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专栏心河之旅(千种豆瓣高分原创作品·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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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天,我按照往常上班的时间准时到公司打卡。因为来的相对较早,此刻办公室廖若无人,除了前台以外。我轻声向她道了声早安,准备等待她的回应。一般来说,她会立即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微笑回应一声“早啊”。况且我有十天时间未在公司出现,想必她对我的回归会有一丝惊讶。总之,此时此刻,我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她即将带给我的回应。可偏偏事与愿违,她既没有抬头,也没有挥手,仍旧醉心于她眼前的电脑屏幕。见我久久不离去,才敷衍式的“嗯”了一声,且这一个字的发出不带有丝毫热情欢迎的情绪。仅仅是一个字而已,且显得相当的不耐烦。看来,我要是继续在她面前停留,她会立即变得焦躁不堪,我只好悻悻地走向自己的工位。

虽说早上出门时,自己不停地祈祷,希望公司的人对我的态度没有发生改变。可事实是,往往你越在意一件事,这件事就越不如你所愿。昨日一天的心情已经糟糕透顶,我不想今天再陷入这种无助的迷惘中。况且为了不致于在上班的路上引发太多的关注,我只好继续昨天的装束,外带还加上一副口罩。仅仅一天,我就发现自己变了个人,行为举止更加谨慎小心,总是害怕会被路人突然拦住,然后接受他们对我的横加指责。幸好,一切都顺利无碍,路上没有发生任何让我焦心的事情。过往匆匆的行人没有谁会对一个穿着普通、面戴口罩的人发生兴趣,毕竟在北京这座城市,路上面遮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比比皆是。可这仍旧让我无法心安,毕竟过去的一天带给我的是个巨大的震撼。不论如何,我也是个已经被公认为对社会有害的人,虽说自己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可正因为如此,我更加需要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千万不能在真相大白之前便被众人当做坏人处理。这样,我的人生又无故多了一项任务,必须千方百计弄清事实的真相,如若他们说的是事实,则必须改变,不能让自己时刻处于这危险事件的风口浪尖中。如若这是一场虚惊,那在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前,我也不能无故背上这个黑锅。毕竟生活已经非常不易,我不能再被无故冤枉,所以自己必须奋起调查。

可事情的发展仍旧超出我的预料。在事件调查清楚之前,我不在意路人的眼光,毕竟他们只是陌生人而已,我只要像这样转换一种形象,他们便没有丝毫认出我的余地。但是面对亲人、朋友和同事,我无法做到毫不在意,毕竟他们的看法和对我的态度能对我产生极大的影响,我的情绪会因为他们的反应而发生起伏。可从昨天到今早仅短短一天多的时间,发生的事早已超出我能想象的范畴。朋友已在昨日彻底抛弃了我,现在从前台的反应来看,同事们对我也不会有好脸色。如今唯一还未确定态度的只有父母了。不知道远在家乡的他们是否受到影响。想到此处,我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惊惧,如若他们知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会如何待我,是选择站在我这一这边相信自己的儿子,还是转移到令一头,和大家一起对我进行讨伐。当然,说讨伐显得有些太过,但也许他们已经受到了各种压力,然后准备力图对我进行劝说,让我不要做那些对社会有害的事,就像报道里说的那样。

不能再想了,越想只更加焦头烂额。看来打电话回家是必须过的一关,即使我反复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担忧,父母一定会选择相信自己。可也说了,这只是给自己一个心灵的安慰罢了,毕竟这不是一般的大事,已经影响社会了。他们能够顶住压力支持他们的儿子吗?

我拿出手机走出公司大门,来到安全通道的楼梯内,拨通了父母的电话。

嘟嘟声应声响起,这简单的信号声此时此刻让我的心中无比忐忑,就是在过去的一天里,嘟嘟声结束后传来的消息都是对我不利的,我内心开始对这信号声产生了反感。只是希望这个最为重要的电话不会令自己失望。

嘟嘟声不停响彻在我耳际,我看了看时间,快到一分钟了,难道他们也在犹豫是否要接听我的电话?我的神经极其紧张,内心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我想如若这个电话被自动挂断,那也没有必要再继续打下去了,因为不接听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们不管你了,就当我们没生你这个儿子。

我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这种极端的想法,不是我不保持乐观状态,实在是现实情况无法让我乐观起来。也许在确定他们对我失望,不再支持我之后,我的心理防线会彻底崩溃,到时候别说调查真相了,即使是让自己坚持活下去也成了一大问题。

所幸,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刻,电话被接听了。这一瞬间就在电话即将被挂断的最后一刻。

喂,儿子啊!是母亲的声音,仍旧那么充满慈爱。我顿时声音变得哽咽,就这一声儿子就已足够,母亲所表达的语气足以说明他们站在儿子的立场。或者说也许他们还未得知这个事件,毕竟我的家乡是处于山里的一个小山村,消息的传播仅靠电视这一渠道,没有发达的网络。而我父母不是个爱看电视的人,除了过年期间没有农活可忙,才会跟着回到家的我们不停地转换着电视的频道。总之不论如何,他们此刻依旧向我表达深切的爱,这就已经足够了,足以作为我调查下去的动力了。我心中唯一祈祷的是,如若他们尚且不知晓笔杀事件的发生,那么希望这则消息永远不会传到他们耳际。

怎么了?儿子!有什么事和爸妈说,别藏在心里。听见我略带哽咽的声音,母亲感到有些担忧。

没事,就是想你们了。我尽力撒着善意的谎言,唯恐他们会察觉出端倪。

傻孩子,咱们这不通着话吗?要是你还想我们,抽时间回来看我们不就行了?母亲反过来安慰我。

嗯!我用哽咽地声音回应着母亲慈爱的关心。

你和爸妈要保重身体,不久我就回去看你们。片刻,我稍稍平复心情,尽量以平稳的语气向他们表达关心。

我们你不用担心,你现在是要开始上班了吧,你好好上班吧。我们都很好。母亲仍旧在安慰和鼓励着我。

和遥远的家乡通完电话,我心中的感动久久不能平静,不论如何,父母是最爱我的人。我的希望得以保存,他们没有抛弃我,这总算不致于让我彻底崩溃。

我抹掉眼中即将掉落的眼泪,走出楼道,回到公司。此时,已经有同事陆陆续续来临,他们都各自在自己的工位上做着上班前的最后准备,全都在从路上的匆忙状态中尽力调整,准备迎接一天繁复的工作。

我想去向他们表示问候,可心中又踯躅不前,毕竟此刻任何的尝试都会给我带来不利的影响。我想对于他们,我可以选择暂时避过,毕竟此刻还不是向他们打听事件的最佳时机。我只消静静等待着主管的到来。我休息了十天后重回公司,他必定会给我安排工作,何况我也想不起休假前还有未完的工作需要做。只能静静等待。

打卡上班的人越来越多,很快,整个办公区便被填满了,大家全部在自己的工位前坐下,开始一天的工作。没有一个人过来对我进行问候和寒暄。诸如什么某某某,你回来了!怎么样?休假休得很舒适畅快吧!去哪玩了啊,一会跟我说说有什么趣闻趣事之类的。这类打趣和寒暄一句没有,全部面无表情地置于自己工位前盯着电脑屏幕狂点不停。我能说他们对我的态度是冷漠的吗?我还不能断言,但至少对我不够热情是肯定的。想必他们也都从铺天盖地的报道中知道了我成为“笔杀”者的消息了。于是心里便决定一定不要靠近这个人,他可是个危险分子。甚至此刻他们或许在想,真倒霉,我怎么会和一个对社会有危害的人共事呢?这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我们为何不对他进行制裁,那样岂不是立刻消除了危害,事件也能以好的结尾收场。此刻,把我抓起来就地处置恐怕就是他们心中最殷切希望的了。

我也不明白你们为何要任由我在此逍遥自在,将我立即抓起来岂不干脆利落。可是你们不这么做。我也很纳闷呢!

此时此刻,我感觉到办公区里一股巨大的紧张氛围,比自己面临巨大的工作压力时还要紧张。这种弥漫在四周的紧张情绪显得异常诡异,其表现的主要一点就是,大家全部埋头醉心于自己的工作,唯有我一人正悠闲地观察着四周,因为我无事可做,主管经理等等级别的领导还未到达公司。我无所事事的四下张望,神经却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余光不时地朝办公区门外扫去,希望看见主管或某个经理迈步进来,这样我就可以如释重负地向其索求工作任务并借此询问事件的真相。当然,也许连主管和经理队真相毫不知晓,但问一问是必要的。我必须了解他们的态度。

我前面说过,你越是盼望做成一件事,越无法称心如意。仿佛从昨天以来,四周的一切都在和我唱反调,就是不遵从我的意愿。即使我心中焦急万分,可主管就是迟迟不至。这一切的发生带给我一种预感,仿佛他们就是要将我搁置一旁,让我闲着是他们的目的。让我来公司上班,但却不给我安排工作。没有出现一个能够给我安排任务的人,出现的都是不能给我带来直接影响的人,是不能助我解决问题的人。况且他们也都对我不理不睬嘛!

就这样,我等待了整整一天时间,甚至连午饭都无心去吃,我想现在吃饭也是一桩麻烦事。出门还得带着口罩下去,这样就时分不符合常理了。用餐的人总不可能时刻戴着口罩吧。况且往日一起要好的同事也都对我不加理睬了,仿佛在他们眼中,我成了四周漂浮的灰尘。他们只顾互相结伴去楼下餐厅用餐。我就像一个刚来公司的新人,被整整搁置一天,老员工对你丝毫不待见。可我又和新员工不同,新员工毕竟可以向老员工套近乎,什么我是新来的请多关照之类的。我则什么也做不了,我想我要是上前试图殷勤和他们热络起来,恐怕更会遭来一翻白眼,甚至使得他们快步溜之大吉都极有可能。所以想想还是作罢,住所冰箱里还有不久前从超市买来的新鲜的食材,晚上回家自己好好做一顿就是了。

再者,我本就是个不会主动热络聊天的人,有人找我寒暄我自是热情应答,没有人主动找我也没关系,我仍旧可以过得悠然自得,所以他们对我的态度我不甚在意,只要不对我进行加害就行了。我不去餐厅还可以给你们一个放松的机会,想必他们都憋得不行了吧。我不在,正好可以让他们大肆谈论,什么这样的人竟然还敢来上班,应该立刻抓到监狱里看管起来之类的。谈论吧,尽管谈论,毕竟嘴长在你们身上,想怎么谈论是你们的事。我也不用挤在你们中间忍受你们的白眼,自己也落得一个舒心。

可是主管的不出场让我心中的大石始终无法落下,平日里不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主管从来都是和其他员工一起到达公司,然后给下属分配工作的,毕竟不分配工作公司就无法运营。可奇怪的是,即使今天主管不在,大家依旧井井有条,各自按部就班地勤奋工作。我想不通他们没有得到分配就能埋头苦干一整天,即使是完成昨日未完的工作也不可能,因为公司制度不允许,除非特殊情况,才能允许你这么做,但那也仅限收尾而已。新的一天依旧有源源不断的业务需要忙碌。

我觉得事情有些异常,于是在整个下午期间,几次来到前台面前,向其询问某位主管是否有打卡记录,是否注意到他们前来的身影。可前台仍旧是爱答不理,良久才丢下一句,我也有工作要忙,如果不是领导特意对我有所吩咐,我哪有时间去关注这些。前台的话让我感到很无奈,很明显,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草草敷衍了事。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大家都准时打卡下班。于是滴滴声响彻不绝,这一致的打卡声让我感到更加怪异,大家以前可没有在下班如此积极过,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在上班时间完成手头的工作,总有些人需要加班。可今天偏偏一反常态,大家都在六点准时起身,快速关闭电脑朝打卡机走去,然后陆陆续续相继走出办公区大门,加入到下班高峰人流的大军中。

待办公区同事全部离开之后,只剩下我和门前的前台了。她开始透过玻璃门不停地朝我张望,那眼神仿佛在催我早早离去。心想我还得锁门呢!我想她不时盯视着我或许就是这个意图,因为一整天她没有以正眼看过我,而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无法避免地朝我看来,毕竟我一直处于自己的工位久久不动。

为了不至于再招人烦惹人厌,我想还是乖乖起身吧,此刻离开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我站起身,稍稍伸了伸臂膀。如此枯坐了一天,神经都感到有些发麻。我关掉那开了一整天却什么工作软件都未打开的电脑。想必它是今天唯一感到开心的事物了,如若它有生命的话,它一定会对我说,欢迎您明天再来使用我哦!和您合作真是开心极了,既轻松又快乐,祝你愉快,回家一路顺风!

只是不能如你所愿了,因为回家未必顺风!

我收起一天期待的心情,带着略显失落的情绪走出办公区,向电梯走去,在路经前台的时候,突然身子朝向一靠,对前台女孩问了一句,某某主管真的没来吗?

这一举动吓得她一大跳,她立即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随后表情立即由厌恶转为愤怒,边拍胸脯边对我大喊,说了没注意没注意你没听见啊,你想知道人家来没来直接打电话问一声不就知道了吗?

我对她的愤怒表示惊愕。不就是问一句吗?有必要这么义愤填膺吗?看来你们心中对我的仇恨已经到了极点。只是你们是否考虑过,我是被冤枉的呢?

短暂的失神之后,我立刻转身离去,看来我的任何举动都不被人所欢迎,即使是可爱美丽的前台也不例外。想来上次上班时她还不时地和我聊天呢!仅仅十天,态度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眼神,那表情,仿佛我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看来询问任何人都不会有结果了,我想明天必须更加细致,我要仔细观察走过前台的每一个人,反正暂时也不会有人给我安排工作了,我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一切。

回去的路上,我再次无奈地戴起口罩,这真是一件令人烦心的事。我像是变成了一个不能见光的人,只能在纱布的遮蔽下行走。对于行人的行为我心中实在没底,他们时刻会有将我围起来进行指责的趋势,只要发现我是“笔杀”者。同事们可以对我不理不睬,因为他们可能受到了某种授意,领导可以久久不来公司,他们可以任意换个地点工作。可行人是否受到授意我就不得而知了,很可能他们会在发现我之后对我进行拳打脚踢,虽说这一切都还未发生,但远不能排除会发生的可能性。

看着滚滚人流,我想还是先不进地铁站为好,毕竟人太多,也许在挤上列车的过程中我的口罩会被某人趁机揭下,那样的话我就只能让自己的面容公之于众了,恐怕前面所说的情况就会立即发生。况且我戴着口罩在那拥挤的地铁中肯定会呼吸不畅。在拥挤的车厢中,呼吸的空气中大量包含着别人口中呼出的二氧化碳。于是我沿着街道走到一个人流较少的地方,找到一颗大树,在树下静静站立着。等待着下班高峰期的慢慢逝去。

此时此刻,我的心倒是显得分外宁静,在经历了两天的不公正待遇之后,我发现自己慢慢适应并习惯了这种状态。我本就是个喜欢独自享受孤独的人,在闲时未发生任何事的时候,我也不爱随着众人凑热闹,更别说在这种被众人抛弃的时刻了。只是心里唯一觉得不适的是,自己连主动向别人搭讪聊天的权利好像也被剥夺了,别人生恐我会靠近,即使靠近也对我的寒暄不闻不问。甚至被惹恼了之后,立刻将愤怒转移到我身上,好像造成他们情绪的这一切必须由我来承担。这简直就是无赖嘛!

可偏偏是,如今实施无赖行径的人不称为无赖,而像我这般,一个追求事实,努力寻求真相的人却变成了无赖。并且纵观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我一个无赖了。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虽说脑海中已经慢慢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可心里依旧无法相信,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这个世界仿佛大变了嘛!变得不明事理、喜欢妄自判断事实了。并且这品质被贴上了正确的标签。我却被无故冠以了一个名号,如此突如其然,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给我扣上这么一顶令人无法承受的帽子!

自己心中不禁感到愤慨,这简直毫无根据嘛!这世界太无理取闹了。

我在树下整整站立了将近两个小时,且没有任何的身体移动,就像上学时候军训时站的军姿一样,只是我的站立姿势远没有达到军姿那么标准。对面的各式各样的店铺开始亮起了灯,路边道路的街灯也都陆续发出白亮的光芒,将这个即将陷入黑暗的城市再次变得明亮起来。处处都灯火通明,城市的夜生活开始了,我仿佛听到了不远处处于某条酒吧街中各个酒吧传来的阵阵音乐。喜欢纸醉金迷生活的人们纷纷走出自己的住所,开始以饱满的热情迎接夜晚的狂欢。

我,依旧静静地站立在这条稍显狭小的小道旁边的一颗大树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走过的男男女女,无人问津。待他们从街边走过时,发现树下竟站着一个穿着怪异、头顶黑得发灰的丑陋帽子、脸上还戴着一副口罩的奇怪男子,于是纷纷不约而同地远离几步,并加快脚迅速离开此地。

看着他们怀着怯意溜之大吉的模样,我竟觉得有些可笑。无故被冠以一个社会危害者的身份,我都不感到害怕,你们倒显得惊惧起来了。站在你们阵营的可是整个世界呢!你们完全可以像公司的前台一样,对我大声进行驱逐。你们不是正好被赋予了这种权利嘛,在我的权利被剥夺的同时。

八点半的时候,我离开大树的庇护,走向那已过高峰期的地铁站。戴着那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口罩,拖着一双褐色的拖鞋,伴随着嘀的声响,我进站了。看着安全门上画着的路线图,我数了数到家的距离,竟有整整十三站。以前从未意识过每次上下班竟要行驶如此长的一段路程,因为地铁上的时间总是匆匆而过,大家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我也不例外。高科技的飞速发展带给我便捷的生活,但也间接地阻碍了我们各自的交流。我不明白自己心中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种感慨。真是奇怪,此时此刻,我竟然还有心思考这些,自己都已面临重大危机了。可不知为何,这种想法还是如此不合时宜地浮上我的脑际。

回到家,我稍稍做了几个简单小菜,吃完之后,一股沉沉的睡眠随即到来,我立即脱去衣裳,倒头就睡,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没想到此时此刻竟还有如此难得的睡眠,真是匪夷所思。总之,不论我是何种人也无人关心了,现在心中唯一所想的,就是应对未来的未知情况。想来也是简单至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也无济于事,况且现在我也无处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