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大的生物……”蒂法紧张地看着远处战斗的焦点:花岗岩傀儡和魔葵长老。
魔葵长老依靠其灵敏的身体与傀儡周旋,不时地试图靠近凯尔萨斯,但总被奋不顾身的花岗岩傀儡挡住。偶尔的几个法术打在傀儡上也是杯水车薪,对其没什么影响。
突然,魔葵伸手一指,傀儡脚下的坚硬土地瞬时变成泥浆。
是化石为泥!凯尔萨斯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化泥为石!”他不慌不忙地施法,傀儡只是被埋没了最下面的半个石头而已——只要一使劲便可以挣脱。
花岗岩傀儡不负重望地几下便挣脱出来,继续纠缠着郁闷的魔葵。而凯尔萨斯则躲在一旁,借机恢复一些几近干涸的精神力。支持着傀儡的存在,他的精神力恢复十分缓慢。但他又不敢让傀儡回归——自己一人面对魔葵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再招一个傀儡那精神力就完全干涸了,两个傀儡将都变成真正的石头,失去战斗力。
“真是一个尴尬的局面啊……”凯尔萨斯有些苦笑地想。自己平时总是大手大脚地施法,在艾泽拉斯时拥有全身的神器装备,哪考虑过精神力的损失问题?失去了恢复装备的自己就失去了持续作战能力,面对一些和自己相当,或者比自己弱的家伙,可以靠暴力直接抹杀。而这样的水平比自己高不少,但仍拥有打败自己的生物,自己甚至没有逃脱能力。
凯尔萨斯不敢逃开:普通的隐身术,或者是“幽灵漫步”,都可以被探查术探查出来。而自己作为直立行走的人型生物,速度上肯定比不过天上飞的家伙,不论是直线速度还是曲折速度。而想要进行传送术或者是“闪烁”,则需要先解除“次元锚”。对方的传送术几乎是本能,一瞬间便完成了,这种速度也是凯尔萨斯不敢奢望的。
“难道我真的要当一把战士?”凯尔萨斯内心踌躇着。自己可以施加“魔法护盾”后,利用精神力的消耗抵消肉体上的伤害,但人精神上的疲惫感,肉体的疲劳感是不能去除的。尽管有了魔法护盾不会被直接打伤,但看对方强力的胳膊,挨一下子那冲击力也不是自己这个脆皮法师能完好无损地承受下来的。
而这时,在远处观望的蒂法,也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恨的家伙——那个无耻的日精灵法师!
“是那个家伙!”蒂法双目冒火地看着疲惫的凯尔萨斯,脑海中想起了自己失去家族、失去罗丝恩宠后的彷徨。“要、要不是这个可恶的地表精灵,我早已是第二家族的主母,甚至是第一家族的主母……费罗格数一数二的人物,这全都被他毁了!”蒂法紧紧地握住一对短剑——自己的蛇首鞭在罗丝的恩宠消失后便不能再用了,这对短剑是自己从一队误入恐爪怪势力范围的人类探险小队的遗物中找到的,虽然不怎么样,却是一把魔法武器,分别拥有“麻痹”“寒冰”的效果。
再等等,等那个飓风一样的怪物死了再说,要是那个死法师死在怪物手里我就不用出手了……蒂法按捺住自己的怒气,使内心平静下来,准备渔翁得利。
而凯尔萨斯已经到了必须选择的时候,傀儡由于自己的精神力供应不稳定,已经出现了“发呆”的情况。偶尔的几次“发呆”,已经被对方察觉到。显然魔葵长老也知道自己这强悍的对手出什么问题了,加大了打击力度,准备一次性彻底解决敌人。
“唉,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肉搏的时候……”凯尔萨斯苦笑着抽出蝴蝶双剑,给自己分别施加了“嗜血术”和“魔法护盾”,然后强打起精神来,想着激战的地方缓缓走去。
“他这是打算近战?”蒂法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明显是强大法师的家伙,手持绿色双剑,与一个高大的紫色巨石傀儡夹击着一个锥形的、有四只胳膊、一个布满利齿的口,没有眼睛的奇异生物。“真是天真的家伙,学什么热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如此高级的法师而没被人干掉的……”蒂法嗤笑着。她不知道那飓风般的生物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恐怖分子”——他们密谋灭绝所有生物,而且拥有对法师的完全克制。凯尔萨斯也是不得已——自己本来的法术效果不怎么好,新学的法术体系又被完全克制,没有任何发出的可能。要是能远距离解决战斗,哪个法师有愿意像个野蛮的战士那样,让鲜血淋满全身,冒着变成肉饼或者肉串的危险,和着强大的费林魔葵玩近战?
凯尔萨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还是不幸地被一巴掌挥中——魔葵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没什么经验的凯尔萨斯果然中招。他紧紧地跟上,却被魔葵的另一只手挥中胸口。
“彭!”凯尔萨斯被一下子打飞出去,退了近百米才掉在地上。尽管没受什么致命伤,单几乎让肋骨折断,让内脏破裂的力量使他连站起来都很困难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凯尔萨斯怒火冲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冷静”——“给我下地狱去吧!精神风暴(黑曜石毁灭者的大招)!”他发动了这个对敌我都有强大威胁的法术——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和对方的精神力硬撼,只不过自己这边占着突击的优势,精神力呈长枪状。而对方由于是仓促防御,精神力只是像棉花一样的一团。双方的精神力急剧消耗,先消耗光的家伙就直接魂飞魄散了——连去神祇的神国转生的机会都没有。
首先消失的是岩石傀儡——凯尔萨斯的精神力被全部用来施展精神风暴,傀儡失去了动力源,回到了元素位面。魔葵长老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打着滚,利口中流出蓝色的液体。凯尔萨斯双手紧握着拳,微微颤抖着。
然后,魔葵长老失去了生命迹象——它的灵魂已经消散,肉体变成了只剩本能的特殊形态。凯尔萨斯心有余悸地倚靠着一个岩石,死死地顶着远处不再动弹的魔葵。
远处的蒂法庆幸自己没有先进去报仇——刚才的那个莫名的风暴,连自己这个魔法外行都能感受到那毁天灭地的力量。自己进去就像海中陷入漩涡的渔舟,除了横添一个牺牲者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现在嘛……她一脸激动地看着坐在地上不在动的凯尔萨斯。这和一个待宰的猪猡有什么不同?她得意地想,当着法师的面,走到其面前。
“好久不见,”蒂法微笑着说,不过这笑容在凯尔萨斯眼里和炎魔的狂笑没什么两样。“我‘一生的梦魇’啊,日精灵,我该说什么?伟大的艾欧赐予我的复仇的机会吗?”
蒂法拿着双剑在凯尔萨斯的脖子和胸口处比划着,“现在,我只要轻轻一下……”她轻声说着,让剑刃贴紧了颈上的动脉,另一个剑尖顶着凯尔萨斯的左胸口,“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她询问着俘虏。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凯尔萨斯苦笑。自己刚刚干掉了生命中有史以来第二强大的敌人——费林魔葵长老(第一是合体后的巫妖王),还没来得及庆祝,就落入了这个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的卓尔手里。而现在,自己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凯尔萨斯郁闷地想着,蒂法一下子把其打晕,拖入了一个森林中,用绳子把他捆得严严实实,并且搜出了所有的魔法物品和施法材料——一把蓝色的法杖,一个小巧的头巾,和一些金属钮扣、蜘蛛皮、鸟的羽毛,等等。当然,美丽的蝴蝶双剑已经变成了蒂法的战利品,插在其腰间。
凯尔萨斯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把自己露出斗篷的卓尔精灵蒂法就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被双手背在树干上,用绳子绑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