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慧娜给凯利治好了膝盖,凯利终于能走能动了,凯利很快发现,自己又得了另一种病——相思病,他完全被这位东方的维纳斯所折服了。不仅是她的美貌,还有她的医术,她的医德。凯利也一直在总结着自己的经验教训,为什么向这位美丽的女人求爱而遭到拒绝,他翻了许多有关中国文化的书,而且还主动学习起中文起来,他完全被杨慧娜迷住了!或许是看了许多书的缘故,凯利也总结出不少的心得。他以为是自己那种西方的求爱方式有些直露了,特别是那种心急就要吃热豆腐的方式更是不适合对这位东方女人,于是,他开始刻意修行自己,也学着东方人那种才子与佳人的恋爱方式。就这样,他追她,竟一追就是七八年!从小莫瑷只有十几岁一直到小莫瑷已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了,他还没有沾到杨慧娜半点肌肤之亲。
杨慧娜能给他治好漆盖,却没有办法给他治好他心里的这个病。她有时也很矛盾,她什么都好慷慨,唯有这个不好向凯利慷慨。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啊!
“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终于考上了,考进了国际商学院!我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杨慧娜正在沉思走神的时候,莫瑷手里拿着一个大红的本本走到杨慧娜面前,样子十分开心,不过脸上却挂着一丝羞涩。
“你说什么?”杨慧娜刚才因为走神,根本就没有听清莫瑷说了什么,只是隐约听到小莫瑷叫她“妈妈”,这可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叫她。尽管她确实是他的生身母亲,但她从来就没有承认过,她只是对他说,他是她在路边捡过来的。久而久之,他也只以为他只是她在路边捡过的来的,也不去深究了。他只是叫她为“阿姨”,他就这样称呼着她,一叫就叫了将近二十年!
“妈!我觉得你比世上任何一个母亲还称职!没有你,我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你就是我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我觉得你无愧于做我的妈妈!妈妈,你就收下我这个儿子吧!你不是老用中文教导我,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吗?你这样沤心沥血地哺养我,我难道不可以叫你一声妈妈吗!妈妈,当我看到你在窗下为我缝补衣服的时候,我就忽然想起你教我的一道唐诗:“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芳草心,报得三春晖!”我心目中妈妈的形象,就是你的形象。答应我吧,做我的妈妈,我马上就可以自立了,我要象中国的儿子一样去孝敬你,让你感到幸福——”莫瑷憋了二十多年的话,象火山爆发一样发泄了出来。
“是个大小伙子了,不要这样婆婆妈妈了。快些去收拾收拾行李吧,还有两天你不是就要去上学了吗?不要忘记,国际商学院给你布置的一项特特殊的作业,做一份义工,写一份心得报告,这事也不能马虎的,你要好好地去做。”杨慧娜心里如被钢针轧了一下一般,但,她还是很冷静很平缓地对莫瑷说。
莫瑷是很激动很激动,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性再比被他称之为“妈妈”的这位女性更伟大的了,她才是耶酥真正的天使。莫瑷这样想着,感情就象火焰一样喷了出来。但这对于杨慧娜来说,是再平常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本来就是自己的儿子,只不过她没有告诉他而已。她为自己的儿子的付出,做什么都不为过的!杨慧娜知道,这个儿子,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儿子,而且还是莫晓波的儿子,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儿子,她努力将儿子抚养成一个有用的人,对杨慧娜来说,也算是对莫晓波与她刻骨铭心爱情的一个交待吧!莫瑗哪里知道杨慧娜隐在内心的那个秘密呢!
对一个母亲来说,哪有母亲不认自己儿子的!杨慧娜没有认莫瑷为自己的儿子,有她心里的苦衷的!前面如果认真看了,还好理解,没有认真看了,就觉得有些唐突了。杨慧娜不认莫瑷为儿子,首先在于她与莫晓波的那段情还是发生在学生时代,名不正,言不顺,让她怎么向美国的同事与朋友解释呢?其次,她皈依基督教,根据基督的教规,她必须是处女之身,她与莫晓波有过这段罗曼史,如果承认莫瑷是自己的儿子,岂不是向人宣布自己早已不是处女了吗?如果这样了,她修女再也做不成了,修道院再也容不下她栖身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杨慧娜早已心如死水,波澜不惊了,一切在她眼里都是过眼云烟。她来修道院,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做好事赎罪,另一个就是抚养小莫瑷。
“妈,我记住了。”莫瑷这次答得很自然,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答完了话就一个人去忙他的事情了。杨慧娜也没有与他较真,任他去喊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瑷因为心里想着如何去做好一份义工,他一大早就床了。他考虑了一夜,觉到还是到华人社区为华人做点义工比较合适,一来自己也是一名华人后人,与华人沟通方便些;另一方面,杨慧娜经常去华人社区,为哪里的华人抓药治病,里面有许多华人对他们俩很熟悉呢!在美国的华人不象美国本土人哪样看不起华人,为难华人,华人为华人服务,本身就感到一种亲情。
“莫瑷,这么早干什么?”一大早,杨慧娜就听到莫瑷那边有动静。
莫瑷就睡在修道院里面一个狭小的房间,这是杨慧娜给他安排的。杨慧娜在里面十多年了,她的善良与德行早已成了这院里院外的热门话题,因为善举太多了,她由此也成了这里的主教。杨慧娜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为自己谋得的一个最大的福利就是让莫瑷在这里留了下来。这里没有办法的,院里也知道她的情况,美国人说固执就是固执,就不固执,有时也很通情达理的。他们都同意了她的要求。
“妈,我去做义工了,一做完,我就打算将心得报告写好。”莫瑷对杨慧娜说。杨慧娜应了一声,莫瑷就去华人社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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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踏上异国的土地,高洁虽然做了许多准备,心里仍然有些惶诚惶恐的。
与她一起同行的还有其他一些市区的领导,他们年纪都比她大一截,虽然行政级别上是同级,因为年龄的悬殊,无形之中形成了一些代沟。她不想与他们交流多少。
高洁来的时候,心里就没有多少开心的,莫晓波对她的拒绝,大大损伤了她的自尊心,使她光火不已。他都将她的层层设防一个一个地清除了,让她赤裸裸地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他的面前,而他居然竟会置她于不顾,抽身而去!你说,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种侮辱与打击?高洁也只是饮食男女,她岂能不记恨在心里呢!因为这件事情,也让她来美国有些郁郁郁寡欢的。
到美国住下后,其他人兴奋就不用说了,忙着逛商店的逛商店,游玩的游玩,据说,附近还有一个红灯区,有几个老领导也去光顾光顾,见见世面了。当然,他们是背着高洁的,高洁也无意去打听他们什么,饮食男女就是饮食男女吗,这里是美国,又不是中国,难得出来潇洒一下,高洁也好理解的。领导也是人吗!
高洁是女人,红灯区固然也有为富婆富姐们服务的,高洁也有这方面需求。但高洁毕竟是高洁,她能管得住自己,否则,她在政坛上也没有这么顺利。她不为这么放纵自己的。还有,中国的传统意识还是深入她的骨髓的。
逛街,游玩对她都没有心情。
高洁是工作狂,学习狂,所以,她来美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干与此类有关的事情。来美国是学习的,不学习来美国干什么呢?于是,安顿后,她决定去华人社区参观参观,在她认为,向自己的同胞了解一些美国的经济发展状况,把握美国经济的发展脉搏,比来这里单单听教授讲课要重要得多。
加沙尔华人社区是美国东部比较大的华人社区,它紧挨着金佛国际商学院的左侧,从加沙尔到金佛国际商学院,步行只需二小时,乘车二十分钟即可到达。高洁叫了一个华人出租车,驱车直达加沙尔华人社区。
这里虽然地处美国比较繁荣的一个城市,但与这个城市的繁荣相比,加沙尔明显比其他地方落后一点,其他的不谈,就是这里的建筑,也显得比其他地方陈旧老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