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邦邦说:“城里人买房,农村人盖房,辛辛苦苦一辈子,可是10年之后,到处都是空房子,根本不值钱了。那时候,最值钱的是空气。”
小题说:“别这么说啊,我正努力攒钱买房呢,不要打击我的理想。”
夏邦邦说:“离开罗布泊之后,我和你一起努力。”
小题撇了撇嘴:“用你!”
接着,夏邦邦也躺下来,他和小题一高一低,相距三尺。
小题又翻了翻身,嘟囔道:“就是有点窄。”
夏邦邦朝上看了看她,说:“我带个双人行军床就好了。”
小题朝下看了看他,说:“青年,你不要胡思乱想啊,头上三尺有神灵,就是我!”
夏邦邦满脸正经:“我没有胡思乱想。当时我和妈妈通电话的时候,她就让我带个双人行军床,说睡起来更舒服,我没听。”
小题说:“你妈妈真贴心,她是不是希望你在罗布泊也有人侍寝啊?”
夏邦邦说:“你不要胡说好不啦!我妈妈是个很传统的人,我的婚事必须明媒正娶。”
过了会儿,小题突然翻身坐起来:“哎,我有个主意!”
夏邦邦问:“嗯?”
小题说:“你现在让赵军保护我,对吧?”
夏邦邦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小题皱着眉头在思考,好像在思考一道难解的数学题:“要是……我和你有了冲突,他会帮谁呢?”
夏邦邦说:“我们永远不会有冲突。”
小题说:“我说假如!”
夏邦邦好像也想不明白了。
小题说:“哎,把他叫来问问呗。”
夏邦邦说:“他在值班,别闹了。”
小题说:“问问呗!我特好奇!”
然后,她果然拿起对讲机,对赵军喊话了:“赵军,你快来一下!”
夏邦邦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没过几秒钟,赵军已经来到了童真帐篷。他站在帐篷门口,并不说话,探询地看着小题。
小题说:“赵军,要是我和夏邦邦打起来了,你会帮谁?”
赵军并不看夏邦邦,一直看着小题的眼睛:“夏邦邦让我保护你,你就是我的工作。”
小题说:“那你会帮谁呢?”
赵军这才看了夏邦邦一眼,然后又对小题说:“我会杀了他。”
小题愣了一下,夏邦邦也愣了一下。
赵军又说:“但是,在我杀掉他之前,如果他收回命令,我会转身杀了你。”
小题对夏邦邦说:“我懂了,这位是个机器人……”
赵军问:“还有事吗?”
小题说:“没事了,目前我和夏邦邦相安无事,你去值班吧。”
赵军转身就走了。
小题对夏邦邦说:“赵军是你的,也是我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的。”
夏邦邦说:“我的就是你的。”
小题说:“切。”
接着,她又躺下来,躺了一会儿,好像多动症一样再次坐起来,眼里射出兴奋的光:“我还有个主意!”
夏邦邦说:“你就别再折腾赵军了。”
小题说:“不是!这个鬼地方太寂寞了,咱们吓吓他们吧?今天正好是清明节!”
夏邦邦问:“你想吓谁?”
小题想了想说:“干戈!”
夏邦邦说:“怎么吓?”
小题说:“我穿上一件白色长袍,在远处装鬼。你假装上厕所发现了我,然后把干戈叫起来,看看他会不会尿裤子!”
夏邦邦说:“大家都累了,算了吧……”
小题说:“求求你,配合配合我嘛!多好玩儿啊!干戈不是总牛哄哄的吗,我就要看看他胆子到底有多大!”
小题越说越激动:“你想想啊,漆黑的罗布泊,一个白衣女子围着营地,慢悠悠一圈圈地走……哈哈,太恐怖了!对了,我还有面膜!”
夏邦邦说:“要是他问你在哪儿怎么办?”
小题说:“你就说我睡着了。”
夏邦邦说:“好吧……”
小题马上下了床,她穿着粉红色的睡衣,看起来像朵粉嘟嘟的桃花。她四下看了看,着急起来:“哎哟,没有白衣服怎么办!哪个女鬼会穿粉红色的睡衣啊!……对了,你不是有防化服吗!”
夏邦邦笑吟吟地端详着小题:“你真不怕麻烦。”
小题说:“如果需要死一次才能变成鬼,那才叫麻烦。”
她溜出帐篷,去车上抱来了两身白色的防化服。
夏邦邦说:“干什么?我可不跟你装神弄鬼啊!”
小题说:“放心,你有你的角色。”
她把一套防化服塞进了被子里,伪装成有人睡在里面的样子。然后,把另一套穿在了身上。由于里面穿着睡衣,鼓囊囊的。
她穿好之后,像僵尸一样走了几步,问夏邦邦:“吓不吓人?”
夏邦邦说:“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小题“咯咯”地笑起来,又拿出面膜,对着镜子,小心地敷在了脸上……
夏邦邦说:“现在就出去吧?”
小题说:“等他们都睡了吧……”
夏邦邦说:“一会儿赵军就该回来了!”
小题说:“那你把灯关上。”
夏邦邦就关了灯。
小题正要走出去,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小题被吓了一跳!
夏邦邦一步就跨出去了,看到了瑟瑟发抖的Cassie。她来借手电筒。
夏邦邦回到帐篷之后,小题轻声问:“Cassie?”
夏邦邦说:“她来借手电筒。”
小题说:“那她叫什么!”
夏邦邦说:“赵军把她吓的。”
小题担忧起来:“她不会听到我的计划了吧!”
夏邦邦说:“看她的样子应该没有。”
小题说:“等等,等他们都睡着了再行动……”说完,她摸黑在行军床上坐下来。过了会儿,她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要是干戈真的吃了豹子胆,走到我跟前,看清了我是谁,你知道你该怎么办吗?”
夏邦邦说:“那就收场呗。”
小题说:“不,继续吓,连环吓!哈哈!你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说你刚刚把我杀了,我的尸体还躺在行军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