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法王的领地向来是宁静而又安详的，不过，宁静与安详已经成为了历史，现在巫法王的领地随处可见的是喷火龙，不是一只，而是两只，你喷我，我喷你，不到气息紊乱绝不罢休。一向温和的卡洛曼不知何时成了全身点满火苗的男人，然后——珊可一点，马上就燃起来了。
“我要下去”。
娇小的人儿一点也不惧于他的火气，据理力争，他不让她回去，她再慢慢的想办法好了，但是——想要把她关在庄园里哪也不准去，不——门都没有。
“不准”。
“除了不准之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话要说说？我是人呢，自由的个体，不受你的控制，再说，我又不是你领地里的一员，跟你没有啥关系，留在这里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他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狗急跳墙，人一旦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没有可以预料得到。
“可可——”。
“别叫我”。
珊可气怒的直往前走，压根就不打算再理他，他以为他在做什么？摆着脸子给谁看？她才没有那个义务看着他呢。
“你到底在气什么？”。
“气你”。
“我有什么好让你气的，夏珊可，该忍耐的我已经很忍耐了好不好？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卡洛曼差点咬碎了一口钢牙。
回头，眯眼，冷笑——
珊可瞪着他后面走到哪就会远远跟着的那一群人，其中自然是以老夫人为首，因为她是卡洛曼的母亲，就算卡洛曼会生气也不会对自己的母亲大人发太大的火，至少他们的生命安全是不需要担忧。
“如果你再向前走一步，就永远别想见到皮皮”。
皮皮——
已经被埋在心底多时的名字，成功的让珊可回头，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小脸，牢牢的锁住他的眼。
“你在说什么？”。
卡洛曼伸手，扣住她小小的身子，不让她再有机会离开。
“除非你答应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否则，你永远都不可能见到它”。
威胁她？
哼，一声冷笑，天知道她有什么地方好让他威胁她，“反正它已经离开四年了，见与不见，无所谓了”。耸耸肩，是真的无所谓了，反正，四年前，她就告诉自己，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皮皮，那么，现在不见，没有什么区别。
“还有你的虎哥也不见了吗？”。她的无所谓，让他心焦。
该死的——
她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
“虎哥？”，眼儿一转，现在，它还在吗？视线越过他，直直的注视着后方的裴叶和厉姑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它还活着？”。她极度怀凝，虎哥的性情温和，不会随意的击攻别人，那一天，却一直攻击着她，要活活的咬死她。而那两个女人，慌乱之中，她们脸上的表情，她仍然可以清清楚楚的记得。
是了。
事后想想，也就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是吗？
她的话语让卡洛曼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没错，雪虎不可能还活着，事实上，在珊可离开不久后，便死去。
它的躯体还在，和皮皮一起，这四年来，他一直用药物维持着它们的原貌，他以为她会乐意见到它们。
不过——
还是料错了，现在，他亦放弃拿着皮皮和雪虎威胁她，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他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力让她更不好受。
很意外。
卡洛曼一言不发的带着她去看皮皮——仍然完好如初。不意外的看到了雪虎，可怜的虎哥，死得不明不白，不仅仅是虎哥，连皮皮也事。若是真的要追究起来，皮皮和虎哥都是因为她而死。
她，尽是罪魁祸首。
呆呆的看着完好的躲体，它们已经没有呼息四年了，还能保持这样的原貌，不是该喜还是该忧。
“谢谢你”。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看着卡洛曼，只是轻轻低语，很轻，很低，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眼儿，看向另一方，“止天，方天，麻烦你们帮个忙好吗？四年了，也该让它们入土为安”。动物与人，是一样的，同样是一条生命，同样是生与死。
止天和方天看了卡洛曼一眼。
一记眼色，两人上前，止天抱起皮皮，方天抱起雪虎，然后，出了暗房，走到户外，花了半天的时间，让皮皮和虎哥入土为安，又是半天的时间，珊可坐在它们的墓前一动不动的发着呆，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也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卡洛曼就站在不远处，他的双拳紧握，脸色低迷，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她。
够了，够了——
大步向前，一把将坐在地上的珊可抱起，娇小的她，在他的臂弯里，似乎完全没有重量。珊可没有争，没有吵，没有闹，静静的让他抱着，静静的离开墓地，静静的回到庄园，躺在床上，闭上眼。
晚饭没有吃，她闭上的眼，一直没有睁开。
他，静静的躺在她的身边，环着她，一夜到天亮。
天，亮了。
咕咕叫，成了早上的第一声响。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再逞强，也不能让身体机能停顿，昨天，进口的食物都可以数得出来了。
饿——
“饿了吗？”，耳边，低沉的嗓音，轻轻响起。
“嗯”。
然后——
珊可听到卡洛曼起身的声音，她的眼，仍闭着，不想睁开。
半晌之后。
卡洛曼再度进入房中，手里，已经拿了不少的食物，双眼，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将食物放在桌上。
走至床边。
“可可——”。
身形未动，她轻应了一声。
“嗯？”。
“乖，起来吃东西了”。
今天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个温柔，文雅的卡洛曼。
“嗯”。
任由他拖抱着站了起来，直到坐在桌前，才真正的回过神来。“吃的？”。小脑袋也开始正常的运转了。
“你先吃吧，我还没有刷牙，洗脸”。
卡洛曼正要说什么时，门外，有人进来。是小语。
“王，老夫人正在找您”。
“什么事？”。
“王，该用早膳了”。
“告诉老夫人，让他们先用，不用等我”。
“是”。
小语离开。
珊可站了起来，看着他，半晌之后，移开了眼，走至一旁，濑口洗脸之后，又回到桌上，一言不发的拿起桌上的食物吃了起来。
在她之后梳洗的卡洛曼也回到了桌上。
“你不回去陪你娘用早餐吗？”。
手起，拿好了食物之后，卡洛曼，扫了她一眼，张口一咬。
“她有的是人陪”。
说的没错。
珊可耸耸肩。
反正他是王，他是人家的儿子，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她又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