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意外地看着二凤说,“小妹,你刚刚说什么,队长死了你怎么就成寡妇了?”
二凤哭着说,“你以为就你和大姐和花儿才是队长的女人么,我也早就是了。”
“可我们并不知道啊,你什么时候跟队长有了那种事的?”九姨太这样问二凤。
二凤半真半假地说,“那次在外面打猎,就我和队长两个人,我追猎物的时候摔倒了,崴了脚好痛,不能走路,队长给我揉脚,后来就那样了。”
林花儿说,“可你却一直瞒着大家。”
二凤说,“这种事有什么好告诉你们的嘛,再说了,我还看见过宝珠姐你和队长在一起亲嘴了的!要是当寡妇,也有你的份的!”
林花儿就看着九姨太说,“你也和队长有那种事了啊?”
大家都看着九姨太,九姨太有点难堪起来,脸有些红了,她含含糊糊地说,“那天在河里洗澡,队长走来看见了……当时玉儿也在的。”
大家都看着玉儿,玉儿低头红了脸说,“当时宝珠姐站在河里洗澡,队长走来看见了,就夸宝珠姐身体好,宝珠姐说,你才知道啊,我以为你眼里只有别人呢,队长就笑了,说了声我在那边等你就走了,后来宝珠姐就过去了。”
二凤听了就不屑地说,“原来还是自己送上去的!”
九姨太一听就恼了,反讥二凤说,“我是自己送上去的,那你呢,你那次真的是崴了脚么,是装的吧?”
二凤说,“那又怎么样,队长是我姐哥,我姐没了,我做妹妹的给我姐哥做填房顶替我姐,有什么错,不像你,明明是马爷的女人,却不知羞!”
九姨太说,“马爷已经不在了,我就得一辈子没有男人么?”
二凤说,“谁看见马爷死了?”
“马爷没有死,你去找出来啊!”九姨太说。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大家都是队长的女人,也就是姐妹,有什么好吵的!”燕儿出来劝架。
二凤对燕儿说,“这么说燕儿你也是了?”
燕儿说,“是就是,有什么嘛,古代皇帝三宫六院呢,马爷也娶了九个姨太,咱们队长也是个大老爷们,怎么就不能有九个女人?”
二凤说,“队长能看上你么,我才不信呢!”
燕儿说,“我是没你们漂亮,可也是端端正正一个女人,身上又不少什么,怎么就看不上?”
二凤说,“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和队长那个了的?”
燕儿说,“那天队长在林子里砍柴累了,就躺在草地上看蓝天,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我就过去直接往他身上一坐,问他说,你是不是嫌我丑?队长就笑了,他问我怎么今天突然问这个,我说你要是不是嫌我丑,就是太监,要不然怎么我跟着你已经半年多了,你还没有发现我是个女人,队长就笑了,他说,你穿着衣服我还真没有发现,我就把衣服脱了给他看,后来队长就把我给睡了。”
二凤“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勾引队长,队长可怜你才那样。”
燕儿说,“才不是呢,队长说我丰满,他喜欢。”
二凤就不理睬燕儿了,转而问玉儿说,“玉儿你呢?”
玉儿见二凤问到自己,就红了脸低着头说,“那天在林子里,我看见树上有猴头,因为高够不着,就叫队长来采,队长也够不着,树又粗又滑上不去,队长就把我抱起来举得高高的,让我把那猴头摘下来,我被队长抱着就脸红了,队长看见我害羞就笑了,他说等打跑了鬼子,我就可以回家嫁人了,我当时就哭了,转身就走,队长赶紧拉住了我,问我为什么哭,我说等鬼子打跑了,我不是牺牲了,就是老了,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要我,你只要别人,队长听了就有点那个,最后他告诉我,等吃了晚饭,他在河边等我,后来我就去了。”
“哼,就知道会是这样!”二凤不屑地说。
玉儿说,“那又怎么样,队长喜欢我,他说我秀气干净,有书卷气。”
二凤不再理会玉儿了,转而问白珍珍说,“珍珍,大家都坦白了,现在该你了!”
白珍珍就笑了,她说,“有什么好说的,那天在我们放马,我闲着没事就唱歌,队长走来说我唱得好听,他问我是什么歌,我说是四季歌,小妹妹想情郎,队长问我有情郎没有,我说有啊,队长问我是谁,我说就是队长你,队长就哈哈地笑,他说他可比不上歌里唱的情郎那么好,我说队长比那好很多呢,正说着,我就喊了一声蛇,一下子跳到队长身上去了,队长抱着我到处找蛇,他还以为真有蛇呢,傻乎乎的到处找,哈哈!”她有趣地笑了起来。
“就你精明,心眼多!”二凤一副鄙视的语气。
白珍珍笑着说,“什么嘛,兴许你们和队长好,就不许我么,反正就队长一个男人,不抓紧时间好,要是万一那天和鬼子遭遇,牺牲了都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感觉,那多冤啊对不对?”
白珍珍这样的坦然,到让大家无话可说,最后二凤问云芳说,“芳姐,你呢?”
云芳笑了一下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林花儿问,“这么说你和队长没有过了?”
云芳略显困窘地说,“你们都是队长的人,我当然也是了。”
二凤说,“肯定也是你勾引的队长。”
云芳说,“才不是呢。”
“这么说是队长勾引的你啰?”二凤一脸的不屑。
云芳说,“怎么会呢?”
“那你和队长是怎么到一起的啊?”看到云芳这么闪烁其词,性急的林花儿有点不耐烦了。
云芳说,“那天我在包里做针线,队长从后面抱住了我,他两个手一边在我胸前摸着,一边说,云芳,在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了,我想你不应该和她们有什么不同。”
“那你怎么说啊?”二凤问。
云芳说,“我说队长,我的确和她们有所不同,她们是很多都是大姑娘,而我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队长说,这太好了,说明你是有经验的,正好可以教教我。”
“是么,队长是这样说的么?“燕儿明显带着几分妒意。
云芳说,“队长当然是这样说的。”
“那你怎么说的呢?”二凤好奇地问。
云芳说,“我对队长说,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如果天要下雨,地会受着,队长你想要我,我会依从,但我却教不了你什么;我说完之后,队长就笑了,他说,云芳,你是个好女人,在这里你是最勤劳的,她们都在贪玩,而你一直都在做事,如果鬼子不来,你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队长这么一说我就哭了,我对他说,好男人就要保护脚下的土地,保护自己的家园,保护身边的女人,队长,你就是这样的男人,能够成为你的女人,我很快活。”云芳说到这里,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大家都沉默了,没有人再问云芳什么,一时间变得非常的安静。
的确,云芳很勤快,做饭洗衣喂马劈柴打水这些,很多时间都是她在做,大家开始还觉得过意不去,但时间一长,就习以为常了,今天听云芳这么一说,大家心里未免都有点惭愧,自然也就没有了对她的妒意。
其实,九个女人都成了二海的女人,法不责众,在这种情况下,谁要是再争风吃醋好,似乎就有点好笑。但一想到队长一个人去打鬼子了,她们又都有些担心。
只是有一点,她们说的未必就是真话,比如说九姨太,早在省城做生意的时候就和二海有了那种事,可这次她却说是在这边才开始有的,还有二凤也说了假话,别的女人也都半真半假。
女人心,海底针,她们既义气,暗地里却又各怀心思,尽管说的和做的未必一样,但都承认和二海有过那种事,要是没有,会被人看不起,自己也没有面子,谁愿意承认自己没有魅力,不讨男人喜欢?
这和皇宫里面那些后妃争宠是一回事,女人的天性。
当晚大家都各自休息,到了第二天早上,欧阳慧让九姨太和白珍珍,玉儿留下看家,她和其他人骑马去找二海。快到那里的时候,欧阳慧留下春红和燕儿,云芳看马,她自己和林花儿,二凤一起进入林中,悄悄向前面潜行而去。
到了前面,她们三个人在树丛后面潜伏下来,欧阳慧拿着望远镜朝远处看了一下说,“有鬼子死了,应该是队长干的。”
林花儿从欧阳慧手里拿过望远镜看了一下,果然有几具鬼子的尸体停放在那里,用白布单盖着,旁边有几个鬼子拿着枪守护着。
二凤从林花儿手里拿过望远镜看了一下说,“可现在队长在哪里?”
正说着,突然对面的什么地方响起了枪声,高处岗亭上的一个鬼子从上面栽了下来,鬼子一下子就乱了,紧接着又响了两枪,又有两个鬼子倒下了,一个鬼子急忙用机枪朝着枪响的地方射击,但刚刚打了一个点射,对面一声枪响,鬼子的机枪手中弹不动了,这时,有几个鬼子朝着枪响的地方开枪射击,另外有十几个鬼子朝那边猛扑过去。
“是队长!”二凤说,她听得出来二海的狙击步枪那张独特的声音,只有队长才能打得这么准。
欧阳慧也说,“是他!”说完急忙从二凤手里拿过望远镜朝那边看着。
在那边,大部分鬼子朝着枪响的地方扑去,只剩下几个鬼子在原地看守着那些劳工,那些劳工被突来的枪声惊动,都停下来张望着,有二三百人之多,场面有点乱了,那几个拿枪的鬼子冲劳工们吼叫着,并且朝着天上开枪进行威吓。
但劳工们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不顾一切开始反抗,有几十个勇敢的劳工拿着石块投向那些鬼子,紧接着拿着工具朝着鬼子冲了过来;鬼子开枪打倒了几个,就在他们忙着拉枪栓的时候,劳工们已经冲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