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现在的做法其实并没有错。这个时代面对登陆的敌人,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抵近水岸列阵抗击,至于‘半渡而击之’只是一种奇谋罢了。
眼见秦军的炮火威力真的跟传闻一眼,己方完全处于被动挨打而无力还击,老将黄盖当即下令全军后退两百步列阵。然而在秦军炮火的持续压迫下,黄盖所部大军足足后退了一里地。这时,随着秦军中军的战鼓声大作,载着四万前锋部队的船队继续向对岸开进;而以炮船为首的秦军巨型楼船则也向岸边缓缓驶去。
当炮船距离岸边仅有五十步距离时,再一次侧过身排开横列阵势,令孙坚军惊恐的大炮再一次喷射出火龙。为了避免伤亡,黄盖所部不得不再一次后退一里,以避免秦军火炮的杀伤。这时,黄盖所部距离岸边已经超过了两里地,秦军的火炮已经不能再对其造成伤害。
秦军火炮船停止了射击,不过随时准备再一次发起炮击。这时,秦军的登录船队纷纷靠上浅滩,作为先锋的第四军团四万将士纷纷跳下大船开始在岸边列阵。
“将军,敌军登陆了,咱们反击吧!”一名部将请示道。黄盖却摇了摇头,望了一眼江面上那充满压迫感的巨大身影,道:“如果我们此刻反击,必然会遭到对方‘火龙’的轰击!不如等敌人来攻打我们的战阵!”
秦军四万前锋非常顺利地完成登陆,随即在距离岸边百余步处列成三个防御性的大方阵。秦军此刻并不急于攻击孙坚军的军阵。与此同时,秦军的后续主力正在源源不断地登船,跨过长江然后登陆,江面上一派繁忙的景象。黄盖所部一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其实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回撤到牛渚城内,不过他也有他的顾虑,如果不乘此时秦军立足未稳而重挫秦军的锐气,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几乎就没有悬念了。
两个多时辰后,中午时分,五万匈奴骑兵及所有第四军团的将士已经全部登陆,作为主帅的张飞也已经登上了江南的大地,在他的身边还有张合。
“张合,你率领第四军团挺进!所有匈奴骑兵随我杀阵!”语落,性急的张飞便呼喝一声,率领五万早已按捺不住的匈奴骑兵朝两里外的敌军军阵冲去。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了张飞的预料。眼前的军阵哪里有十万之众,分明只有数千老弱残兵,己方都还没有发起冲锋,他们自己就全垮了。
张飞逮住一个俘虏怒声问道:“黄盖那老家伙跑哪去了?”那个俘虏竟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张飞不由的愣了一愣,骂道:“真是废物!”随手甩到一边,又逮住一个俘虏,那俘虏连忙跪到地上急声道:“黄老将军已经退到牛渚去了,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张飞眉头一皱。张合不无担忧地说道:“虽然俘虏这么说,但真实情况未必如此!应该将所有斥候都派出去,以防万一!”
张飞点了点头,当即下令所有斥候立刻行动。随即张飞命张合留在原处构筑登陆营寨,而他自己则不顾张颌的反对,率领两万匈奴骑兵朝牛渚方向疾驰而去。
当张飞率领两万匈奴骑兵飞驰到距离牛渚近郊的一处小树林边时与断后的黄盖伏兵遭遇了。双方当即展开混战,经过血战将伏兵击溃。张飞并没有一点回撤的意思,依旧率领匈奴骑兵朝近在眼前的牛渚城疾奔过去。
马蹄声隆隆、卷尘如龙。牛渚城墙上的哨兵扯着嗓子喊叫着,示警的铜锣声惶急地大响起来。这时,在西城门下,还有近千名士兵还没有进城,城门校尉脸色焦急地催促着,负责关门的军士正缓缓地推动着城门。
张飞一马当先终于冲到城门下,然而这时城门正好被关上。城墙上的将官挥舞着宝剑喊叫着,弓弩手开始放箭。
张飞异常懊恼地大骂一声,只得率领骑兵暂时退去。见秦军退了,城墙上的孙坚军将士们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随即所有人都神情凝重起来,因为他们知道,秦军的主力随时都会来到,一场惨烈至极的大战不可避免,除非~~
“将军,秦军退去了!”部将向黄盖禀报道。黄盖皱眉道:“这只是秦军的前锋!传令下去,四门紧闭!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是!”部将应诺一声,退了下去。
黄盖疾步来到牛渚治所的厢房中,此刻,身负重伤的周泰正躺在床榻之上,依旧昏迷。黄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周泰,一脸着紧地问一旁正在准备汤药的郎中:“先生,周将军的情况如何?”
郎中摇头叹息一声,朝黄盖抱拳道:“老将军,老朽无能!”
黄盖双眉一缩,急声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周将军已经不治?”
郎中连忙摇了摇头,回禀道:“周将军伤势虽重,但并不是不能治!只是城中缺乏几味最重要的药材,因此~~”
黄盖看了一眼昏睡的周泰,有些无可奈何地对郎中道:“先生尽力而为吧!”“是!”郎中抱拳应诺。
当天傍晚前,秦军主力二十万大军近抵牛渚城下,下寨。牛渚城全城军民听着耳边隆隆的脚步声,不由的感到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当天晚上,牛渚城全城军民在一种极为压迫的氛围中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秦军便对牛渚城展开强攻。战事进行的相当激烈!秦军数次攻上城头,然而又数次被孙坚军给逼了下来。到这一天的战斗落下帷幕时,城墙上下已经堆满了双方将士的尸体,硝烟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充斥在空气中,让人窒息。
“我军损失情况如何?”浑身上下血色斑驳的黄盖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问道。副将神色凝重地回禀道:“秦军的攻势猛烈异常!我军损失了一万余人,而秦军的损失应该不少于我军!”
黄盖眉头一皱,有些愤怒又有些难以置信地沉声道:“我军防守,秦军进攻,双方的战损比竟然相当!?”
副将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道:“将军,攻打我们的可不是普通的军队,而是秦军的精锐军团啊!”
与此同时,张飞正在大帐中向麾下众将下达命令,“~~~,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明白了!”众部将抱拳应诺。
在随后的两天时间里,秦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虽然给防守牛渚的黄盖所部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然而却始终未能实现突破。虽然如此,不过牛渚被攻破只是迟早的事了。
第三天晚上,一种神秘的武器被缓缓地推进牛渚城外的秦军营寨。这种武器体积比投石车还要小不少,不过却比投石车要沉重得多,每一个被放在一个特制的大平板车上,由四匹马拖拽,却依旧行动缓慢,那些拖车的马显得非常吃力的模样。
第二天一早,在轰鸣的战鼓声中,秦军再一次在牛渚城外列开战阵。黄盖所部将士虽然显得非常疲惫,不过士气却依旧很高昂的样子,他们正严阵以待。
随即,黄盖所部的将士都不由得愣了一愣,只见十几个他们之前从没见过的物体出现在秦军军阵的前方。这些东西便是昨晚才运到的秘密武器,其实就是大炮,是那种同战船上使用的相同的较小的大炮,黄盖所部虽然已经吃过它的亏了,不过当时的大炮都装在船舱中,黄盖所部将士都没能看清楚究竟。
“那是什么?”黄盖一脸诧异地问道。身旁的部将全都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黄盖本能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下令全军将士加强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