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东风的表现让承念心下一喜,一是终于将这名高手给拖住了,二是那枚灵兽蛋看起来很高级。
现在的罗解城看起来平安无事,但承念的心里却十分不安,他的那些对手们特别是二皇子没有理由对他置之不理的,之所以没有出手,应该是在一边窥探、磨亮爪牙以期获得更大的利益。
不久,他的这个想法便就验了。
这一天,承念如往日一样将保险生意开了张,城主府门前依旧排满了等待办理的人,承念正与一家店老板谈保险的事。
忽然,队伍旁边闯进来一个人,承念抬头一看,正是不久前刚刚为他的宝马买了一份保险的锦衣壮汉。一见是他,承念心生不妙之感,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感觉这家伙有些不对劲,但一直都找不出不对在哪里,只好一边谈一边静观其变,没想到最后竟然竟这生意谈成了。
现在这家伙能来找自己,肯定只有出险索赔的事。按照他定下的规矩,只要出现索赔的事,都要优先处理,所以承念有些不好意思地中止了与那个店老板之间的谈话,转头看向了锦衣壮汉。
“城主大人,你保的那匹马儿出问题了,无法参加明天进行的比赛,根据之前的契约,你应该赔偿我们的损失。”那壮汉说道,在他的眼里,承念分明看到了一丝不屑,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态度、这样快地出现险情,这一切无不在说明,对方是针对他而来的,只是不知这家伙背后是谁。
“马儿出什么问题了,有没有带过来?”虽然明知对方是在针对他,承念还是按照正常的程序问道。这么多人看着,承念不想破坏掉城主府的形象。
“带过来了,你要看看吗?”锦衣壮汉道。
“当然!”承念答道。
“好吧,马儿在那边,”锦衣壮汉说着一指城主府前马路的另一边,在那里,果然有一匹马儿,只见那马儿此时并未站立,而是有些无力地曲腿卧在那里。
承念起身向那马儿走了过去,走得近了,他仔细向这马儿看了过去,只见这匹马毛色虽然不复之前的光彩,略显暗淡,骨架粗大,双眼有些无力地瞟了承念一眼。虽然精神气质看起来变化很大,但看起来正是前几天被保下的那匹马。
这时候承念派人叫过来的卢光终于赶了过来,他也没多说什么,向承念一拱手就走到了那匹马身边,围着它检查起来。
“这匹马的肚子坏了,好像是某处内脏发生了病变。”卢光走到承念身边,说出了他的结论,“不过……”
“不过什么?”承念问道。
“不过那天牵过来的那匹马明显很健壮,并没有这种毛病,而且这种病并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而且看起来这匹马已经病了有一段时间了。”卢光附在承念耳边悄声说道。
“你是说……”承念若有所思地看向卢光。
“对!”卢光点了点头。虽然两人都没有明说出来,但二人已经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可无论从毛色还是体型骨架上来看,这匹马与那天牵来的那匹马应该是同一匹才对。”承念皱了皱眉头说道。
“是啊,除了生了病之外,我也找不出这匹马与那天牵来的那一匹有什么不同。”卢光有些无奈地说道。
“怎么样?检查好了没有?是不是该赔偿了?根据契约,你应该赔给我们一百凡晶!”那锦衣壮汉此时有些得意地说道。
怪不得之前他要交十倍的费用,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先等一下,我再看一下。”承念此时突然想起了曾经用观血技能看过那天的那匹马,此时,他再次运起了这个技能,向那匹病人马看去。
在观血技能之下,一个红色和血条显现出来,比起那天的那匹马,这血条显得短了许多,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毕竟这是一匹生了病的马,气血当然要比平时差了许多。
略显淡红的光影中,这个技能告诉承念,这匹马与之前保的那一匹并不是同一匹马,因为它们的灵魂是不一样的。但是这一点对于眼前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帮助,因为没有人相信承念会看出两匹马灵魂的不同。
难道就这样将这个哑马亏吃下?承念有些不甘心。要是以后还有这样的情况,岂不是一直要把这个亏吃下去?那他还做的什么生意,光是赔钱也够他吃一壶了。
所以承念也不说话,而是仔细地将这马的浑身上下看了一遍,突然,他发现了一处特别的地方。
在这获马的左臀上有一块巴掌大的地方,那里的毛发根部颜色与它的中间与末梢的颜色并不一致。正要张口指出,心下一动,急忙闭了嘴。
倒不是他怕些什么,而是他觉得对方的这个漏洞不妨留下。眼前这个锦衣壮汉的神情动作可以看出,很明显是有人要对付他。既然是这样,对方的手段绝不会只有这一种,与其此时指出对方的漏洞让对方换了新的花招,不如将这个漏洞留着,到时候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心下有了计较,承念也不理对方,兀自往回走。
那锦衣壮汉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跟了过来,至于那匹马,则还是留在那儿,有一个小厮在那儿看着。
回到办理保险的桌子前坐好,承念跟刚才与他谈生意的那个店铺老板打了个招呼。此时这些排队准备买保险的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原本还静静地排着队众人有些躁动起来,相互之间不断地议论着,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声音。
这个时候如果再不给他们一个交待的话,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不满,承念不想这些不满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坐下来之后,也不理那锦衣壮汉,而是继续与那店铺老板交谈起来。
锦衣壮汉本以为承念看过之后就会和他谈赔偿的事情,没想到等了十几息之后,承念根本就没与他说过一句话,只是与他人交谈而已,而且看样子还会继续下去。这怎么行?
“我说城主大人,你到底赔不赔我的宝马啊?我都在这儿等了好久了!”锦衣壮汉故意大声嚷嚷着,想引起人群的注意给承念制造压力。
果然,他这一嗓子喊完,人群就纷纷向他看了过来。此时的人们已等了一段时间,心里正有些发闷,此时一看有热闹发生,不由得都是兴趣大增。
锦衣壮汉一看这情况比他预期的还好,不由心下有些得意,说道:“城主大人,你倒是给个话啊!”
他所不知道的是,承念此时心中也很满意这样的情况,对方想利用人群给自己制造压力,承念何尝不候通过人群将对方背后之人给逼出来?
对于这匹生病的宝马,承念现在赔偿或者是不赔偿,对他都是不利的。如果不赔,对方大可以大肆破坏他保险生意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声誉,说他这个城主不守信用;如果赔偿了,对方大可以将他们的诡计公布出来,说承念的保险生意有漏洞可钻,让一大批人想着通过不正当的手段通过钻空子牟取不正当的利益,从而让承念的保险生意赔垮掉。
赔或者不赔,对承念都是不利的,所以现在的关键并不是这桩宝马保险的赔偿,而是将对方背后的主使引出来,对手出来了,问题才好解决。这些问题,在承念发现了那马儿身上的漏洞之后就想通了,所以他反而不急了。让对方先闹腾去吧,只要适当地引导一下,人们就会十分关注这件事,并且可能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不赔偿!”承念只简单地说出了三个字,并且作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然后又笑着继续与店铺老板交谈下去。
“为什么不赔偿,你这所谓的保险不是出了险情以后就会作出赔偿吗?这些都是在契约上写得很清楚的呀!”锦衣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大声地叫嚷起来,“大家给评评理啊,这什么保险啊,出了险情却不给赔偿,还买它干什么?”
“这个,张老板你看……”承念有些无奈地看着对面这个正在跟他交谈又几次被打断的店铺老板。张老板有些理解地向他点点头,不过眼中的一丝不耐却没有逃过承念的眼睛。
“麻烦你先等一下好吗?这位张老板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久了!”承念对锦衣壮汉说道。
“什么叫等等啊,现在马儿都成那样了,我还等着拿了钱给它治病呢!别的事先放放不行吗?”锦衣壮汉不满地说道。
“什么叫先放放?凭什么先放放?”承念还没有说话,这位几次被打断交谈的张老板先忍不住了。
“去去去,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索赔又关你什么事了?”锦衣壮汉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对张老板道。
“是不关我的事,但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你已经一连几次将我与城主大人的谈话中断了,一次两次我也就忍了,没想到你还没完了,还说什么先放放,你以为你是谁啊?”张老板不由得也提高了声音。这时候,两个壮汉听到动静迅速地走到这边,站在了张老板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