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货车是公司的,还载着公司的商品,你爸把它偷偷开了出来……咱们的房子卖掉还可以赔偿那个伤者,可是公司这边……可怎么办啊……”郑妈完全失去了主张,“你说你叔,他怎么这么糊涂啊……”
简直是五雷轰顶!简静书根本无法置信,这是郑爸做出来的事情!
“怎么可能?!”半晌,简静书才喃喃地道。
“怎么办?静书?这可怎么办哪!”郑妈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简静书心里乱成了一团精,却还得安慰郑妈,“姨,你别急,你把公司那边的联系电话给我。我去找他们谈谈。”
“他们说了,让我们有话找董事长说去!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嘛!”郑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姨,别哭了,这不是还有一周时间嘛,这一周里,我一定想办法找到他们董事长。”简静书打起精神,起身穿鞋,“您自己注意身体,要是有人上门来生事,你就报警!”
郑妈凄凄惶惶地,“我哪敢去报警!我现在看到穿制服的就害怕!静书,你叔会去哪儿了呢?他会不会想不开啊……电话也打不通,急死我了……”
“姨,您别担心了,郑叔可能是吓着了,他会回来的。”
好说歹说了半晌,郑妈才算平静下来,简静书挂了电话,立刻出门去,一边走一边用手机搜索林氏集团的详细信息。
半小时后,简静书抵达公司总部,前台很礼貌地拉住了她,“小姐,您找谁?”
简静书卡了壳,半晌才道,“我找林多维!”她努力要使自己的姿态骄傲一点,以便表明自己与这个林多维关系非浅。
前台见惯不怪,表情礼貌又疏淡,“您有预约吗?”
简静书皱起眉来,“我要见林多维,要什么预约?你告诉他,我是简静书!”
前台疑惑起来,看这样子,这位简小姐似乎真与林总关系不一般,这口气……
“请稍等。”前台妥协了。
简静书心头七上八下的,林多维的名字还是她刚刚在手机上百度到的,她与他非亲非故,他有毛病了才会见她。可是不来一试,又能怎么办?天知道她的生活圈子就那么窄,来N市这些年,认识的人区区一个巴掌就能数得清楚,每一个都和她一样,茫茫人海里的普通人。要想指望靠谁去攀识林多维,完全不可能。
她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心想她还可以在公司周围埋伏,总有一天能见到林多维。
不成想前台挂了电话,语气瞬间和蔼N度,“简小姐,林总请您上去。”
简静书喜出望外,顾不得细想这位林总怎么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见她,在前台的指引下,进了电梯。
林多维的办公楼在19楼。简静书刚出电梯,便有一女孩迎了上来,“简小姐?”
整间楼层都静悄悄的,简静书点了点头。
“请跟我来。”
女孩将她引至一房门前,“林总在等您。”
简静书被弄糊涂了,这架势,真的好像她与这位林多维关系非浅……
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门,门没锁,应声而开。
屋子里极为宽大,办公桌旁边是一面硕大的落地窗,男人站在窗前,似乎刚刚在俯瞰窗外城市的风景,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微笑向一笑,“简小姐,你好。”
男人长得极高,因为微微背光,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分明是个英俊男子,年纪也极轻。
简静书突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满腹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男人走到办公桌边坐了下来,目光淡然地看着她,“简小姐?”
简静书直接了当,“我是因为郑雄心……”
林多维唇角微微扬了一下,“出于礼貌,你应该先跟我打个招呼。”
简静书脸一红,立刻道,“不好意思,你这里气场太足,我一时被吓住。”她收收表情,极认真地道,“您好,林先生。”
林多维微微晗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如果我没猜错,简小姐一定是想来告诉我,你朋友的父亲他不是坏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这男人如此聪明剔透,简静书索性豁出去,“林先生似乎也一直在等待我的到来。”
难道不是吗?一个犯了错的属下,自有人处理,为何巴巴地留下话让来找最高掌权人?她这样鲁莽地闯上门来,没被打出去,反而轻轻松松地就让她达到了目的。
原因只可能有一个,他也正想找她。
林多维微笑起来。
不错,这女孩够聪明,看来不用跟她解释太多。当然,估计也不用劝说过多,她自会衡量利弊。
“简小姐真是聪明。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朋友父亲这事,你知道,不算小。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毕竟他为我们公司也尽过责,立过功,忻城分公司能发展到今天这地步,郑雄心功不可没,这一点,我们从来不会否认。”
简静书更能肯定了,她有求于这个人,但这人对她,分明也有事相求,“说吧,您的意思。”
林多维站了起来,走到简静书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我有一个妹妹,跟简小姐长得非常像。不是熟识的人,一时半会的,还真认不出来。”
他什么意思?
简静书眨巴着眼睛,提醒自己沉住气。
“我这个妹子嘛,有点任性。我们林氏与宋氏早早订有婚约,但我这妹子……”林多维很是无奈,“她不愿意,于是一走了之。”
简静书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稍稍被吓倒,“你……”
“简小姐一定猜到了。”林多维笑起来,“你如果能以我妹妹的名义,去结这场婚,你朋友父亲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简静书,那表情似乎拿准了她会答应。
“简小姐也不必担心,这只是一场形式上的婚姻,对方不喜女色,坊间传闻他的性取向似乎还有点可疑。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一场为了相互利益而缔结的婚姻,与爱情无关。”林多维又补充道。
简静书有点发懵。
疯了吧,要她顶着一个女人的名嫁给一个陌生男人?她活到二十二岁,正儿八经的恋爱还没好生谈过一场,这就乱七八糟地嫁了?
“林总,这太荒唐了。”简静书平静地道。
“不。一点也不。”他似乎看穿了简静书的心思,“这场婚姻只需要维持两年。简小姐还有什么办法能在两年里挣到一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