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刺史府,张蕊迫不及待地骑上她的雪儿在后院内撒欢,陈楚由她去乐,同时派了几名身手不凡的铁卫紧随着,以免张蕊出现意外。
回到书房,陈楚命人去叫张辽。片刻后,张辽来到书房。
“主公。”张辽恭谨地抱拳道。
“文远,你我是结拜兄弟,你不必如此拘谨!”陈楚有些不悦地说道。
张辽连忙应诺,但是行为举止仍然照旧。
陈楚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文远,你随我来。”,语罢,陈楚当先朝门外走去。张辽紧随在后。
来到门外,陈楚对一名铁卫道:“去将紫电牵来。” “是。”
张辽不明就里,静静地站在陈楚身侧。
片刻后,几名铁卫将紫电牵到陈楚面前。与其说紫电是被牵来的,还不如说是被七手八脚拽来的。紫电在几名强壮铁卫的拉扯中嘶鸣不已,显得很愤怒的样子。
一看到这匹充满傲气的神驹,张辽不禁双眼一亮。
看到张辽的神情,陈楚露出一丝微笑。“文远,这匹神驹叫紫电,本是曹操的坐骑。性子很烈,你可降伏得了它?”
张辽立刻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我愿一试!”
陈楚点头道:“好!”
张辽快步走到紫电身前,从铁卫的手中接过缰绳,数名铁卫随即离开。
紫电失去铁卫的钳制,立刻打了一声响鼻,前蹄朝面前的张辽踹去。
张辽侧身一让,顺势翻身跨上马背。陈楚和周遭的铁卫不由得齐叫一身好。
紫电人立而起,同时口中发出愤怒的嘶鸣。张辽拉住缰绳,脸上流露出兴奋之色。
紫电见一下没将张辽摔下来,立刻乱跳起来。
铁卫见状,连忙护在陈楚面前,以防紫电伤到陈楚。
紫电在书房外的小院内不时地急冲急停,腾挪蹦跃,折腾了足有一刻钟,直将小院内的花花草草践踏得一塌糊涂。
紫电终于露出了疲态,跳越得不再那么有力了。最后,紫电终于安静了下来,低沉地嘶鸣了两声,彷佛很委屈似的。
张辽哈哈大笑,随即一夹马肚,紫电会意,立刻扬蹄飞驰了出去。紫色的鬃毛在视野中划过,真的就如同紫色的闪电一般。
张辽策马转了一圈,回到陈楚面前,翻身下马,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此马绝不比翼德的黑龙差!”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对张辽道:“这匹马今后就是文远的了!”
张辽露出惊喜之色,但却推辞道:“这是主公的爱马,辽怎能夺主公所爱!”
陈楚哈哈一笑,将马缰塞进张辽的手中,说道:“文远和我情同兄弟,不须推辞!”
张辽心中感动,下拜道:“谢主公!”陈楚微笑着将张辽扶了起来。
张辽抚摸着紫电的鬃毛,神情非常喜悦。紫电轻打着响鼻,摇晃着脑袋,颇有些憨态可掬的味道。
见张辽和紫电这么合拍,陈楚非常高兴。
马蹄声突然响起,陈楚循声望去,只见张蕊骑着她的白马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小院。
张蕊翻身下马,来到陈楚身旁,很欢快地叫了一声,“大哥!”,然后对张辽道:“哥。”
张辽点了点头,不过目光却没看自己的妹妹,仍然盯着面前的紫电。
张蕊不乐意地撅了撅嘴。随即看到张辽面前的紫电,脸色突然变了变,神情中颇有些害怕的味道。原来,在回到刺史府之前,张蕊眼馋紫电绝尘,想要试一试,结果被紫电给甩了出去,好在落在厚厚的草甸上,张蕊才没有受伤。
“哥,这匹马好凶的!”张蕊心有余悸地说道。
陈楚笑道:“这匹紫电已经被文远降伏了,现在它已经是文远的坐骑了。”
张蕊双眸一亮,“真的?!哥,你真有本事!”
张辽抚着紫电的鬃毛呵呵一笑。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张蕊央求张辽带着自己骑了一会儿紫电,银铃般的笑声在小院内回荡着。
兖州的事情已经结束,陈楚打算回返并州。陈楚决定将张辽、张颌、高览、高顺四将留镇兖州,第一军团、第三军团、第四军团及虎啸营全部留下,其余军队及马超、吕布、周瑜等将随陈楚返回并州;徐庶也留下,负责整个兖州的民政。
两日后,陈楚踏上了回并州的路途,张蕊陪着陈楚,典韦率领铁卫护拥在左右。离开兖州时,没有人送行,这是陈楚要求的。
一行人在白马渡河,在黎阳汇合准备北返的苍狼营及匈奴骑兵,随即继续北上。
不久之后,队伍到达邺城,陈楚在这里停了下来,因为他在这里正好碰到了代表袁绍出使的许攸。
在治所中,陈楚接见了许攸。
“子远先生,你们主公可真对的起我啊!”陈楚笑道。
许攸不禁心头一惊,连忙道:“在下曾极力劝阻袁绍不要背信弃义,不要同曹贼结盟。但因为审配从中作梗,所以袁绍才最终做了不智的决定!”
陈楚呵呵一笑,“倒也不算不智啊!若我征北军真的兵败,至少短时间内无法再染指中原,凭袁绍手中的力量,在谋取兖州后,横扫徐州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袁绍的势力将如日中天,我和曹操的日子只怕都不会好过!”
许攸不明白陈楚究竟想说什么,只能点头附和着。
陈楚面色一变,冷声道:“曹操主力突然北上,我军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我问你,你为何不给我军传递一丝一毫的消息?你所说的投效难道是假的吗?”
许攸心头大骇,连忙跪下分辨道:“大将军,我绝不敢欺瞒您啊!之所以没能及时将消息传递过来,实在是袁绍全军戒严,我找不到机会啊!”
“哦!是吗?”,陈楚冷冷地看着许攸。
许攸连忙点头,冷汗从鬓下滑落,滑过脸颊。此刻,许攸的心中惊恐不已,他生怕陈楚会将他当场处死。其实,当初许攸确实有一些其他的打算,所以才没有将袁绍同曹操之间的交易禀报给陈楚。
陈楚注视了许攸片刻,突然展颜笑道:“子远先生不必害怕,我也只不过是问问而已!对了,你今次来,可是袁绍想要讨要兖州?”
许攸连忙回答道:“确实如大将军所料!”
陈楚脸色一变,怒声道:“好胆!出卖我在先,现在又想讨要兖州,世上能有这么好的事吗?”
许攸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急声道:“大将军息怒!袁绍本来就是个贪婪小人,大将军不必跟他计较!”
陈楚看了许攸一眼,和声道:“子远先生,你说我该如何做呢?”
许攸趴在地上回答道:“大将军当然不能将兖州交给袁绍那样的小人,但是也得给袁绍一个台阶下!”
“哦?!”,陈楚露出好奇之色。
许攸连忙继续道:“主公可声称暂借兖州五年,这样,袁绍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这样可以吗?” “绝对可以!”
“那好!来人,准备笔墨!”
片刻后,笔墨摆好,陈楚让周瑜写下了一篇暂借兖州和魏郡的借书,之所以让周瑜执笔,完全是因为陈楚的毛笔字见不得人啊。许攸却以为陈楚另有深意,没敢罗嗦。
借书写好,陈楚取出大将军印在借书的左下方盖了一印。
陈楚打量了两眼,不禁心头一笑。
拿起借书递给许攸,陈楚道:“子远先生看看如何。”
许攸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朝陈楚抱拳道:“没有任何问题!”
陈楚点了点头,说道:“回去告诉袁绍,我征北军跟他永远是盟友!”
许攸明白陈楚的意思,连忙应诺。
“子远先生回去后,我希望子远先生能够办一件事情。”陈楚淡淡地说道。
“大将军尽管吩咐!只要在下能办得到,定竭尽所能!”
陈楚笑道:“那就好!”,手指轻轻地敲着案几,顿了顿。手指突然停住,陈楚继续道:“我不希望审配再在袁绍面前进谗言了!”
许攸心头一惊,不过没有犹豫,立刻应诺。因为他知道,若想今后在征北军中谋得一官半职,此刻他就不能犹豫。
当天晚上,陈楚在邺城的治所内摆下酒宴,为许攸接风。
第二天,许攸便离开邺城,回返定陶。陈楚也在这一天离开邺城,继续北上并州。
路上,陈楚微笑着对周瑜道:“袁绍的一切反映就如公瑾所料!”
周瑜笑道:“袁绍此人优柔寡断无谋又贪婪,做此妄想不足为怪!”
“你说袁绍会不会不顾一切攻击兖州?”,陈楚一直有此忧心。
周瑜胸有成竹地回答道:“绝不会!袁绍现在的军队虽然仍有八十万,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最近才抓入军旅的新丁,这些人不仅缺乏训练,而且痛恨袁绍,战斗力极其羸弱,不久之前,我军在梁郡和济阴郡以绝对劣势的兵力击败了他们,就可见一般。这是袁绍军队的情况;至于袁绍方面的内政,由于袁绍宠信亲信奸佞,所以冀州洛阳两地民间疲敝不堪,前段时间由于袁绍军接连折损,袁绍大肆搜刮民间财富,并且强抓壮丁入伍,这使得两州更加民不聊生,现在,从这两州逃难的百姓比过去增加了数倍。袁绍现在的军事和内政都非常糟糕,他根本就不具有扩张的条件,袁绍虽然没有什么才略,但也知道自身的情况。”
陈楚点了点头,笑道:“照公瑾所言,现在岂不是我军进军洛阳的大好时机!”
周瑜呵呵一笑,“可惜我军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啊!”
陈楚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