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官军竟是颓烂到这等地步,也难怪中洲古晋地自本朝开国以来,便一直是匪患不绝之地。”
骑着马人立在文水县城城门之前,王跃龙眼见得那些县城守军仅仅是因着一个灯笼爆炸了而变成了一群惊弓之鸟,不由得长吁短叹了起来。而一旁的鹰皇应天翔听到王跃龙这一阵阵的恨铁不成钢的嗟叹,却是不由得大奇,右手拎着一个之前剩下的烤野猪腿,一边大口啃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对着王跃龙道:“我说二弟啊,看你小子平日里总是一副不管别人死活的人,居然还是这么忧国忧民的啊?不过那些官军你去管他们做什么?朝廷的那一帮子****的皇族大官们是怎么对你们齐王一脉的?你这现在却是替他们去担心了。”
“再如何,这些普通的官军,也只不过是一群普通的老百姓罢了。他们从军,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也是为了生存下去罢了。”王跃龙用着完全与年轻面庞不相符合的沧桑语气,淡淡的叹道,随后又看了一眼城楼上的那一群依旧混乱者的文水县官军们,对着鹰皇应天翔缓缓地道,“大哥,你说的也是。当今皇族朝廷与我东洲齐王一脉后人不仁不义,我们与其本就是两相不相容的敌对存在。而且这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何其之多,我也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的普通一员罢了。”
鹰皇应天翔自认识王跃龙以来,见识了王跃龙的多面性格,淡定的,沉稳的,调皮的,狡猾的,却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超脱年龄的严肃与沧桑。一时间,饶是游戏人间多年的鹰皇应天翔,却也不知道对着自己的结义兄弟再说点什么好了,只是骑着自己的老马在一旁不停地啃着那烤野猪腿,浑然不负他“贪吃鬼”的外号。
不过不待鹰皇应天翔说点什么的时候,王跃龙却是忽然一拉手中的缰绳,雷神马便带着他沿着城墙向着城南方向绕去了。鹰皇赶紧收起了手中还剩下小半个的烤野猪腿,一抖缰绳也跟了上去,随后对着情绪状似有些低落的王跃龙慢慢地问道:“二弟,你小子这是准备做什么了?之前不是说好了,今天就先在这文水县城里休息一番,明日再走的。你现在这又要去哪儿的啊?”
“没事儿的大哥,现在反正天色还早,城门这个时辰肯定是不可能打开的。咱们莫不如绕到南城门那边去呢,然后就近寻着一家旅店住下呗。”王跃龙将自己的心情收敛了起来,然后用着一种淡然轻松的语气回道,身下的雷神马也不停,继续沿着文水县城不算高的城墙,向着南城门的方向,迂回过去。
鹰皇应天翔跟在王跃龙的后边,眼神落在少年的身上。自从夜里离开了那片林子之后,王跃龙的心里便像是被填上了无穷的事情一般,虽然外在的表情上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不过已然对王跃龙有了不少了解的应天翔自然是知道,这家伙现在根本就不像是以前的那般洒脱自在了。
而且身为一个过来人,也身为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应天翔能够有着八成的肯定,自己的那个结义兄弟之所以会如此的困扰不止,应该会是与女人有关。至于这个女人会是王跃龙之前接触到的哪一位,这个便就不是应天翔能够猜测得到的了。毕竟王跃龙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是天生的有着不俗的女人缘。尤其是他虽然智商高的离谱,可是偏偏情商低的要死,对于他身边的女人根本就是不知道拒绝是何物。是故以这小子的性子,就算不是他主动地,也一定能招惹到一大群的美女前来烦他。
不得不说,这多活了十几年就是不一样。应天翔从王跃龙情绪表露的蛛丝马迹之中便能够将他义弟的烦恼倒推出个七七八八,可是任凭他如何聪明以及经验丰富,却也是万万不可能猜到,自己义弟的苦恼,会是来自于那个自从建立起来后便一直与东洲五商盟纠缠不清的红粉帮的一帮之主了。
而且可以想象得到,当一直以来努力帮助东洲五商盟与红粉帮作战的鹰皇应天翔知道这事情的真相时候,会是多么一种震惊的表情了。只不过这一切现在说来,毕竟是太早了,早到王跃龙现在根本就无法从一个死结之中走出来。
他的确是因着夜里刘菲芳临走时的那句话,而纠结到现在,深深不能自拔。
好在王跃龙毕竟不是一个会因着内心纠结着事情,就对四周完全放松警惕的人,是故他这一路行来,却也算是表现的正常了。
不过王跃龙与应天翔二人刚刚沿着不长的文水县城东城墙根儿,来到城墙的东南角的时候,却是猛地觉得地面上一阵剧烈的震动,借着日出东方微微发白的天色,昏暗的东边官道上,隐隐地可以看到一线激荡的尘埃。
尘埃之中,不知道有着多少人,正在骑着马快速地向着文水县城这边冲过来。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渐渐地还有似有似无的喊杀声,循着早晨的微风,远远地传了过来。
王跃龙与应天翔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勒住了身下的马,并翻身下来一起看向东边。
而与此同时,那文水县城原本骚动渐息的城墙上,此刻却是有着不知多少官军被这剧烈的震动与越来越清晰的喊杀声给惊醒了起来,纷纷爬起身来,慌乱的拿起各自的武器,手忙脚乱地奔到各自应该的岗位上。而伴随着城墙上不断响起的“敌袭”的喊声,城墙内的文水县城内,却是猛地想起了一阵阵响亮的敲锣声,却是一部分官军开始敲锣打鼓地通知城内的老百姓们。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本少侠之前只是吓唬了那些官军们一下,谁知道这些土匪们还真的是够给面子,居然还真的来了。”王跃龙一脸兴奋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