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馨一个人从宴会上逃出来,她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这时候,顾允城他在哪里呢?他在做什么呢?他会知道吗?他知道了会心疼吗,会不会像思雨说的,带自己私奔?——突然她无奈地一笑,此刻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即使知道了又如何?他不是还有那个女子吗,自己算什么,心里突然好痛。秋夜的风很凉,吹在身上有些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才想起自己都没穿个披肩就直接出来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汝馨回过头来,是面无表情的司空宇,也不理他,直接往前走去,只想离这人远远的。
见汝馨不理他,司空宇倒也没在意,跟在她后面,许久没有说话,汝馨走到后花园的秋千边。那秋千已经生锈了,是她小时候经常玩的,可是母亲去世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荡过秋千。她也不想勾起不开心的回忆,于是也经常刻意回避这一块地方。可是,今晚,她真想和母亲说说话。
她站在秋千边,抚摸着秋千生锈的链条,心里就如那金属在冬天里冻了一夜一样,异常冰冷。
“你不开心?”司空宇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只不理他。
汝馨缓缓地绕到秋千前边,轻轻地坐下去。一阵秋风吹来,她的头发飞了起来,拂过她苍白的脸庞。
司空宇看着她今日的特意装扮,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叫慕汝馨的女孩的照片,那样清新淡雅的感觉,如湖中央盛放的一簇菡萏,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见过她了,看到照片刹那的惊喜与惊艳,以及隐隐相信这是缘分的指引的笃定,自己大概从那时候就渴望靠近她了吧!
此刻她若有所思,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那样失落地坐在秋千上,像等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自己明明很清楚,也并没有强求,但是就是很失落,就是愿意,一直坐在那里,直到等到他,或者更确切地说,直到她确定他确实再也不会出现,才会彻底放弃,放弃自己。
他突然很心疼,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她那样柔弱,那样无辜,是谁,到底是谁,让她这样伤心。
他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放在她肩上,他想要给她温暖。
她起初因为太失落了,所以并没有觉察到,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哀里,将整个世界隔绝。
他见她没有丝毫反映,想她也许并没有感受到自己向她传达的温暖,于是缓缓地从背后用双手笼住了她,仿佛她是一朵易凋谢的花,那样小心翼翼。甚至还把他的脸轻轻靠近她的,那滑腻冷凝的触感让他觉得自己摘到了这世界上最美的一朵花,从此后,他要小心疼爱。
可是她却像触电一样地用手狠狠推开了他,慌忙地起身开始跑掉。
他还没反应过来,起初只是愣在那里。可是很快他追着她跑了上去。
她如何能躲过身经百战的他,他几步便追上了她,将她狠狠抱住,一个反身,攫住了她的唇。
她突然感到害怕,想大声呼救也不可以,他贪婪地在她唇上吮吸,仿佛那上面有着最甜的蜜。
她使劲推他,但这些力道仿佛只是在给他瘙痒。见她那样不安分,他甚至从后面用一只手固定住了她的头,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她,像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唇在她的上面辗转反侧,弄疼了她也在所不惜。他像初尝情事的少年,刚刚才知道初恋的味道,如何能够放开。他狠狠地索取着,永远觉得不够。
她却觉得害怕,这种感觉让她绝望,她使劲全身的力气都不能够推开他,她对自己的无力感动痛恨,为他的无理感到气愤,这个人,他怎么敢。他就那样霸道地掠夺了她的呼吸,甚至都不给她反抗和求救的机会。
可是司空宇却完全不一样,他闭上眼睛忘情地享受着这个让他沉醉的吻,他甚至在用力撬开她的嘴,想要夺取她所有的芬芳。她却不给他任何机会,紧紧地咬着牙关。
他的手缓缓下移,直到她的腰际,她更害怕了,差点惊呼出来,可是他却抓紧机会,一举攻破城池,与她的丁香小蛇相交缠。
无助,绝望,她突然想起了顾允城——顾允城,你在哪里,你曾经说要给我快乐,现在你去了哪里?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司空宇甚至尝到了那微咸的液体,在震惊之下放开了她。
她却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他一时间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
又见她慌忙逃走,像是刚刚摆脱野兽禁锢的小兽,慌忙地只是想要逃命。他却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追上了她——他不能让她逃走,如果她一再对自己关闭心房,那他永远走不到她心里去。
他追上她,想要抱住她,可是刚从虎爪底下逃脱的她只是害怕地挣扎,他吃力地抓住她不断挣扎的双手,霸道地将她抱在怀里。见她还在反抗,于是道:“汝馨,跟我在一起,我会好好待你!”
她突然停止了反抗,像是一下子愣住了。司空宇松开她,让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双手却并没有放开她。
如果汝馨不是心里早已有了顾允城的话,她一定会被眼前男子眼里的深情感动到的。但是他刚才那句话并没有让她感动,给她的,只有惊悚——这个人想拉自己进地狱。
“相信我,汝馨,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嫁给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对你。”
她不知所措甚至是茫然地看着他,他眼里的情愫直让她能感到他说的不是假话,如果他是其他人,也许自己就要淹没在他的深情里了;如果没有顾允城,顾允城,顾允城,为什么我眼前的不是你?
可是顾允城出现了,她曾经那样的将心交给了他,可是他并没有珍惜,如果他都不真心对她的话,她如何还能相信其他人,更何况眼前这个不知道对自己有什么目的的人,她竟然有那么一刹那忘了,他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物。
见他这会儿并没有防备自己,她轻轻地推开他,道:“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我……只是不喜欢你。”
他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过片刻,刚才还满是柔情的眼里瞬间结冰,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汝馨忽然感觉害怕,她觉得他现在就是一头狼,一头饿极了的狼,濒临灭亡,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她害怕地倒退,突然很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
可是他并没有给她逃的机会,而是再次飞速地攫住了她,狠狠地扣住她的脑袋,再一次攫住了她的唇。只是这次并不像刚才那样带着痴迷的柔情,此刻的司空宇像个罗刹,狠狠地亲吻着她的唇,不,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咬,她疼得都忘了挣扎——她好害怕,这个人,她只觉得好恐怖。她使劲挣扎也挣不脱,只能任他肆意掠夺。
良久,他才放开她,满意地看着她,然后在她耳边重重地道:“你逃不掉的!”声音并不高,却仿佛是来自于地狱,直让汝馨觉得害怕,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他的声音就响在自己耳边,这一切让她觉得绝望。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他突然似满意似的咬住了她的耳垂,那感觉让汝馨觉得是一条蛇——他是一条毒蛇。
司空宇满意地离开了,汝馨一下子瘫倒在地,她觉得自己好累,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想起他刚才的吻,她突然觉得恶心,使劲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