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枝擦了下眼泪,变得有些气愤:“他要是不当这个芝麻官,就不会在外面找小三儿!还在外面买了房子,都过上日子了!还养了条狗!三个动物加一起,正宗狗男女!不怕你们笑话,有一天晚上,我带着三个弟弟,都把他们堵到床上了!我‘啪’一下就把被子掀开了,那女的光不溜秋的,浑身没有一根毛,我还录了像!本来想传到网上,让这对狗男女臭大街,就是那天撕撕扯扯的,把手机给丢了!这个王八蛋跟我吵了一架,人就没了,说是去罗布泊了,现在镇政府都在找他!……”说到这儿,她的眼角有滚出了泪珠:“我怎么办啊!”
骚叔说:“你放心,据我所知,他现在还在罗布泊,安全。”
张百枝盯着骚叔:“真的?”
骚叔说:“真的。”
张百枝说:“那我怎么联系他啊?”
骚叔说:“他们只有一部卫星电话,而且,只能在下午3:14打通。一会儿你问小胡要号码。”
张百枝看了看小胡:“你现在就给我。”
小胡找了个便签,把夏邦邦的电话号码写给了她。
她把号码装进了口袋,眼里又露出了恨意:“他怎么不死了!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会过得好好的!”说到这儿,她看了看骚叔:“他不会死吧?”
骚叔看了看薇拉,薇拉安静地看着张百枝,没什么表情。
骚叔说:“怎么会死呢?也许,他很快就回来了……”
张百枝说:“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实话跟你们说,他有把柄攥在我手里!要是他不把那个小三儿给踹了,我让他蹲大狱!小样儿!”
这个颠三倒四的女人离开之后,骚叔对薇拉嘀咕了一句:“那个小三儿肯定不穿她那种丝袜。”
晚上,小胡下班之后,骚叔对薇拉说:“我们去酒店吧。”
薇拉看着骚叔,半天才说:“他们……来了?”
骚叔说:“来了。”
薇拉不说话了。
骚叔突然说:“我想让小胡和那个婚庆公司取消预订。”
薇拉愣住了。
骚叔说:“我们改成旅行婚礼吧。周六,我们离开,永远离开。”
薇拉想了想,说:“去哪儿?”
骚叔在工作室里扫视了一圈,低声说:“我们不要确定目的地,我怀疑你们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监听和监视我们,只要我们说出来,他们就有可能找到我们。我们周六直接去机场,能买到哪儿的机票就去哪儿。只是……委屈你了。”
薇拉说:“不,旅行婚礼多浪漫啊!我们不要坐飞机了,坐火车好不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从哪儿下就从哪儿下!我们可能去海边,可能去草原……我很喜欢!”
骚叔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没有身份……”
薇拉说:“什么?”
骚叔说:“你没有身份证,我们坐不了飞机,也坐不了火车,连酒店都住不了……”
薇拉说:“噢,我拿着莉莉娅的身份证。她去了罗布泊,她不需要身份了。”
骚叔说:“OK。”
两个人离开工作室,沿着胡同走向停车场。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胡同里不见一个人,骚叔警惕地看着前前后后,紧紧抓着薇拉的手。
突然,两个大汉从一个门楼里闪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薇拉惊叫了一声,骚叔也吓得一哆嗦,拽着薇拉停下来。
这两个大汉都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手里拿着刀子,刀子在暮色中闪着冷光。
他们不说话,一步步朝骚叔和薇拉逼近。
骚叔突然大声说道:“我们不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面具大汉愣了愣,操着河南口音问:“难道我数错了?”
骚叔继续说道:“我们背后有3000万同胞!还有北京军区四个集团军,51000名警察!你们要是敢杀我们,绝对逃不出去的!”
两个面具大汉互相看了看,另一个操着东北口音说:“大叔,我们就想借点钱花,难道会惊动海陆空三军?”
骚叔愣住了,他突然哈哈大笑,把两个面具大汉笑傻了。
骚叔说:“你们不是从新疆来的?”
东北男说:“老子是齐齐哈尔铁锋区的,我拍档是河南焦作的,你以为我们是突厥分子吗?操!我还找他们呢,要是被我碰上,我整死他们!”
骚叔说:“误会误会,咱们都是支持国家领土完整的人!”说着,他甚至走上前去,像哥们一样拍了拍东北男的肩:“手头紧啊?小事儿!今天叔让你们宽绰宽绰!”
说完,他就开始掏钱包。
这时候,正巧一辆警车从胡同口经过,响着警笛。
河南男对东北男说:“我们快跑吧!”
骚叔说:“不要跑啊,咱们是哥们!警察要是问,你假装给我打个欠条就完了!”
说完,他掏出了钱包,拿出一叠人民币,交到了东北男手上:“够不够!”
东北男把钱塞进口袋里,对河南男说:“这大叔真他妈义气!谢谢了!”
说完,两个大汉撒腿就朝胡同另一端跑了。
骚叔看了看薇拉,她的脸色煞白,好像丢了魂儿。
骚叔喜盈盈地说:“破财免灾,走吧。”
两个人住进了花美酒店。
房间很宽敞,一张大床极其松软,桌子上摆着水果,只是墙上挂着一张戏曲面具!
骚叔和薇拉同时看到了那张面具,盯着它都不说话了。
骚叔回过神来,大步走到电话前,拨前台:“小姐,你们酒店的墙上怎么挂着个面具?”
前台小姐说:“那是装饰物啊,先生。”
骚叔一下就怒了:“我住过国内国外各种酒店,除了威尼斯,没见过一家酒店挂面具!你们经理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前台小姐说:“抱歉先生,如果您不喜欢,我们马上派人给您换上一幅画。”
骚叔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