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喜欢苏茜,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如果让她变成了我的女人,那就更有趣了。萧澄你说好不好。”他轻声的呢喃着,看着萧澄的目光更加的张狂得意了。
萧澄慢慢的起身,冷冷的看着他,淡漠的说道:“柴歌,我很后悔当年居然没把你带回中国判刑。”
国外的刑罚不管什么罪都不会有死刑。
柴歌噗嗤的笑道:“萧澄,当初我进监狱的时候就说过,我没死你会后悔的。”
萧澄站着冷冷的看着他,片刻冷漠的笑道:“离苏茜远一点。”
柴歌也起身面对面站立着,眼底划过冷笑:“萧澄,你知道为什么这六年都都找不到苏茜的踪迹吗,因为前两年,她在监狱,后四年,我把消息封锁了。还有就是,我想这几天下来你都发现了,苏茜曾经有过很严重的忧郁症。她也真是多灾多难,不过她最大的磨难就是遇到了你,否则也不用吃那么多的苦。就算她没和徐子颖离婚,在徐家也恐怕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的磨难。她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遇到了你。”
他低沉的声音在萧澄的耳边回荡。
这些话有效的波动了萧澄的情绪。
正如他所说,苏茜不遇到他,哪怕是多惨败的人生,都不至于如此。
心口的痛楚和苦涩不管的泛滥,发酵。
绑着纱布的手已经****了一片。
看到自己的话有用,柴歌更加的得意了:“萧澄,心疼吗?”
说完这句,他笑着转身离开。
萧澄看着他的背影更加的冷漠了。
苏茜,对不起。
垂眸,眼底划过浅浅的雾气。
苏茜并不知道,在她到凯文那做心里咨询的时候,他一直跟着。等他离开,他去见过她的心里医生凯文。
凯文并没有说苏茜的情况,只是无奈的说了句:她值得你好好珍惜。她受了太多的苦,请好好对她。
走出餐厅,他拨通了唐小葱的电话。
电话里,唐小葱的声音显然已经陷入梦乡了。
“柴歌出狱了?”萧澄低声的说道。
听到萧澄的话,原本睡意朦胧的唐小葱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不可置信的重复了句:“出狱?不可能,就算不断的减刑,他也得关个五六十年。”
“我今天见到他了。”
唐小葱所有的睡意因为萧澄的话顿时睡意全无。
他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苏茜入狱和他有关。
“那苏茜......”唐小葱沉默了下,低声的问了句,后面的话并没说出口。
他其实并不想萧澄知道苏茜在狱中那一年多的生活。
“你早知道了她曾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在狱中。”萧澄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唐小葱却觉得胆战心惊。
他犹豫了下:“澄,我查到的时候也震惊了。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的,以前的事情发生也已经发生了,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他踌躇着话,想着怎么和萧澄说。
目光沉寂的平视着前方,眼底闪过从未有过的冷光:“苏茜为什么会进去。”
胸口的痛楚不停的泛滥。
痛的近乎麻木。
他的手垂落在身侧,血不断的滴落。
他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查清楚她当初入狱的经过。”
“我这两天在英国。”萧澄低声的回了句。
唐小葱愣了愣:“你人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
说完电话已经挂了。
他远远的看着苏茜的背影,单薄而虚弱。
苏茜,六年的时候,我们错过了很多,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哪怕粉身碎骨。
苏茜的身影孤单而纤瘦,却又倔强而不甘。
她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人,疑惑的转身,朝着四周瞥了一眼。
没人。
加快了脚步。
经过唐人街最偏僻的胡同。
几个醉醺醺的男人撞出来,正好撞在她身上。
“找死啊。”英文夹杂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几个男人一把拽住苏茜,当看到她的脸时,眼底闪过惊艳。
“很漂亮。”被撞的那个男人身上一阵的恶臭,脸上的胡渣邋遢而萎缩,是几个英国人,目光猥亵的打量着苏茜。
苏茜冷冷的朝着那个男人扫了一眼,用着纯正英文说了声。
“放开。”声音很平淡,却让几个男人后背莫名的起了凉意。
几个男人仗着人多,朝着苏茜欺去。
萧澄默默的站在不远处,并没有出手。
“不想死的滚开。”苏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枪。
几个人的面色顿时变了
谁都没想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会随身带着手枪。
那几人其实也只是混混,壮着酒胆而已,看到她手里有枪就畏惧了。
几人犹豫了下转身逃似的走了。
收起抢,苏茜漠然的转身离开。
看着这样的苏茜,萧澄的心更疼了。
那两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什么样的生活让她随身带枪。
......
到家,佣人看到苏茜,就匆匆的过来,焦急的说:“苏茜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诚诚好像发烧了。”
听到佣人的话,苏茜焦急的进屋,摸了摸诚诚的额头。
滚烫。
她抱起诚诚就朝着门外走去。
门口,萧澄静静的站着。
苏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低声的问道:“你开车了吗?”
萧澄看了看诚诚烧的酡红的小脸,低声的说道:“就在附近。”
“送我们去医院。”苏茜慌乱的朝着萧澄说道。
萧澄从她手中想要去接孩子。
苏茜的目光落在他早已染满了鲜血的纱布上:“还是我来吧,你去开车。”
萧澄的心动了动,转身去开车。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开口。
到医院,医生要求住院观察。
等诚诚出来,苏茜才彻底的放心,低声的对萧澄说道:“谢谢你!”
萧澄的目光凝视着苏茜,许久低声的说道:“苏茜,这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随身带着枪。”
苏茜的神色滞怠了下,低头,许久都没有回答他的话。
口袋里的枪,还在。
苏茜苦涩的笑了笑:“当一个人走到绝路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保护自己了。不需要发生什么事,只是自保而已。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现在和诚诚住的地方环境太差,我自然要保护他。”她说的很简单,并不愿多说。
对萧澄,她心底已经竖起了坚固的墙。
萧澄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
苍白的脸上带着倔强的柔弱,让人心疼。
“苏茜,让我照顾你和诚诚。”这或许是萧澄最低限度的卑微。
他的骄傲、他的骨气容不得他低头。
一直以来,他都靠着自己一步步的走过来,所以他自傲,他自以为是。
苏茜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笑着:“萧澄,这句话晚了六年。六年前,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哪怕是那天你和白贞的婚礼上,当我知道你不过是利用我后,说这样的话,我都会愿意呆在你身边。现在太晚了。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我和诚诚两个人很好,不想生命中再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出现。”
听着她的话,萧澄笑着重复着她的话:“无关紧要的人?”
嘴角缱淃着嘲讽的自嘲。
此时,医生进来:“病人家属呢?”
苏茜的心顿时提了上来,匆匆的上前:“孩子是不是之前有哮喘病历,然后前段时间发了高烧。大人要注意。”医生正好是个华人,低声的交代着。
苏茜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人到医院没多久,唐小葱就过来了。
看到诚诚又进了医院,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一家子也真是多灾多难,好好的,不折腾不行吗?”
“这边没事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苏茜并没有接唐小葱的话,只是低声的说了句。
唐小葱皱了皱眉,冷声的说道:“我都过来了,你再让我回去,我还能睡的着吗?你们折腾一晚上了,我在这里陪着,你们去休息。”
苏茜疏离的看着他们俩,低声的说道:“不用,诚诚是我的孩子,照顾他应该的。”
萧澄的目光动了动。
唐小葱一脸的不乐意,有些气愤的说道:“得了吧,你的孩子。他就不是澄的孩子,你一个人生个孩子给我看看。别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都是想要帮你,不然谁高兴热脸来贴你冷屁股。”
看着唐小葱,苏茜静静的听着,片刻低声的说道:“孩子不是萧澄的,所以以后你们不需要再过来了。”
她的话在病房里回荡着。
原本这话,最该跳脚的应该是萧澄,但唐小葱却反映更大,愤怒的指着苏茜说道:“什么意思,不是澄的孩子,谁的孩子。”
苏茜平静的看着他们,低声的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沉默了很久,萧澄低声的说道:“我这些日子会一直在英国,你想通了给我电话。”
说完,转身离开。
唐小葱看着两人,跺了跺脚,转身也跟着萧澄离开了。
上了车,他依旧愤愤不平:“澄,如果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怎么办。”其实以他的想法,孩子肯定是澄的,毕竟时间对上了。
苏茜就算是想和别的男人生,恐怕也生不了,因为时间不对。
诚诚的出生的时间就是苏茜十月怀胎的时间。
而且那一年,正好是苏茜坐牢的时间。
萧澄淡淡的笑了笑:“你说呢。”
唐小葱讪然的摸了摸头,有种明知故问的感觉。
两人陷入了沉默。
片刻,唐小葱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有朋友告诉我,你奶奶也到了英国,这次纪微英国也跟过来了。你这助理也够忠心的啊,两边跑,不忙死他。你那奶奶一把年纪的,跑到英国来,精神也够好的。”
唐小葱毫不留情的说着,嘴巴毫不留情。
对萧澄的奶奶,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哪怕是澄对她很尊敬,他打心底不喜欢这个老太婆。
太过自以为是,太势力.....
“我知道了,你帮我看着点他们,不要让他们去打扰苏茜和诚诚。”萧澄的表情始终是平静的,永远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看着萧澄,唐小葱低声的叹息了口气。
继续说道:“柴歌的事呢?他找你了?你小心着点,既然他已经出来了,肯定会报复。柴歌这个人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可怕,他从监狱里出来,我没得到任何的消息。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找人去查所了下他在的监狱。显示他还在服刑。”
听着唐小葱的话,萧澄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沉默了片刻低声的说道:“帮我查下在监狱服刑的人是谁。”
“恩......”
......
苏茜没想到会在医院见到萧澄的奶奶。
关若岚看着苏茜的样子始终是居高临下的,她目光嘲讽的看着苏茜,带着审视。
看到她,苏茜的神情再也没有六年前的小心翼翼。
曾经对她小心翼翼是因为爱萧澄。
如今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好意思,我儿子要休息。”苏茜冷漠的朝着她说道。
关若岚的脸色难看极了,苍老的脸上带着对苏茜的不屑。
在她看来,苏茜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们萧家。
先不说她的出生,就光光她曾经是徐子颖的前妻这一点就没有资格和澄在一起,更别说其他。
“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这样说话。”关若岚愤怒的说着。
身后默默的跟着纪微。
苏茜朝着纪微扫了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萧老夫人,这里是医院,请您不要再这里大声喧哗。”
关若岚脸上闪过难堪和愤怒,扬手就朝着苏茜一巴掌。
苏茜淡淡的看着她,伸手拦住了她的手,沉声的说道:“虽然你年纪大了我尊重你,并不表示你能对我动手动脚。萧老夫人,请你看清楚,我现在和你孙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配打我。”
听到苏茜的话,关若岚整张脸都变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苏茜变了。
六年前的她乖顺、温柔,并不会说什么狠话,哪怕是心底在不甘,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茜,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叙旧的,只是把这个给你,你最好离小澄远点。”她冷声的说着,伸手把一份资料扔在苏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