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江雨寒收回在屋顶扫描的目光,看着楚云梦低声地道。
“你找话题。你对什么感兴趣就聊什么!”
“哦。我只对你感兴趣,怎么办?”江雨寒说着眼光不停地在楚云梦的身上扫,楚云梦顿时俏脸一红,骂道:“流氓!”然后又觉得很甜蜜,她还偷眼看了一下叶融雪,深怕江雨寒这句话会引起叶大美女的不满,果然叶融雪从江雨寒的肩膀上抬起了头,拍了江雨寒一下,抗议道:“喂,你们两个当我死人啊?”
“哈哈。阿雪,其实……其实我对你也有兴趣呀!要不然就聊你吧。”江雨寒急忙赔笑道,楚云梦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叶融雪一见枪口对准了自己,不由地苦笑道:“我何苦自找呢!你们想聊我什么,我可没什么好聊的,小女子身家清清白白的。”
“怎么可能没什么好聊的,在我的面前即使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我也要挖出一点他在肚子里面好玩的事情来。让我来盘问你吧!”江雨寒邪恶地笑道,然后迅速地捉住叶融雪的双手,怕她逃走,叶融雪果然开始挣扎,楚云梦急忙站起来,走到叶融雪另外一边坐下,和江雨寒把她夹在中央。
“这下可没有退路了。”楚云梦笑道,叶融雪无奈地道:“好啦,放开我。你们一定是有预谋的,真是的,想聊什么说吧。”
“冤枉啊,绝对没有预谋,完全是默契!”楚云梦说,江雨寒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我问的问题绝对不难回答,比如你家的钥匙放在哪里,银行卡密码是多少,穿什么罩杯的胸罩,这种问题我是绝对不会问的。”
“流氓!”叶融雪也重复了一遍楚云梦之前说的话,江雨寒笑得更灿烂,把叶融雪的手放开,然后看了看她高耸的胸部,猥琐地道:“其实还蛮想问你胸围是多少的!”楚云梦顿时恼羞成怒,一个暴栗敲在他的头上,江雨寒抱着头直哼哼,楚云梦笑骂道:“正经点行不行,你这种牲口就是猥琐!”
“好吧,你要保证下次再敲我的头不能在同一个位置,要不然包包会重叠起来的,就像蜡笔小新一样。”江雨寒摸了摸被敲打的地方,不甘心地道:“阿雪,你家到底在成都哪个地方啊,我发现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每次回去也都很神秘啊!”
“真想知道?”叶融雪闪着大眼睛问道,江雨寒和楚云梦齐齐地点了点头,叶融雪没有犹豫,直接说道:“武侯区双楠路。具体地址你以后会知道的,我家是很普通的家庭,我告诉过你,我父母都是教师,外公和爷爷那一辈也没有出什么大人物,没有你们家那般显赫,只有我堂兄叶飞是个天才,靠着自己的能力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哦哦……我们家也没什么显赫的。其实我从小结交的朋友非常少,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家伙的背景都不简单,大概也就是凑巧吧,每个人都有一个圈子,另外一个圈子的人削尖了脑袋也钻不进去,我却是例外,我没有固定的圈子,什么样子的人都可以结交,只要对我的脾气。京城那帮大少爷的圈子外人就很难挤得进去,因为没有相同的背景,他们的背景不是后天打拼就可以达到的高度,那都是先辈们打下的底子,已经形成了格局。但是我们都不同,我们一开始就属于一个圈子,因为你们都遇到了我。嘿嘿,所以家世什么的并不重要,哪怕是云梦背后的楚氏集团,只要我们不需要它的帮助,那么对我们来讲就是毫无用处的。我好好地做人,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合法地挣够养活我们全家的钱,我想大概一辈子也用不上楚氏集团的帮忙。”江雨寒说到这里,叶融雪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还有什么要问的?我说过没什么好聊的。”叶融雪说,江雨寒狡黠地笑了笑,接着问道:“你跟你父母提过我没有?”叶融雪红润的小嘴抿了一下,老实地说:“没有。”
楚云梦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恢复了正常,江雨寒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继续问道:“咋就不说说呢?我这么一个大好青年,知书达礼,文质彬彬,一看就是胸有沟壑,才气四溢那一类的好男儿。”
“啊呸!能背《琵琶行》不?”楚云梦在一边笑道,江雨寒哈哈一笑,说:“不会背琵琶行的大有人在,也不能说就是没文化吧?”
“教师不就是考这些么,你连琵琶行都背不了,还充什么文化人啊!这大概也是阿雪不敢跟家里提起你的原因吧,要是让阿雪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儿跟了这么一个高考才三百多分的牲口,还有路痴夜盲症,估计立马就会把阿雪抓回去关起来。”楚云梦无情地打击道,江雨寒几乎要跳起来,反驳道:“我只是路痴,没有夜盲好吧!”
“路痴夜盲症顺口嘛!”楚云梦笑道,江雨寒顿时无语,叶融雪也笑了起来,然后眉目一动,说:“其实我不提,他们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毕竟我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他们早就起疑心了,好在毕业证也拿到了,要不然我父母肯定不让我出来了。我读书其实很笨,要不然也不会跟这头牲口读一所学校了,我父母就怕我会在三流大学里学坏了,我父亲说我读书不行,那以后一定要嫁得好,嫁个知识分子。很不凑巧,这头牲口偏偏是个文化不及格,废话考一百的货色,所以我哪里敢提啊!”
“哈哈哈……阿雪,你真是一针见血啊!”楚云梦笑了起来,江雨寒无奈地摇了摇头,辩解道:“其实我是没认真学习,要不然清华北大我都看不上眼,直接去哈佛或者剑桥了。”
“得了吧你,少吹牛!”叶融雪也笑道,这时候机室响起了通知登机过安检的声音,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顺着人流往里面走,贺云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后面,他总感觉筱熙会出现在入口处,即使不是来送他的,他也高兴,只要能够看到她。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安检,贺云楼也没能看到筱熙的身影,只能失望地登上了飞机。
就在飞机起飞后十分钟,郭筱熙从悍马车上跳了下来,迈着脚步冲进了机场,黑貅紧紧地跟在后面,但是他们错过了这一班飞机,没能找到CK战队的人,筱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没有说完,黑貅就一直站在她的身旁。突然她抬起头,毅然地道:“黑叔,买下一班的机票,我要去北京!”
“下一班只怕是买不到了。买下午的行不行?”黑貅有点为难。
“不!我不管!我就要下一班,我知道他一定在等我。”筱熙倔强地道,黑貅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小姐口中那个他是谁,所以即便再困难他也会弄到下一班飞机的机票,即使弄不到,哪怕动用私人飞机他也会让小姐赶到北京去。郭氏在北京没有任何根基,黑貅先是通知了保镖们来机场护驾,然后再去想办法买机票。虽然郭大boss说过小姐不能离开成都半步,但是这一次他也想陪着小姐任性一次,毕竟他是真的很欣赏那个把形意拳练得很棒的年轻人。
北京,江家大院,江运鸿在这一年多里已经无数次走进这座院子了,在一年多以前,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是很少回来的,老爷子不喜欢他搞东北乔四爷那一套,恼怒他垄断东北三省的木材加工和运输,每次回来都没碰到个好脸色。但是现在他只能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了,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能力把独生子江南坤从牢狱里弄出来。
老爷子一下台之后,江家立即犹如将倾大厦一般摇摇欲坠,政坛上的对手早已经协商好利益的分化,哪里还有江家插足的份,江运鸿突然很后悔自己以前莽撞的决定,放弃政治前途,改为从商,现在钱倒是有了,但是手中没有权力,即使在东北三省,甚至河北省,他都是跺一跺脚,四省地界也要震上三震的大枭,红色世家出身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政府和国家的强大,他不会肤浅到跟乔四爷一样敢嚣张地在中央领导的面前超车,那是自寻死路,任何人都救不了的。
江运鸿唯一的希望就是老爷子能够出手,毕竟做过领导人,没一点根基是不可能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老爷子只要肯出面,还是会有人卖一点老脸面的,何况老爷子曾经还在军委担任过要职,军方还有江氏家族的几位肩扛金星的将军,手握兵权就有站直腰杆说话的资格,但是老爷子已经心灰意冷了,江运鸿跑过无数次江家大院都没能求得老爷子开一下尊口。
这一次江运鸿什么东西都没带,这一年多以来他送老爷子的古玩字画都开一家小型博物馆了,但是老爷子愣是没一件看得上眼的,哪怕是唐伯虎的真迹摆在面前也没用。所以这次他索性什么也没用带来,打着空手走进了这座生活过十多年的大院,院子当中有一颗参天大树,据说是前清道光年间种下的,有过百年的历史。江运鸿一眼就看到了在树底下摆了副围棋在研究残局的江老爷子,他径直走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就在江老爷子的面前跪下了,双腿结结实实地跪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