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支援飞机一下就逃得无影无踪,阿廖沙和斯密斯他们也已经打光了所有的机炮炮弹,无奈停止追击,返航向青岛简易机场方向回去,途中快要飞临青岛机场的时候,前面的飞行员发现青岛机场那里飘来一团团滚滚浓烟,仔细一瞧,原来是鬼子的舰炮正在“咣咣”的朝青岛机场倾泻着炮弹,阿廖沙发现这个情况,心里直呼侥幸:“幸亏将航空队的飞机转移到了简易机场,要不然这次自己和飞机都得被鬼子舰炮炸毁,这些小鬼子舰队也太猖狂了,等下有你们的好看!”
此刻的青岛机场那里除了那几条水泥跑道和几幢楼房和指挥台以外,其余没有什么东西的了,人员早就撤到了王胖子这边的简易机场内,当长谷川清的鬼子第三舰队的战列舰聚集在胶州湾外用舰炮向机场发起炮击的时候,躲在青纱帐内的王胖子他们首先就感受到了炮击,虽然他们距离青岛机场还有十余里地,但鬼子大口径舰炮爆炸的威力确实不小,老远就能发现青岛机场那边上空升腾而起的一团团浓烟和火光,王胖子和小黄看到这个,急忙向唐克敌汇报:鬼子舰队已经在向青岛机场疯狂炮击,航空队的战机已经全部出动对付窟窿山炮台上的鬼子飞机去了,简易机场这里应该怎么办?
唐克敌听得这个情报,在地图上一看,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对老廖点头说道:“廖大哥,鬼子舰队要来端我们的老窝了,他们以为咱们的航空队飞机全部都驻扎在青岛机场那里的,以为炮击机场就能使得我们的飞机不能起飞,看来长谷川清已经将他的舰队分开来了,这样就好办了,老李正面的鬼子舰船就少不少了,是应该让老李出击的时候了!”
老廖点头道:“是该收网出击的时候了,但老李那边估计敌舰不少,我估计鬼子舰队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要歼灭咱们的舰队和抢占港口码头的,你前几天不是搞了一些小船吗,现在鬼子舰队主力几乎已经全部进入了胶州湾,可以让他们派用场了!”
“嘿嘿,廖大哥,现在还不是用这些小船出击的最好时候,我看可以让老李他们先出击,同时继续引诱鬼子舰队进来胶州湾,为了装的像一些,可以考虑让小宋他们先放弃窟窿山炮台,撤退到港口这里!”唐克敌要抛出来更大更诱人的鱼饵来了。
“放弃窟窿山炮台?二弟啊,这个风险是不是太高了?那些炮台上的要塞炮可是稀罕玩意儿,可不能让鬼子抢去了啊!”老廖对唐克敌的这个提议有些不理解,认为太过冒风险,炮台上的那些大炮口径比老李舰队战列舰的舰炮不会小,而且是炮台要塞炮,可以加装更多的火药包,射程比战列舰的舰炮更远,就这样轻易放弃丢给鬼子,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万一鬼子用来轰击自己的港口和码头,岂不是更为危险被动?
“大哥你多虑了,我当然是不会让二弟将这些大炮拱手让给鬼子的,有得必有失,要想包围并且干掉长谷川清的鬼子舰队,就必须要牺牲一些东西的,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能够用炮台上的那几门要塞炮引诱鬼子舰队主力进来胶州湾的话,我觉得这个风险值得去冒,等鬼子舰队主力进来了胶州湾后,我们前几天动员的那些武装渔船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还有窟窿山炮台那里的海峡只有十余里宽,咱们即便没有了炮台巨炮,也可以让小宋他们队伍的陆军火炮封锁海峡的,当然小黄他们的航空队飞机这时候也不能闲着的,用飞机来轰炸袭击鬼子大船,岂不是更为有效和刺激?”唐克敌原来有这样的如意算盘,看来他老早就想把这个窟窿山炮台当做大诱饵抛给长谷川清了。
“哎,我还是觉得风险太大,但既然你说了行,那就这样吧,到时候只要能够堵住那个海峡缺口就行,堵住缺口了,鬼子舰队主力肯定完蛋,如果堵不住,那我们围歼鬼子舰队的计划就破产,二弟啊,我怎么看你这个打仗越来越像赌博了呢?老是让人提心吊胆的,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老廖说道,语气中有些不安和埋怨。
唐克敌微微笑道:“大哥,你说打仗哪有四平八稳的时候?打仗其实说明白了就是一场赌博,一场用自己身家性命和手下无数士兵们的性命进行豪赌的赌局,谁看得准,谁胆子大,谁抢占先机,谁先发现对手的错误,那谁就有赢得这场赌局的可能,不是我们要赌,而是鬼子逼着我们来赌,大哥我知道铁血军队伍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着实是相当的不容易,但现在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必要要跟鬼子舰队来赌一把的了,否则不但舰队和航空队以及青岛这里的港口码头兵工厂等设施不保,而且南线的曾大哥他们的队伍也将受到包饺子围歼的灭顶之灾的!”
老廖听得唐克敌的这番话,好像下了决心,咬牙跺脚道:“二弟,就听你的,这次咱们豁出去干了,反正出击命令下达了以后,我也没事可干了,只能等着战局发展了,指挥所这里你盯着,我去一趟崂山!”
“啊,大哥你去崂山干什么?”唐克敌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弟啊,去崂山找道士真人祷告,保佑咱们能够打败鬼子,赢得这场生死大战!”老廖非常认真的对唐克敌说道,听得唐克敌简直是苦笑不得。
老廖一看唐克敌哭笑不得,满脸不屑的样子,神秘兮兮的对他说道:“二弟,你还别信,有时候这个东西是很灵光的,反正去崂山找道士真人没有什么坏处的,又不干扰你的指挥的,你就当你大哥去那里放松心情,游玩名胜古迹得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好,好,既然大哥要去崂山,那就尽管去,这些天我看大哥着实累了,去那里放松心情也是好的。”唐克敌终于明白了老廖的真实用意。
其实这时候老廖真是没事可干了,特别是唐克敌发出了让老李舰队和小黄航空队发起还击的命令后,他们就只能呆在烟墩山指挥所里等着前面传来最新战况消息,唐克敌本来还想带着一些参谋去前沿看看,但一看老廖此刻突然想去崂山找道士真人,唐克敌便只能留在指挥所里,当家的两个头头都出去,那肯定是不合适的!
不说老李他们的舰队在胶州湾上如何对付长谷川清的鬼子舰队,先说老廖带着三四个随从便装打扮来到了崂山之上,虽然崂山靠海边,长谷川清的鬼子舰船估计认为是崂山上的那些道士观没有军事价值,竟然没有对此进行轰炸,这使得整个青岛城周围都是炮火连天,响声雷动的当口,唯有崂山上显得还算平静,当太清宫的丘真人接到弟子的通报,说是外面突然有几个长相魁梧的汉子求见,看那几个汉子的模样,虽然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但估计不是一般人。
丘真人一听这个,淡淡的对弟子说道:“现在这个时候,能来崂山的都不是一般人,你想想,外面炮声这么响,日本人的炮舰在轰击青岛城,还有哪个普通老百姓有闲情雅致来崂山?必定是有当兵的上来了,快快有请!”
老廖他们在小道士的引导下,来到了太清宫的正殿,一看大殿里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士正在蒲团上念经,老廖便哈哈笑道:“外面炮声隆隆,道长却还有如此闲情念经,佩服啊。”
丘真人慢慢的从蒲团上爬起来,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老廖他们,心里便有数了,这些人身材魁梧,声音洪亮,腰板笔直,步伐坚定,脸上没有普通老百姓在这个炮火连天之时的惊恐,看来自己刚才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估计就是青岛这里的抗日队伍铁血军的长官们驾临了。
“长官们驾临敝观,贫道怠慢,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丘真人上来就是一番客套。
老廖听了很惊讶,他不明白眼前这个白头发老道是如何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转念一想,这个老道久居山中,太清宫又是崂山这里的大道观,平日里来往的香客游人极多,老道每天与这些游人香客打交道,早就练成了一双阅人的火眼金睛,自己和手下当兵当了这么多年,举手投足之间早已形成了与普通老百姓不一样的习惯,这个阅人无数的老道岂能看不出来?
“哈哈,突然造访宝地,打扰道长们的清修了,多有得罪啊。”老廖急忙说道。
“长官不必客气,此来敝观有何指教,贫道等都规规矩矩的在山上与世无争,现今外面炮声隆隆,长官们不去外面抵御外侮,跑来崂山上有何贵干?”丘真人的话相当的厉害,虽然语气很是平静,就像白开水一样,但老廖听在耳朵里,就觉得这个老道不简单,不但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就是铁血军队伍的长官,而且言语中还讥讽自己作为镇守青岛的抗日队伍,为何不在这个炮火连天的当口去前沿抵御鬼子,反而还有兴致跑来崂山求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