫揽月和南宫问天神色微动,却都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没多久,海盛的公鸭嗓子里喊出了“庄翠兰”的名字,她早已在宫女的提示下去别处换装准备上台,听见自己的名字后,微微一笑,浑身气势也随着变动,这哪还是那个农女,一种叫自信的光芒闪耀。
一身白色舞衣,墨发飞扬,长长的水袖被拖在地上,随着女子莲步轻移,踏过九层台阶,寒千璃来到舞台中央。
身体的原主虽不会跳舞,却是她前世除瑶琴之外的爱好,大学时,她曾经报了多个舞蹈班,加上今生练武,身体更加柔软,以前的那些动作现在做起来更加完美。
待她站定,音乐起,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乐音响彻天空,舒缓,就像一条小溪,并未突兀就流入大家心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女子婉转的声音如风吹过的银铃,歌声起,舞也跟着动,水袖扬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弯腰,转身,以袖遮面,分外妖娆,妩而不媚,让人感觉到的是圣洁清高。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寒千璃的眼中不再是舞台,不再是台下数百的观众,她的思绪跟着动作飘飞回到前世,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院长妈妈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不知她还好吗,再也见不到她了呢,今生,她又是孤单一人,形单影只,就这样度过吗?
随着这句歌词,泪,倏忽而下。
从她一出现,南宫揽月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他的眼前只剩下舞动的身影,听见的只有她的歌词,当看见她眼角的那滴泪,感受到她传达出的孤独悲寂,心痛,溢于言表。
这是他见她第二次落泪,第一次虽知她是装的,依旧心颤,这次,完全是真情流露,怎能抵挡。
舞台上的她,仿佛真要随风而去,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不,他不要她成为生命中的过客。
拳,狠狠攥起。
南宫闻则是眼睛直发亮,没想到人间还有如此佳人,明明不怎么漂亮,只是清秀,可那气质,却是无人能比,孤傲,纯洁,太过美好,美好得想把她撕碎。
就连枫无涯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这曲,这歌,闻所未闻,也是唱进他的心里。
一舞作罢,台下之人,各怀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算计。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妙哉妙哉。”南宫卫不禁感叹。
嫔妃们也是私下议论,一定要把这曲子学会。
七夕后再过不久就是中秋,寒千璃思来想去,觉得这首词比较容易被大众接受,也应景,没想到唱出来效果如此之好。
等她换完装,再坐会那里,乔苁蓉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夸,说什么“庄姐姐这次一定能进前三”之类的。
南宫揽月、南宫闻两人的视线也不再看台上接下来索然无味的表演,都是盯着她,寒千璃被两道视线弄得有些局促,尤其是南宫闻,那眼神,就像要扒了她衣服似的,叫她恶心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