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三岁的洛洛已经在L大附属的幼稚园里上学,只不过,前两天,尽然有一个男人正大光明的找上门,说洛洛是他的女儿。
一急之下,依娃陪着洛洛上了几天的课。
那个男人,却没有再度出现。
四年的时间,并不短。几天的时间,没有半个人影再在幼稚园的门口出现,大家断定,是有谁无聊的闹着玩儿的。
洛洛的爸爸?
洛洛的亲生父亲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上,而洛洛的干妈们,很遗憾,至今没有一个结婚的,都是小姑独处,唯一算是有了固定人选的就是白雅,那个冷不冷,热不热的夏怀远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成为白雅的丈夫。
不过,算过来算过去,也就只有夏怀远能被洛洛称上一声干爸爸——
如果白雅不在场的话。
他们很熟,熟悉的连幼稚园的老师都对他们一点都不感到陌生,而对方,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一天,一如既往的到学校。
中途,依娃接到了幼稚园老师的电话,然后——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幸的事实,洛洛被人带走了。就是那个突然出现,声称自己是洛洛父亲的男人,带着洛洛,就在幼稚园老师的面前,突然消失不见。
是人,就不可能做到突然消失不见——
如果对方真的是洛洛的父亲,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依娃曾经遗落了一个引导装置在洛洛的亲生父亲手里。
或许,他真的有那个能力把洛洛带回去。
宝贝干女儿被人带走了,可不是什么小事,不需要开什么大会了,大家一致闪定,去找人——派出来的人选是依娃和尔妮。对于那片土地,没有人会比她们两个更熟悉。
只要等到没有人的时候,把洛洛带回来就好了。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
一点难度都没有,事实,又如何呢?
事实证明,难度是需要亲身体验才能明白的,几天过后,尔妮回来了。
她一个人。
“带走洛洛的人确实是洛洛的亲生父亲迪雅,身为巫灵王,他有一个了不起的神官,加上有之前娃娃留下的引导装置,他花了四年的时间,才找到这里来,他的性情变了不少,本来是谁也不让我们回来的,他收走了我们的引导装置,好不容易才肯放我回来,现在,咱们需要赶制一些引导装置,最好是越多越好,这样,就不怕他去没收了”。
反正,到时候,他收一个,她们可以再拿出一个。
尔妮有些气急败坏。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心缘,娄月,如,还有可可,从今天开始要忙一些”。白雅看着伙伴们。
大家多年来的相处,早就有了不需要言语的默契,所有的人都留在了实验室里,吃喝睡,都在实验室里。
为的,就是早些赶也引导装置,好带着洛洛母女俩回来。
事实是滞真的能有那么顺利,现在不是她们所要想的问题,顾及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用餐时间。
珊可有些气弱,手里,拿着电话,电话的那头,是夏家的当家主母,当然,在她身边,除了珊可之外,其他的夏家成员都在。
“不管怎么样,要吃好,睡好,回来的时候,你要是敢瘦下一块肉,老妈我就要往死里补”,夏妈妈的语气可是威胁感十足。
站在夏妈妈身边的若干人已经浑身一颤,眼前仿佛能看到那副场景,有吃不完的汤药,除了补之外,没有一点口感。
老天,光想就已经很可怕了,不要说真的吃下去。
“我知道了”。
珊可乖巧的应声,那个场面,她也可以想像的到,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很开心,那又如何呢,家里人疼爱她就够了。
这些年来,她是有变化的。
变得不爱说话。
变得习惯于沉静。
若不是非说不可的场合,她契意不开口,不发一语。
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引导装置成功的交到尔妮手上。
“尔妮,我跟你一起去吧”。白雅不放心的说,一次又一次,可是每一次都碰到了麻烦,没有一次是顺顺利利的。
再这样下去,
那可不行。
尔妮惊讶的抬头,“雅姐——”,雅姐可是研究所的领头人物,向来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插上一脚,雅姐的负责,大家有目共睹,不过——她亲自去,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呢,虽然,那边需要面对的可是布鲁勒斯大地上的王,巫灵王迪雅。“那研究所怎么办?”。一切大小事宜可都是她在打理。
“还有她们——”,眼一撇,是其余几个。
人,多的是。
“好吧——”。
“雅姐,还是我去吧”。珊可看着白雅,眼神极为认真,“当初是我和依娃还有尔妮到了那一世界,对于引导装置,也比你熟悉,身体状况我相信,事隔四年,还是跟依娃和尔妮一样不会出现任何的状况”。
“可可——”,白雅皱眉,就算已经过去四年,她可不曾忘记当初可可回来的时候,样子有多么的可怕。
而且,夏家人的反应,她可是一点也不陌生,要是可可再出点什么事,这种重责大任,她一个弱小女子,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再扛得起。
“没事的,雅尔,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不是吗?我们只是去一趟,把娃娃和洛洛带回来,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不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布鲁勒斯大地,离那里太过遥远。
远得不可能有任何的接触。
她并不认真为歹运的遇到什么,或是碰到什么。
一趟,她只是去带回可爱的洛洛。
“那好吧——”,珊可的坚持,让白雅退步,说实话,研究室里的事情,还真的需要她一手打理,多年来都是这样,就算是其他人要接手,也需要时间,目前,最缺的就是时间了,谁知道那个性情大变的迪雅会对依娃母女做出什么事。
娃娃可是四年前带着他的骨肉离开他的身边。
想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这些吧。
人算不如天算。
她们并没有好运的一到达布鲁勒斯大地就将洛洛和依娃带回去,事实上,尔妮一出现,就被另一个男人——幻之境的巫魔王被困住了,动弹不得。唯一自由的人就是珊可。
她一个人,无能为力。
那天——
绿荫树下,点点阳光,沐浴其中,是何等的舒适,依娃母女懒洋洋的互依着睡午觉,暂时被当成床来使用的巫灵王迪雅没有半句怨言,很尽责的当好属于他的“角色”。
接到迪雅的通知,而来到布鲁勒斯大地的修斯克正在他们不远处的树下,与他的座下首席战将提步理一同,这一个月来,日日如此,只要他们不在房里,在房外不论是哪个地方,修斯克一定会在不远处。
没有半次是例外的。
徐徐微风惹人入眠,依娃一半的魂魄已经跟在周公走了,留下的一半还在努力的想要睁开眼,拍抚着洛洛的小小肩膀,安抚娃儿入睡。她的样子让迪雅皱眉,接过她的工作——安抚洛洛入睡。好让她所有的魂魄全数跟着周公走得远远。
“妮妈妈,可妈妈——”,一声稚嫩的叫唤,扯回了依娃还没有走远的魂魄,也惊了迪雅,这边的小小动作,修斯克那边,亦全数落在眼中。
孩子的感觉是敏锐的。
特别是最自己最熟悉的人。
站在他们面前可不就是尔妮——和珊可。
两个女人,一见到洛洛一点形像都没有,久别一月未见,谁还给他理什么形像不形像。
直视无视迪雅,两人一同上前,将洛洛抢过来抱着。
“洛洛,妮妈妈想死你了”。
“洛洛也想妮妈妈”。
甜甜的声音,简直甜到了她们的心坎里。尔妮笑得连弯了眉,眯了眼。
“那我呢?”。握着洛洛的小手,珊可很笑看着洛洛。
“洛洛也好想可妈妈”。
“嗯”。珊可用力的点头,心花乐得朵朵开。“洛洛最乖了”。
眼前的情况并没能让久别的人儿好好的沟通沟通,顺便联络一下感情。洛洛被拥在怀里,尔妮抱过之后,转而进了珊可的怀里,依娃从迪雅的怀里站了起来,此时此刻,就算周公再有魅力也不能憾动她半分。眼儿,瞄准的可不是眼前表演母女情深的三个大小女人,而是偷偷瞄向另一边。
咦——人呢?
刚刚还在那边的修斯克已经完全不见了人影,猛抽回眼,才蓦然发现,修斯克不知在何时,已经不声不响的立在尔妮的身后,她还来不及出声警告,尔妮便已经有所察觉。
本来嘛,只要不是死人,对修斯克的存在就不可能完全的无视到底,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冷气——呃,也怪不得这个时代没有空调这样的东西,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敌得过好几个空调了,时序还没有入冬,他的周身,却早已有了深冬的严寒,让人独自颤栗一时半会还真是停止不了。
手臂,渐起的鸡皮让尔妮直觉转过身。
而后——
整个身型像是被定了型似的怔在原地,动弹不行。一双眼儿瞪得大大的,依娃很担心,她万一再用力一点会把她那双好看的眼珠子给瞪出来。原本就娇小的身子,在修斯克的面前更显的娇小。
他的眼神很吓人。
冷冷的,冰冰的,寒寒的,像要吃人一般的。
她的怔然,让珊然颇为不解,再亲了洛洛一记,抱着洛洛走至尔妮的身边,“你怎么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很可怕了。
不过,珊可才不相信尔妮的胆子有吓到怔在原地动弹不得。至少,她还能逃开不是吗?反正是个陌生的男人。
人家再酷,再寒也不关他们的事嘛。
“可可,我们先在一旁等一会”。依娃飞快的上前,以平生最迅速的速度将珊可拉扯到一边,远离危险区域。
修斯克再气恼也绝对不会伤害尔妮的不是吗?
这是迪雅说的,他说,他了解男人的劣根性。
远散的魂魄被珊可呼了回来,回神之后,尔妮困难的吞了吞口水,老天——她早就知道修斯克是个很可怕的男人,只是没有想到,会可怕成这样,为什么她的心里像是有一大块石头压着,动弹不得呢。
他没有必要摆出这样的脸色给她看的不是吗?
她又不欠他什么。
仔细算下来。反倒是他欠她的才对。
小小的身子,理所当然的后转,事隔四年,她不认为他能记住她有多深刻。巫魔王修斯克,想要多少女人只要勾勾手指头连开口都省了,就会有成群的女人扑向他的怀抱,谁让他长得还能看,谁让他拥有不凡的地位呢,就算脾气坏一点,脸色僵一点,行为怪异一点那又如何,有了前两样,其他人的人家才不会放在眼里。
动作很轻,很缓,似乎是怕吓到了眼前这位似乎入定的男人,她,朝着依娃她们所在的方向小步的走过去。
才刚踏出两步,手,蓦然失去了自由,刚刚才成功的踏出了两不念旧恶步却被人稍嫌粗鲁的扯了回来,落在一个冰冷却熟悉的怀里。
事隔四年,她也不可能轻易的忘切,曾经,在这个怀里呆上了好几个月。
修斯克的眼是微眯着的,眼眸之中,淀放的是凶恶至极的光芒,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是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只不过——
这个世上,还有一个能让他特别对待的小女人,这个小女人,此时此刻正在他的怀抱里,分离四年,再度回到他的怀抱里。
他的眼眸牢牢的锁住那张依旧清丽的小脸,他的粗鲁,他不自觉的大力道让尔妮皱起了眉头,并不是争议他的行为,而是,他的动作粗鲁的让她感觉到了疼痛,不用说也知道,身上淤青的地方一定不少。
老天——
是他忘了自己的力量,还是忘了怀里扯着的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寻常不过的小女人?
“好痛”。抬起眼,微皱的眉头告诉他,她不开心。
修斯克的眼中,闪过不容错辩的讶异,手,不自觉的抬起,以尔妮最熟悉的姿势,轻抚着她的眼角。
那是曾经,他为她拭泪的动作——
以前的她,极爱哭,一天到晚小脸上都挂着泪,他,亦是从早到晚不停的做这样的动作,同时也微皱着眉头,不解她为何有流不完的泪。
“你为什么不哭?”。
果不其然,他问出声了。
“我不想哭可不可以”。咬响了贝齿,事实上,没有人会怀凝,其实尔妮想做的是上前咬他一口,不过,依她被拥有他怀里的姿势看起来,想要完全这个动作还有些困难。因为他的力道虽然轻了点,却是牢牢的,不容得她动弹半分。
修斯克沉默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在生气,被无理的低吼而生气,他的身份是如此的尊贵。在他的眼中,就是天上的神也不能让他如何,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女人呢。
半晌之后,让众人跌破眼镜的事情发声了。
他开口,吐出了两个字。
“可以”。
可怜的尔妮,失去了自由。
珊可苦笑。
救人不成,现在尔妮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了。
看来,她们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回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