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澄天被封的消息越演越烈,财经频道播放的大抵都是关于澄天的最新报道。
关于股价大跌的,还有国家勒令整改的,萧澄已经潜逃的,澄天亏欠工人工资的。
真假参半的被报道出来。
自从澄天被封了之后,萧澄没有公开发言过。按理说,一般企业发生了这样的事最先做的就是出面澄清,萧澄却从未露面。
显然他的表现对于公众来说,无疑是一种心虚。舆论越来越强烈,更有一小群人在澄天门口抗议,抗议的内容基本就是澄天出售有毒的陶瓷,要讨个说法,要萧澄出面道歉,给公众一个正面的解释。
还有一股抗议的人群就是股民。澄天的股价已经跌破了天,那些被套牢的股民自然是不满和抗议的。
苏茜看着厨房里正在做饭的萧澄,更加的担忧了。
在此时谣言满天飞的时期,他居然还有心思做饭、陪着她。
萧澄越是如此,苏茜越担心。
“萧澄,如果你忙不用陪着我。现在澄天的事那么多,如果你忙不用每天回来陪我和诚诚,我......”望向萧澄的背影,她低声的叹息着。
“不忙,以前忙澄天的事,现在澄天暂时不用忙了,也就没什么好忙的了。现在在我看来,陪你和诚诚比任何事都重要。”萧澄背对着她低声的回了句。
自从两人结婚后萧澄似乎很热衷做饭,不管多忙,他基本都会按时回家做饭。她之前还听纪微说,萧澄特意跑去于童那学做菜,只因为她那一次在于童家吃的稍微多了一点。
苏茜朝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看了一眼,钻石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那枚钻石是萧澄自己设计的,钻石镌刻成心性,钻石内是特意刻了两人的名字的,萧澄的那一枚刻着苏茜的名字。
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你都要相信我。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吃饭吧,今天做了苦瓜。你让诚诚出来吃饭。”萧澄低声的说着,朝着她努努嘴。
自从澄天出事后,诚诚被接了回来。
这个小家伙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只要苏茜一个人,现在到了这里反而比之前更加的随遇而安了。看着他这样,苏茜倒也放心了些。
心理医生的意思大概就是,小孩子的自闭症需要大人慢慢的引导,如果引导的好就有机会不会在复发了。如今诚诚除了不爱说话,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门外的记者每天都堵了不少,所以她和诚诚很少出门。
原本,如果没有澄天的事,苏茜打算给诚诚上学了,他的年纪已经超过了上学的年纪。
如今,他的自闭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之前唐小葱在美国也让诚诚是试读过学前班,好像适应的不错,苏茜打算给他报名去上学了。
苏茜去诚诚的房间时,他又在画枪械图。
看着写字桌上画了不少的枪械图,苏茜朝着诚诚低声的说道:“诚诚,妈妈希望你好好上学,这些东西不要再画了。这些是大人该画的东西,你只要把妈妈给你的故事书看完就可以了。”
她不想诚诚身上有任何的东西像柴歌。她记得曾经听萧澄提过,柴歌是枪械方面的天才,对各种枪械、都有着异样的天赋。不管哪一方面,她都不会让诚诚像他。
诚诚微愣的看着苏茜,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同意他画画。
他很喜欢枪械,杨爷爷一直夸他很棒。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同意。他其实更希望妈妈和爷爷一样骄傲的夸奖他。
“诚诚可以画别的,妈妈更希望你和别的小朋友一样画爸爸妈妈,画一家人,还有小动物或者其他的风景画。”
诚诚懵然的点点头,伸手把那些画好的枪械图揉成一团,扔在纸篓里。
吃饭的时候,诚诚特意不停的给苏茜夹着苦瓜。
苏茜看着自己晚上堆成了小山的苦瓜,哭笑不得。
“妈妈不能挑食,诚诚爱吃苦瓜,妈妈一定也爱吃。”诚诚一本正经的看着苏茜,小眼睛盯着她的碗里,示意她要把苦瓜吃掉。
萧澄坐在一旁低声的笑着。他伸手帮苏茜一块块的夹掉苦瓜,低声的笑着:“叔叔喜欢吃苦瓜,诚诚把苦瓜给我吃好不好。”
诚诚犹豫了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和妈妈一人一半。”
看着诚诚可爱的样子,苏茜噗嗤的笑了起来。
吃完饭,纪微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我今天有些出去一趟,你和诚诚最好不要出门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记者打电话不需要接。”
诚诚小盆友如今对萧澄的亲近几乎能胜过苏茜了。
他对萧澄从一开始就比较亲,如今相处久了,更依赖,还时不时会拿着枪械图给萧澄看。
每次萧澄看到诚诚拿给他的枪械图,总是笑着摸着头夸奖他。
诚诚脸上带着骄傲。
萧澄居然还有模有样的指导起来,
两人一大一小的站在一起,俨然真的是一对父子。
萧澄对枪械图似乎也很了解,苏茜总是听他一板一眼的和诚诚讲解着各种零件的画法,装配的技巧以及尺寸。两人甚至还有模有样的在讨论枪械的设计。
苏茜站在身后总觉得哭笑不得。
一个大人和六岁的孩子一本正经的讨论枪械的设计理念。
“你去吧。”苏茜笑着点了点头,抱着诚诚把萧澄送到了门口。
萧澄刚上车,纪微就低声的问道:“先生,我们要去环保局吗?”
“不用,带我去见个人。”
“是的。”
“.......”
等萧澄离开,诚诚又钻进了自己房间画图。
苏茜收拾着房间,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她疑惑的朝着房间走去。
接过,诚诚的窗户开着,她从窗户看过去,诚诚追着一直白毛的狗追了出去。
“诚诚.......”苏茜急的朝着他大喊,看到诚诚朝着门口走去,她立刻反应过来了,绕过去,从正门追。
诚诚对人很防备,但是他很喜欢狗,因为这个,苏茜在英国还特意养了只萨摩陪他。
看着诚诚越来越远的背影。
苏茜心底莫名的闪过不详的感觉。
她焦急的朝着门口追去。
她追到门口的时候,诚诚已经到了马路对面。
她没来得及追过去,马路对面徐子颖已经出现在诚诚身边。
苏茜急着想要穿马路,此时一辆车疾驰而来,她一闪避,诚诚人就不见了。
她慌乱的朝着马路对面跑去,地上除了一张诚诚画的机械图什么都没有。
“诚诚,你听到妈妈叫你了吗。你听到的话应妈妈一声好不好。你不要和妈妈躲猫猫了,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苏茜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吼着,眼底含着泪光。
诚诚就在她眼皮底下不见了。
是徐子颖吗?
为什么又是他。
已经六年过去了,她根本不欠他什么,为什么他还是揪着她不放。
在她心底,这么多年,她唯一不亏欠的就是徐子颖。
她花了那么多年来爱他,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嫁给了他,默默忍受着三年的生活,最后终究还是她的错。
她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来来回回的在那个地方找着。
“诚诚.......你在哪里,你不要再躲猫猫了......”
此时,她口袋的电话响了。
是柴歌!
胸口剧烈的一震,她颤抖着双手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柴歌阴冷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着。
听着他的声音,她恍若跌入了冰窖,浑身毫无温度,彻骨的寒意不断的倾袭着她的全身。
“苏茜,想要诚诚和你亲生儿子的命,用萧澄的命来换。”他低沉的笑容如同鬼魅。
苏茜茫然的呢喃着,紧握着手机低声的问道:“柴歌,诚诚也是你的儿子,你用自己的儿子来威胁我,是不是太可笑了。虎毒不食子,你这么对你自己的孩子,你会遭报应的。”
“我的孩子?不.....柴歌没有孩子,他自己都是个恶魔,难道还要再制造一个恶魔出来?”他说的模糊不清,但此时苏茜根本不会去听他的话。
“柴歌你不要逼我。你很清楚我不会伤害萧澄的,哪怕是我死。”
柴歌显然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淡淡的笑道:“那随便你。你的命,萧澄的命,或者诚诚和你们孩子的命。你有选择的权利,三者只能活两个。这三样东西,不管萧澄失去哪一样,都能让他身不如死。我能活到现在,就是想看到他生不如死。我费了那么大的劲,难道不让我看到一些成果吗?”
苏茜近乎崩溃的朝着电话吼道:“柴歌,当初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和萧澄之间什么样的仇恨要让你如此不择手段。”
电话那头的柴歌已经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片刻,他突然低声的说道:“你想知道吗?等你杀了萧澄我会告诉你的。”
“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我要见你。你这个魔鬼。你给我出来,躲着算什么男人。你最好不要伤害诚诚,否则阿雅在九泉之下都不会放过你。”苏茜朝着手机疯吼着。
她崩溃的跌坐在地上,眼底没有一丝的泪光。
五分钟后,柴歌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到柴歌,苏茜疯似的朝着他扑过去,手朝着他身上打。
柴歌只是淡淡的笑着,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
他穿着黑色的斗篷,诡异而丑陋。
“苏茜,我和萧澄的游戏正式开始了。我一直在想让萧澄最痛苦的方法。你说让你死在他面前会不会让他生不如死?或者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面前,然后再看着你嫁给我。”他伸手轻轻的朝着苏茜的下巴摸去。
苏茜厌恶的扭头,朝着身后退了好几步。
柴歌忘进她的眼底,然后慢慢的说道:“你知道阿雅是怎么死的吗?她是自杀。这个女人是我见过愚蠢的女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愚蠢的。总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能救赎我。当她在我面前自杀的前,她紧拽着我的袖子求我放过你的孩子。你说像我这样的人会答应吗?”
他更加的靠近苏茜了:“最后,我看在她跟过我的份上,还是决定让你见一面。我让你更加清楚的记得她的死状,让记得自己对她的亏欠。”
苏茜目光血红的盯着柴歌,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杀死千万次。
“柴歌,既然你想要我死,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回来。”
“因为得到之后再失去更能让人感觉到痛。只有在让萧澄感受到极致的幸福之后,彻底的失去,那样才能更加清晰的感觉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
他突然凑近苏茜,凑近她低声的说道:“不如这样吧,阿雅是自杀的,你就割腕,够惨烈,也够痛。让萧澄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你,到时一定很刺激。”
苏茜咬了咬牙逐渐的平静了下来:“我想看看我的孩子,我要确保他还活着。你不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
柴歌显然不买她的账,嘲讽的笑道:“你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格吗?随便你,我不逼你,三者选一。你不选我就当你默认不要诚诚和你自己的孩子了。只给你半天的时间。”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柴歌离开,苏茜立即就拨通了萧澄的电话。
“澄,诚诚被柴歌抓走了。”她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如同破损的陨,悲伤而绝望。
萧澄猛的一震,立刻就朝着苏茜说道:“你先回家,等我回来。”
听到萧澄的声音,苏茜恐惧的心终于平稳了下来。
萧澄回到家时苏茜正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萧澄拿过苏茜的手机,拨通了柴歌的电话。
柴歌算准了萧澄会找他,一接通电话就笑着打招呼:“萧澄,好久不见了,难道想我了?哦,我忘记了,你是来问我要孩子的,你的孩子还在我手上。”
“怎么样才能放了诚诚。”
柴歌那头再次传来低低的笑声,他朝着蹲在角落里的诚诚看了一眼,尖锐的冷笑道:“你一直都知道的,我只想要你生不如死。”
萧澄攥紧了手机:“直接说条件。”
“没条件,诚诚是我的孩子,我有抚养权,就算你们报警,我也有把他接回来的权利。”他径自笑道。
“诚诚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柴歌根本不愿意和他在孩子是谁的问题上纠缠,冷冷的笑道:“如果没什么事就挂了,转告苏茜,让她自己想清楚了,我得不了太久。”
没等萧澄开口,他已经直接把电话挂了。
挂断电话,柴歌目光复杂的朝着诚诚看了一眼。
诚诚望着他的目光瑟瑟的发抖,恐惧的缩着,身子依旧痛苦的抖动着。诚诚对他有种本能的恐惧。
在他出生后的一段时间,是柴歌带着他的。
一个一周岁都未满的孩子,已经不知道哭闹了,可见当时柴歌是怎么对他的,
诚诚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不甘心的瞪着,身子却还在发抖。
此时徐子颖进来,看到诚诚,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低声的问道:“你怎么把他弄来了。”
柴歌并不愿意理会他,只是目光阴鸷的盯着诚诚。
徐子颖盯着诚诚,朝着柴歌偷看了一眼,眼底分明有着算计和狡诈。
在后来,柴歌彻底的失败后,他曾经再次回忆着他所有的计划,他最错的就是找了徐子颖这种愚蠢的伙伴,后来他在狱中和苏茜见面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从来没想过,你的前夫是这么愚蠢的一个男人。这种男人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爱上。
“看着他,不要让他逃走了。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要打什么主意,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柴歌冷冷的交代了声,朝着门口走去。
他很清楚徐子颖心底在想什么,所以他更要警告他了。
没等他走到门口,徐子颖朝着他的背影问道:“柴歌,你不是答应我帮我报仇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我等不及了!”
“你急什么,你不就是想要苏茜和萧澄死吗?你不觉得让他们死一个更能让他们痛苦吗?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听到柴歌的话,徐子颖的脸色骤然的变了。
他虽然被柴歌救了,但是如今在他身边做牛做马就是为了报仇。
“不,我要他们都死在我面前。”他恶狠狠的说着,朝着自己光秃秃的手腕看了一眼。
他现在是废人了,走出去,如果不带帽子,不把手藏起来,孩子看到了都能吓哭了。他现在的样子自己都看着恶心、害怕。
等柴歌一离开,徐子颖就朝着诚诚看了一眼,拿出手机翻找着萧澄的电话。
手里握在手里犹豫了很久。
诚诚看着徐子颖,目光已经慢慢的沉寂下来。
他对柴歌的恐惧是儿时留下的记忆,对徐子颖却并没有那么多的恐惧。
感觉到他在发呆,诚诚逮着机会就想逃走,却被徐子颖给抓了回来。
望着诚诚的这张脸,他莫名在这个小小的轮廓上找到了萧澄的痕迹。
他心底更加的恼恨了。
拨通了电话。
那头萧澄一直在等电话,看到徐子颖的电话,立刻接通。
“萧澄,我在渔港码头等你,你和苏茜带着钱一起过来。钱越多越好。”
“好。”
看到萧澄接电话,苏茜立刻急切的问道:“谁的电话。是不是柴歌。”
“不是,是徐子颖的电话。你在家里等我,我现在过去看看。他说诚诚在他手上。”
“我跟你一起去可不可以。诚诚真的在徐子颖手里吗?”苏茜急切的问着。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不知道柴歌说的话会不会兑现。
如果她的死能换回他们的平安,那就让她一个人承担一切吧。
萧澄神色慎重的看着她,谨慎的说道:“不,你在家里等我,我已经让纪微找杨零过来陪着你了。我会带着诚诚平安回来的,等我。”
看着萧澄眼底的坚定,苏茜最终没有坚持。
等萧澄到渔港码头的时候,诚诚被绑在船尾。
“苏茜呢?”他看着萧澄提着箱子朝着自己一步步的走近。
萧澄伸手把箱子扔给他:“徐子颖,如果我是你,我就带着钱远走高飞。你现在想要的不就是好好的活着吗。你很清楚,跟在柴歌身边的下场。他现在只是利用你,等你没了利用价值,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徐家已经这样了,就算你报仇了又能怎么样,报完仇你觉得你还活的下去吗?”
徐子颖的帽子被风吹跑了留下半边没有耳朵的脑袋。
当初,萧澄要的是他的眼睛和手,那个老男人或许是看在他跟了自己六年的份上,居然手下留情并没有挖掉他的眼珠,而是割了他一直耳朵和留下了一只手。
“萧澄,你觉得我会善罢甘休吗。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孩子,但凡和你还有和苏茜有关系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他朝着诚诚憎恶的看了一眼,伸手直接隔断了绑着诚诚的绳子,任凭他掉进了海里。
没等徐子颖说话,萧澄已经噗通的跳进了水里。
徐子颖拿起地上的箱子,朝着萧澄跳入的水里冷漠的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萧澄,如果这次涨潮没淹死你们父子,那就算你命大。
此时,海上开始涨潮。
席卷而来的浪头打掉了刚刚的船,风越来越大,浪头越来越大。
苏茜紧张的在家里等着。
时不时的看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煎熬的等待。
刺耳的电话铃声终于打破了沉默。
是个陌生的电话。
苏茜激动的接通了电话,以为是萧澄:“澄,诚诚找到了吗?”
那头片刻才开口说道:“我是柴歌。”
听到是柴歌,苏茜激动的问着:“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的要求我早就说过了,我等你的答复。”
“我死!”
柴歌低声的笑了起来,他早知道这个答案了:“我现在在你门口,你开门。”
苏茜握住手机,抑制住恐惧。
门铃不断的响起。
她去拨萧澄的电话,但他的电话一直在忙音中。
“苏茜......”柴歌的声音如同鬼魅不断的回荡着。
最后苏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给柴歌开门的。
看着柴歌,她心彻底的沉入了谷底。
就连呼吸也是痛的。
六年了,也是该结束了。
“苏茜,既然你都要死了,你有什么疑问我都会告诉你。”
苏茜紧握着掌心,目光紧盯着柴歌:“我的孩子在哪里?你到底把他怎么样。”
这是她死前唯一想要知道的。
看着她的样子,柴歌突然低声的笑了起来,他伸手朝着苏茜的脸摸去,这一次苏茜没有躲,哪怕再厌恶她都没有躲。
“你的儿子......到死了,还只想着你的儿子啊。不想想萧澄的下场?”柴歌原本在她脸上摩挲的手,猛的朝着她一巴掌,冷声的笑道:“我告诉你诚诚就是你的孩子你信吗?没想到他居然会是你的孩子,哈哈哈......”
苏茜的身子猛的僵直了,她呆滞的盯着柴歌。
诚诚就是她的孩子。
不可能!
那么多次输血,诚诚的血型和她还有萧澄的都不一样。
这样明显的特征,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的血型和你们不一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一张纸放在苏茜面前:“你不是一直都说我像魔鬼一样如影随行吗?没错,就是我动了手脚,既然已经做戏了,当然要逼真一点,把事情做的更加的彻底些。”
苏茜眼底带着惊恐和震惊。
“不可能,萧澄的奶奶去做过亲子鉴定,诚诚并不是萧澄的孩子。”
柴歌耸耸肩,尖锐的笑着:“那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她不想要诚诚这个曾孙。毕竟你这样的女人这么入的了萧老太太的眼呢。”
听柴歌把话说话,苏茜已经慢慢的平静下来:“那阿雅的孩子呢?”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阿雅在临死前,拼命的拽着她的手重复着强调着:你一定要把诚诚当做自己的孩子。他就是你的亲生孩子。
当时,她只以为阿雅怕她亏待了孩子,原来她是在告诉她,诚诚就是她的孩子。
“她在狱中经历了那些,孩子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她生出来的本来就是个死胎”
“阿雅的孩子死了?”苏茜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
她真是太天真了,当初她们两个在狱中就很清楚。她们肚子里有孩子,经历了那些事情孩子肯定会有问题。她一直怀着侥幸心理,因为太过愧疚,所以她觉得阿雅的孩子也会活下来的。
“愚蠢的女人,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变成那样,可她却依旧无怨无悔,到死都求着我好好的对你的孩子。”柴歌一想到那个女人就觉得更加的愤怒了。
那个女人真的当自己是救世主吗,对任何人都无怨无悔。
“柴歌,你会遭报应的。”苏茜咬牙切齿的朝着他骂道,带着彻骨的憎恶。
柴歌低低的笑着目光更加的冰凉了:“写吧,给萧澄留一封遗书,能说多深情,就多深情。最好还写一些舍不得他的话,说一辈子只爱他一个男人。”
苏茜握着笔,看着那张空白的指,淡淡的笑着,只写了一句话:“好好照顾诚诚。”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拿起桌上的刀,抬头惨然的朝着柴歌看了一眼,残忍的冷笑道:“柴歌,就算我死了,你也没赢。我知道你为什么那恨萧澄,因为你在监狱里被人****了吧。你这张脸,长的那么漂亮,恐怕又不少男人对你有兴趣吧。你脸上的那道疤恐怕就是为了躲避他们的强暴自己划的吧。曾经多不可一世的人,被人把骄傲和尊严一点点的剥掉,这个感觉是不是很绝望。”
其实苏茜心底就是恨,按着萧澄曾经说过的加上自己的猜测。
听到苏茜的话,柴歌扬手就朝着她一巴掌:“你给我住嘴,你这个贱人。”
苏茜嘴角的嘲讽更浓了。
果然猜对了。
他这么恨就是因为在狱中收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那刀轻轻的在手腕上划过,顿时血流如注。
苏茜淡淡的笑着。
萧澄,诚诚是我们的孩子,真好,他好好的活着。
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就够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你帮我好好的照顾他。
萧澄,我死了你不要伤心,找一个比我好的女人,帮我一起照顾诚诚。
我曾经恨你,痛彻心扉的恨过,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没有深入骨髓的爱,哪里会有痛彻心扉。
在最痛苦的那段日子,我仅靠着对你的恨支撑着,我到现在才发现,是我恨错了人。
知道你爱着我,就够了。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血不断的蔓延。
在她闭眼之前,她看到了萧澄,看到了杨零,还看到了父亲,和母亲还有阿盈。
再见了诚诚。
再见了萧澄,请帮我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
再见了杨零,这辈子,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知足了。
再见了,我的人生。
父亲、母亲,阿盈,你们等着我一起,我一个人很孤单。
在她闭眼的最后一刻,她听到声音不断的在喊:“你不许睡,睁眼看看我。”
苏茜觉得很累,很累,她想要回答她,但是她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