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摸着下巴,向着蓝****,“蓝小子,你信不信,要出事了。”
蓝荫也是个人精,顿时点头道,“嘘!不要乱说……”
身后的马车里可还有皇上跟王爷呢。
唔!
只不过,两王争一女,这会是什么结局呢?
云落深以为同的附和一声,朝着后面望去一眼,风离眸色寒重,沈凝如冰。顿时就笑了。
好哪!
只要那个叛徒不高兴的事,他全都高兴。
索性也跟着下马,拍着马鞍道,“五娘,少夫人要骑马,你哪来这么多麻烦,让你去就去!”
一转眼,又向着婉溪讨好的露着牙齿笑,“少夫人,来,你要不会骑马,小的教你。”
“好啊!”
婉溪笑脸一扬,完全不同于面对沈浪时的冰冷,笑得艳如朝霞,异常明媚。云落心神一荡,傻傻的看着,脑门瞬间出了一层的冷汗。
天!
他只记得要好好讨好少夫人了,竟然忘了,还有少主啊!
惨了惨了!要让少主看到少夫人居然会这么温柔的对他笑,他死定了!
下意识一回头,沈浪正从马车里一跃而下,踏着积雪过来,云落一个寒战,赶紧离得少夫人远了一步,沈浪走过来,视线如刀的在他脸上乱割一番,又玉树临风的转向了婉溪,无限柔意的道,“溪儿,你不会骑车,且有孕在身,还是上马车走吧?”
披上的寒衣脱下,披在了婉溪身上,带着他体温的味道,忽如其来的扑入了她的鼻端,婉溪微微一窒,脸上的笑意隐了下去,抬手将披风重新解下,扔了过去,“睿王金体贵重,小女不敢当!”
言词淡淡,几许冷意,分明便是拒人好意,绝不接爱。云落一边摸着鼻子看,少夫人威武啊,好厉害,这是彻底的寒了心哪!
兴致勃勃的目光转向少主,却见沈浪一副根本没听到的样子,仍旧笑得一脸温柔,强行将披风重新披在婉溪身上,婉溪怒了,“沈浪!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嗯嗯,听不懂……”
沈浪笑得嘴巴都咧开了,他最怕的就是这丫头的冷暴力,现下终于开口说话,不管是打是骂,他都接着了。
婉溪气得嘴唇哆嗦,“你滚!谁稀罕你的破衣裳了?有多远滚多远!”
******混蛋!
绝情的时候比谁都绝情,这不要脸的时候,也比谁都厚脸皮!
尤其是,她现在看着他都烦,典型的人蓄不待见。
“溪儿,别骂了好不好?”
沈浪无奈了,破天荒第一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得连还嘴都不敢,面子里子可就全都丢光了。
余光扫一下现场,伸手拢着女人的肩膀,告饶的道,“丫头,我错了,我不应该气你的……你就看在咱们孩子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好不好?”
修长的臂膀垂了下来,轻轻拢在她腹间的肚子上,微微凸起的感觉,摸着好新奇,也不由得让婉溪的那颗心也柔软了下来,但仍旧硬梆梆的道,“滚开!好狗不挡道,沈浪,别让我彻底厌了你!”
“溪儿……”
沈浪脸色微变,急急的道,“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不要说厌,也不要再赶我离开,我真的错了……溪儿!”
他急急表白着自己的心,他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不应该为了那区区的解药,而将心爱的她推入自己最痛恨的男人怀中!
纵然那个人是风沁也罢,是韦清也罢,他都不应该。
他的溪儿,从始至终都应该由他来保护!
“哟!你是谁呀,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一国王爷,小女子何德何能,敢惹王爷不痛快,又何德何能,敢去原谅王爷?”
婉溪一把推开他,冷言讥讽着,“王爷,你应该明白的是,我并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让我滚,我滚了,你再让我滚回来,抱歉,我滚远了!恕不奉陪!”
手一抖,抓过五娘的马缰绳,向着一旁呆若木鸡,左右为难的云落喝了一声,“过来,扶我上马!”
“哎!”
云落挠挠头,为难的左右看看,沈浪痛苦的深吸一口气,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云落跑过去,双手托着婉溪的身子,小小声的道,“少夫人,您慢点!”
话说,少夫人一怒,天下皆惊。
不止少主没办法,便是连同这两国帝君,也同样没办法吧?
“好了,你可以松开了。”
提了一口气,婉溪一跃而上,坐稳了身子,云落讪讪的松了手,迟疑的道,“少夫人,其实少主他……”
“闭嘴!我说过了,我再不是什么少夫人,你家少主的事,也与我无关!驾!”
双腿一夹马腹,座下骏马“希律律”一声冲刺出去,沈浪顿时白了脸,“云落,快!”
这该死的女人,不会骑马还逞强,一眨眼没注意,居然已经打马冲了出去!万一出个事怎么办?
正急切间,耳边“嗖”的一声,原本坐在马车里的风沁不知何时已经冲了出来,抢过蓝荫的马,向着前方疾速追去。
沈浪也不甘落后的抢了云落的马冲了出去。一时之间,众人皆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主子都不管不顾的骑马走了,他们怎么办?
云落眨眨眼睛,“追吧!”
这几个主子,不管哪个出了事,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一路打马冲出,婉溪的骑术当真不怎么样。一直摇摇晃晃不甚安稳,吓得身后策马狂追的风沁与沈浪,魂飞魄散的大叫着,“溪儿,千万别松手!抓紧马缰绳,双腿夹紧马腹,坚持一下!别怕!”
“驾!驾驾!”
一边又疯狂抽着身下骏马,风驰电掣。
她这样的骑马,这哪是骑马啊,分明就是要命来了!
“滚!我不要你们管,滚开!”
婉溪也犯了倔!一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就被沈浪连续两次抛下,她心里真是恨上了。
连同风沁一起,也恨得咬牙!
一个一个的都开始算计她,到底有没有问她的意思?
“你们不让我骑马,我偏骑!”
手持马鞭,甩得“啪啪”响,马儿吃疼,“希律律”的一声叫,四蹄越发窜得急促,地下积雪纷飞,纷纷扰扰,迷人眼。
沈浪急了,“溪儿!你小心!”
猛的一抽马屁股,用尽全力的往前疾奔,风沁只管闷声追赶,马鞭也抽得震天响,一时间,两人并肩齐驱,齐头并进,谁也没有多进一步,谁也没有退后一步。却是谁也没有发现,在前方的侧边林间,白雪茫茫的雪地中,正伏着一队奇兵。
“月无殇!”
韦清头顶着积雪,眼里冒着怒火,“你抄小路,从头绕道,务必将溪儿截住!”
月无殇领命而去。
“风逐命!”
“在!”
韦清一拳砸下:“你带一队人马,将后方缓兵截住,务必不能让那些暗卫上前!”
“是!”风逐命当真是风一般的闪身离去。
韦清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路上三道人影,唇角勾起冷冽的笑,“月皇,沈浪,既已来到朕的天龙,又怎能说走就走呢!”
今天,他要不留下这些人,他就是傻子!
“皇上。”
新任侍卫长胡汉山凑上前,低低的道,“皇上,这里天寒地冻,要不去后面歇一歇?”
“不用!”
韦清摆手打断,“朕还没那么娇贵!倒是这该死的月皇,想的绝妙的一出好计,让朕在前方喊打喊杀,他这里想要偷偷溜走……可能吗?”
想到自己身上的寒毒,韦清发誓,他就是死,也绝不让风沁好活!
“皇兄,拿下沈浪,交于我处置,如何?”
韦钰面色冷然的出声,小小年纪断了一条腿,已经像是断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现在不恨花玉容,也不恨影无双,却只恨上了沈浪。见死不救,比落井下石,更为可恶!
“好,钰儿,若是拿下沈浪,朕便交于你处置!不过,溪儿那里……”
韦钰冷然截道,“这事,与奶娘无关!”
奶娘也是个受害者,充其量,她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而已,等回去,一剂药水下去,让她忘了沈浪也就罢了。
“好!果然不愧是朕的皇弟!”
韦清连连点头,妖孽的容颜,溢出几许笑意。身侧,帮着韦钰推着轮椅的程罗儿也跟着软语依侬的道,“皇上,小王爷是真的有心呢!这一次,若不是小王爷看穿了风沁的计谋,还不就让他们逃走了?!”
时隔半年不见,昔日的桃花女,今日已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韦清意外的看她一眼,点头道,“不错!钰儿托你照顾,别让风吹着他了。”
她这话说得不错,若不是韦钰一早发现了风沁的意图,没准他现在还在融雪谷的东边海口,正与沈浪手下的流水公子对仗呢!
傻心缺肺的,差点就为了一个百日寒的解药,给风沁白白做了嫁衣不算,还给自己树起了一个要命的敌人。
“是!皇上!奴婢一定会将小王爷照顾得妥妥的。”
程罗儿激动着,老天终于有眼,让她再一次的见着了韦清哥哥,见到了他的绝世容颜,也正在渐渐走进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