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在释天耳边划的作响不知,扭头看去,市集如米粒一般而且越来越小,内心一阵失落,刚刚还玩的如此要好的人,为什么转眼间就变脸了,他想不通,自己在那一刻已经忘记她是魔教妖女,甚至忘记了她曾经和要杀自己的人是一伙的,完全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自己从母亲去世,就再也没有朋友了,眼泪几乎要抑制不住,释天不去擦,也在努力忍住,不能让它流出来。
赢善水哪里能知道自己身后的男孩的这些心思变化,只着急快点摆脱那些和尚的视线,没想到他们竟然来的这么快,才一晚上时间就想到了这里,若自己手上没有古剑晓武,那些正道中人还会看在自己父亲的份上不敢多为难为自己,最多囚禁自己,自己终究会回去的,如今晓武一出,却未杀一人灭口,单是自己挥剑所造成的声势,那和尚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估计如今天下间的正道消息已经传的如火烧枯叶般蔓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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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青宗,有德殿内。殿内香炉的熏香燃着,飘出缕缕青烟,祖师前香案的上鼎炉三只香烛,白烟直飘屋顶,一弟子跪在掌门面前,一旁的座位空缺,只有掌门谦月一人坐在木椅上,双鬓稍白,抿了口茶,开口道:“有话慢慢说,什么事竟让你这么早回来,还如此劳累?”
下跪的弟子风尘仆仆,“禀掌门师尊,弟子外出,路途经一荒郊野地,见天地异象,弟子注目凝视,像是……像是……”
谦月起身,扶起弟子道:“赵垣,天地之大,自有我等不曾见过之物,未曾所闻之异相,发生此事,多有异宝所出,不必慌张。”
“弟子眼力虽凡,但还是见得清楚,异相为唤云呼风,是一女子所为,”赵桓吞了口口水,紧张地说道,“她手上的剑,像是古剑晓武。”
“你说什么?”谦月惊道,自己多年未一直苦寻晓武踪迹,但自从那次在程雪圣被魔教所夺,落在了戮魂宗的手上。戮魂宗一直行踪诡秘,北方常不见踪迹,原以为在自己有生之年,此剑要在戮魂宗手上永不见天日,听此消息,他就算是掌教多年,也不由惊道。
一炷香后,长天峰弟子尽数御剑飞出,或告知其他分脉首座,或为赵桓指向之方位。不多时,天青宗会御术弟子皆出天青宗,天下正道为之哗然,口耳相传,目的皆是古剑晓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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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善水飞于天际,只觉得自己胸口闷疼,脚下的剑也几要掌握不住,连忙降了下来,没想到昨晚上的一剑威力竟然损伤其主。看向自己的手牵着的释天,只见他双眼通红,发觉自己正看着他,连忙扭头望天,自己顿时明白,“释天,生气了?”
“我……我没有生气!”释天强道,“你我正邪不两立,你不要和我说话了!”
赢善水看他语气坚定,一脸稚气地怒容,不由笑了出来,随即又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怪我没有让你和你师傅的师兄弟相聚生气?”
释天不说话,哼了一声,依旧抬着头看向天际。
“你知道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为什么能够一剑有那么大的声势?”赢善水指着自己手上的剑道:“你又知道不知道这把剑叫什么?”
释天听她声音说的细微,口气温柔如哄着孩童一般,不由松了口,道:“我怎么知道!”
“我这把剑名为晓武,是天下正道之首天青宗的掌门佩剑,百年前因故落入我宗,如今我出来带着它是为了防身,昨天晚上不想被那和尚抓去和尚庙吃斋念佛才用了它,声势真如传说般浩大,可是你知道吗?我未杀人灭口,那和尚知道我手上的剑势晓武,周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就算是个瞎子,也知道天地陡然变幻不是异宝出世就是正邪互斗,想必如今我有晓武剑已经传遍天下正道的耳里,他们个个欲杀我夺剑而后快,你想要回自己师傅身边我知道,你又怎么知道哪些和尚会不会保护我?会不会为了一把剑而正道之间反目成仇?”赢善水道,一字一句说得释天都呆了,支吾也不知道说什么。
“算了,我本来将你当做朋友,如今你我既然心生猜忌妒怨,你走吧,由此向东,一直走,应该就会遇到你的师傅和尚。”赢善水松开了紧紧牵着释天的手。
释天听此,立即想扭头走人,却回头看了看,赢善水向前走去,头也未回,只是身体虚弱,走几步拿剑当做拐杖支撑,心中不由地软了下来,对着她的背影道:“我们正邪不两立,但是如此虚弱,我怕你这么一个人走落入贼人之手,说我正道置弱小女子不顾,坏我正道名声!”一段小跑过去,拉着赢善水的手道,“我要和你一起走,你安全到家了我再回去找我师父。”
赢善水本来也是掩饰自己的面子勉强说的话,如今见释天自己过来,想到之前和他逛街的笑容,内心灿烂起来,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释天搀扶着她,赢善水冷冰冰同他一起走过崎岖的山路,一步一步走向大道。
此处是山林,一条官道向前,不知道会通向哪里,四周云雀叽喳的叫着,赢善水抬头看了看方位,却不知道现在到了何处了,稍微一运气,便觉得自己胸口烦闷,瞄了一眼一旁的释天,路途有个伴自己不由安心了许多,想到刚才他拿正道不能弃别人自己不由觉得好笑,“还真是个小和尚。”
释天忽然道,“你在这里等我下。”松开搀扶着她的手,也等赢善水怎么回答,就钻进了林子了,留下赢善水一人独自在这荒郊野地,“太没分寸了,我还没说好就走了。”看着消失于背影林间,又不想开口挽留,四周的云雀仿佛叫着更加热闹了,四周仿佛有狼嚎一般,自己一个人在大道上平添几分肃静,从怀中取出绝云钉,从放在自己周围,摆成圆圈把自己围住,做防备之用,赢善水就地打坐调息。
忽然几声树叶晃动声,赢善水欣喜睁开双眼,却看到三名大汉,身上胡乱披着不合大小的衣服,手拿着大刀,只是刀上面有些锈迹,显得很是破烂。
“小姑娘,一个人啊?”一名大汉开口道,露出一口黄牙。
赢善水不理,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小姑娘,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走的这条路是老子修的?”那大汉见她不说话,说话越加的放肆了起来。
赢善水的脸色越来越冷,一双眼睛通透得看着他。
“哼哼,所以,你刚才是从安天镇走来的吧?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留下点财物吧。”那大汉笑了起来,口水喷出很是丑陋。
赢善水依旧无言,绝云钉在底下躁动不安,那大汉却没注意到。
“呵呵呵。”一双粗手伸过来,赢善水正要运起绝云钉杀了的时候。
“砰!”一个黑影,那大汉还未看清楚,便直直砸在他的脸上。
“谁!”那大汉怒道,一旁两人连忙张望,释天从树荫中走出,挡在赢善水面前,刚才砸向那人的是他手里的野果。赢善水看着释天手里的野果,上面还有水渍,看来他还特意去洗了。
“你们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欺负一个弱女子好意思吗!”释天怒道。
“该死的杂种。”那三名大汉气急,提着锈刀就走了过来。
释天却回到对赢善水道:“你快走!他们是山贼!”
赢善水冷冰的眼神在刹那间就柔和了下来,曾几何时,自己期待着有人愿意舍命救自己,自己在幻想中听到过这句话,如今听到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童对自己说出这句话,依旧觉得心中一暖,眼睛看向那张牙舞爪的三名大汉,眼神间是冰冷的杀意。
两枚绝云钉出,打在一旁的两个大汉之上,那两个大汉顿时间如失去了所有的精气一般消瘦下去,眼眶深陷,噗通一声就倒了下去,赢善水脸色稍微有些红润,“这两个大汉的精气还挺充实的,看来吃的不错。”剩下的一名手里的刀哆嗦地掉在地上,脚一软就跪了下来,“姑奶奶饶命啊,饶命啊。”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杀人性命!”释天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威胁自己,如今成了两具干尸,就像自己之前在树洞栖息的那棵树一般枯老,不由觉得可怕。
赢善水刚才听他考虑自己安全让自己逃跑觉得还挺开心的,如今又听到这一句,脸色突然就黑了下来,“行!你是正道宝恩寺弟子,怎么会和我这个魔教妖女一样视人性命如草芥呢?我只是好奇,如果我刚才不杀了他们,你怎么办?我又怎么逃?”释天听到,面容木讷了下来,不知道说什么。
赢善水见他小,自己虽然才比他大十岁,但是自己久居路魂宗,一言不合翻脸杀人见得犹如家常便饭,刚才这几人出言不逊,自己若不是虚弱,也是碍着释天的脸面,不然必会折磨他们求死不能。
赢善水知道一时之间,释天难以接受这种事情,索性也不管他,刚才从绝云钉上吸取了两个大汉的精气,胸口不由觉得舒坦多了,好像纠结在一起的五脏又松开了一样。
“释天,别想那么多,他们不是说这条路的尽头是安天镇吗?我们过去吧。”赢善水柔声道。释天此时早就没了方寸,只顾点头。
“你先往前面走,别回头。”赢善水道。
释天僵硬地迈动双腿,天上的艳阳还在照射,一旁的树林绿意蓬勃,处处的鸟语放佛生机勃勃,自己手上的野果还在自己手上紧握着,可是心中还是有股驱散不去的寒意,“若她不杀了他们,我们是不是会死?”摇了摇头,把脑袋中的混乱甩走,听到后面有些细碎的声音,想到赢善水叫自己别回头,便直直着沿着大道走去。
赢善水见释天走远了,眼中不在掩饰杀机,又一枚绝云钉出,钉在余下一名大汉的头颅上。见地上三个人干,一挥手,那三名大汉的尸体如尘土般被揉碎,散落一地,向前小跑,追赶前面的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