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保安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丁伟立刻将两人从楼梯间拖到了八层拐角的储物间,而此时急促的脚步声已经循序而上,好像已经到了三四层。
丁伟看着昏死过去的两个保安,突然灵机一动,扒下了其中一名保安的衣服。
“你咋个下来了,那小子呢?”跑在前面的保安看见“自己人”一瘸一拐地走下来,气喘吁吁地拦住丁伟。
“日他个瓜娃子,往八楼里面跑进去喽!那小子下手好重……呀哟哟……我的腰……”
丁伟学的一口地道的省城口音,表情很是痛苦。
“天杀的瓜批!”带头保安看着被打伤的“自己人”,带着身后五六个保安推开八层楼梯间的门,一股脑冲了进去。
“给老子分头搜!”
丁伟见这些人跑远,立马像换了个人,提起挎包极速向一层跑去,跑到一楼大堂后,丁伟发现大门的出口整整齐齐站着七八名保安,每人手里拿着棍棒,风声鹤唳,严阵以待。
“看来这道门不硬来是不行了!”
丁伟将挎包斜背上,把背带紧了又紧,猛的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向着严阵以待的人墙冲了过来。
这些保安正在高度紧张的戒备中,完全没有想到冷不丁会有人冲过来,而且还是一个穿着保安服的“自己人”,还没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丁伟已经风一般地冲到了眼前。
离人墙还有三米多远,丁伟看准人墙的中央,左腿起跳,右腿开路,狠狠飞起一脚,同时双手分别抓住一个保安的脑袋,相互碰在一起。
丁伟的爆发力,速度,加上自身的体重,这一脚直接把人墙踹开了一个大缺口,一个保安直接飞出去两三米远,两个保安头碰头当场晕厥,丁伟落地顺势打了个滚儿,迅速起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剩余四五个保安甚至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儿,但至少看清了这个“自己人”的真容。
丁伟明显高出他们半头,看起来不像是二三十岁的人,但身材却十分魁梧健硕,尤其是电光火石之间,竟然一口气摆平了三个同事,剩下的保安是又惊又怕又气,但也只是对着丁伟叫嚣着,挥舞着棍棒器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装腔作势,等待着楼上更多的援军到来。
丁伟身后就是出口,但玻璃门也已经被铁索锁死。丁伟清楚,自己肯定顾不上去开这最后一道门了,可时间拖得越久,自己的处境就越危险。既然现在已经暴露了,索性就直接一点硬闯出去。
大厅远处已经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扑空的那些人已经追了回来,丁伟见状不妙,顺手抄起大门边一把转椅,照着玻璃门全力掷了出去,玻璃门哗啦一声,瞬间粉碎掉落一地。
于是,接下来,大厦附近的行人便看到了这样一幕:一个身材矫健的“保安”背着包在前面狂奔,身后二三十米的地方,十几个保安拿着各种家伙在后面紧追不舍,边追边喊。
“拦住他!抓住他!”
“对!拦住他!他是小偷!”
“抓小偷喽!”
保安们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纷纷大喊抓小偷。
这一喊,让很多路人慢慢停下脚步,在丁伟前面有些年轻人已经慢慢来开了架势,准备拦截丁伟。
“坏了!”丁伟暗叫不好,这样被误解的话自己可就真的成了过街老鼠,很难脱身了。
突然,丁伟一个急转,一头钻进了路边的一座购物商场,后面的保安也纷纷钻了进去。
丁伟穿梭在人群里,压低身子一边跑一边脱掉身上的保安服,后面传来保安们的叫骂和推搡。
“让开!让开!”
“别挡路,给老子让开!”
临近年关,商场里聚满了来采购年货的人,男女老少,情侣白领,接踵摩肩,十分的拥挤。在省城人中,丁伟身形高大非常醒目,所以他始终弓着腰前行,穿梭在人群里。等从人群中钻出来的时候,丁伟已经将提包里的运动服和棒球帽重新换上,站直了身体快速朝商场另一个出口走去。
几秒种后,保安们也追出人群,却看不到那个“保安”的背影,气急败坏,纷纷四下张望。
“班长,咋个办嘛,那小子咋会这么厉害,我们十多个人都抓不住他?”
“他不会是特种兵出身吧?”
“他会不会在少林寺练过武啊?”
一时间几个保安质疑不断,越来越失去了继续追捕的信心。
那个被称作班长的保安头儿,一脸的沮丧,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呆。
“班长,你发啥子呆嘛,要不把情况赶紧给大老板汇报吧,让大老板派十三太保来寻他好喽,我们已经尽力了嘛……”
“废话!让大老板派人还用得着你提醒我,我是怕大老板怪罪咱们。大老板是啥样的人你们难道不晓得,他说一不二,心狠手辣,万一把咱们叫到别墅区问罪,让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保安哑口无言,没了主意。
片刻后,保安班长一跺脚,“唉!没得办法,也只能给大老板汇报了,要杀要剐,老子也豁出去了……”
跑出商场,天色已黑,丁伟确认身后没人再追上来,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的那家旅馆。
下了车,丁伟闻见路边的饭香,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一天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在旅馆楼下的小商店买了几瓶矿泉水,几桶方便面匆匆进了旅馆。
“诶?!你等一下!”
丁伟被前台的老板娘喊住,有些不解。
“怎么了,有什么事,我的房钱都已经提前交足了十天的……”
“哎哟,不是那个意思。”老板娘笑着贴上来,拍拍丁伟的胸脯,“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啥子特殊服务,我这里的小妹都个顶个的水灵火辣……”
“没兴趣,不需要。谢谢。”
丁伟冷冷回了一句,转身就往楼上走。
“唉……”老板娘被晒在原地,缓过神马上有喊道,“给你打八折要不要?打六折?你个瓜娃子,你不是要老娘白送你一个吧……”
丁伟不理会身后的老板娘,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房间,却发现房门没有锁。丁伟想起来,是中午自己急匆匆跑出去的时候忘了锁门。
反锁了门,丁伟开了一瓶水一口气喝完,接着又喝光了第二瓶,然后满足打了个饱嗝,可正当丁伟准备弯腰脱鞋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一阵金光,天旋地转,头一歪,倒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