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沈浪虎着脸,差点就打她屁股了,“老子我好容易下定决心他反悔了,你再敢主动去,看我不打折你的腿!”凶巴巴的吼着她。
恬着脸上前,胡子拉渣的扎着她,婉溪“咯咯”娇笑着,双手推着他,“行啦行啦!多少天没洗澡,脏兮兮的,……”
蓦然,她后腰一暖,沈浪温热的身子靠了上来,双手抚在她的肚前,邪气十足的道,“回头,等这臭小子生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打他屁屁!耽误他爹娘亲热,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敢!”
婉溪蓦的叫着,“你敢打他你试试?”
她生的宝贝,她心疼都来不及,这男人居然敢下手,她跟他没完!
“哈哈!你个傻丫头,宝宝还没生下来,你就不要夫君了,这要等生下来,夫君我还不得天天睡冷炕?”沈浪打趣的看着她,这样的感觉真好。
怀里有她,就像有了全世界!
婉溪涨红着脸,“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再说了,我喜欢女儿!”
生一个小子,还不反了天了?女儿多好,娘亲的贴身小棉袄。
“好好好,女儿女儿,女儿也喜欢,像溪儿一样的可爱,夫君我把她宠上天去!”沈浪大气豪迈的宣布着,婉溪“噗嗤”一声笑,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这是犯了所有的父母都曾经会犯的毛病,孩子还没生下来呢,就开始胡乱猜想着是儿子还是闺女了。
嗯,听沈浪这意思,是不会重男轻女的,婉溪心里莫名的就松了口气,还好,他与常人不同。
“嗷!”
突然的一声吼叫,一只吊睛的大个白虎踏着优雅的步子,甩着虎尾慢慢的踱步进来,一双硕大的眼睛在看到沈浪怀里的小女人时,不由得眨了一眨,停止了脚步。
“小猫,过来!”
婉溪却是兴奋的伸出手,叫着,白虎哆嗦了一下,有些哀怨看一眼沈浪,郁闷的低了头。
人家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怎么还叫小猫?
“呵!以后,叫它大白吧!小猫已经长大了。”沈浪看出了白虎眼里的哀怨,出声建议着,婉溪想了想,“也好,大白就大白。来,大白过来,我要睡觉了。”
不由分说的拽了耳朵,白虎委屈的侧身卧在了火旁,婉溪乐滋滋的身子一靠,躺了过去,白虎这个怨念啊,简直就没法提。
它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什么孽了,以至于,这一辈子被这个女人给吃得死死的。
“你们先睡,我出去一下。”
沈浪拍拍白虎的脑袋,又亲了一记女人的脑门,婉溪甜甜的笑着,忽然又道,“记得明天告诉我,什么是百日寒……”
沈浪:“……”
嗷!
这还没忘呢?
忙不迭的起身,出了山洞,婉溪在身后叫着,沈浪只当没听到,心里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寒风呼啸,苍穹寒冷。
沈浪出了寒洞,原本带笑的脸庞立刻变得彻寒。
“来人!”
他一声清喝,云落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蹦了出来,“少主?”七日是前失散,是沈浪留了记号,云落这才一路跟了来。
“有药先生的下落了吗?”沈浪问,云落摇头,“还没有。当日混乱,可能走岔了方向也说不定。”
沈浪骂了一声,云落没有听清,当即也没敢多话,只是想到什么事,又禀道,“少主,朔月大兵压境,林皇后口谕,林相国亲自带兵,却被龙皇以反间之计,弄得军心不稳,现下……已乱成了一锅粥!”
“蠢货!”
沈浪眸光闪了一闪,突然重重的咳了一声,喉间血气上涌,侧头吐了出去。莹莹的雪上,一朵妖艳的梅花骤然盛开。
“少主!你怎么了?”云落顿时大惊,急急的喊着,却被沈浪抬手止住,看一眼无声的山洞里,篝火跳跃,异常温馨,他的心里忍不住的暖暖的。
“走,出去说。”
低声吩咐着,又带着云落往远处走了一些,这才喘着粗气,将无力的身子靠在了旁边的树上,嘴里骂道,“该死的月匹夫,临了临了还要给老子扎几根毒针!”
云落好笑:“少主,瞧你这样,生龙活虎的,区区几根毒针要不了命的。”
“你给我闭嘴!要不,扎你几根试试?”
沈浪没好气的笑骂,“不过这毒针倒是没那么厉害,慢性的,等找到药先生就可以了。”
云落嘿嘿一笑:“放心吧!我这就去找人。嗯,少主,你可要撑着点啊,千万别死了。”
“滚!”
沈浪一脚踹过,云落早一溜烟的没了影,沈浪突然想起,这刚才好像说的是朔月的大兵压境,怎么转眼就让他给带沟里去了呢?
无语的拍拍额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一转眼,婉溪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正站在他的面前,一脸的严肃。
完了,终于被抓了个现形。
站直身子,走过去道,“你怎么没睡?外面风大,小心吹着。”
婉溪执拗的瞪着他:“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眼里突然便多了许多热热的液体。
为了救她,他甚至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傻丫头,只要你好好的,便是要了我这一条命,又能如何?”沈浪上前,手指擦去了她眼底的泪,深吸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只觉胸膛里的这一颗心,从来就没有如此的安宁过。
纵然是在荒效野外,天寒地冻,沈浪却仍旧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满眼的夜色,在刚刚看来还影影绰绰,很是萧条,如今,却另有一番颜色在眼底。
“溪儿,我们进去吧。”
侧首轻吻着她的额头,沈浪喃喃的道,现在他最紧张的,是她的身体。
“不回。”
婉溪一口拒绝,黑夜中,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道,“沈浪,你想不想重新夺回你所有的一切?”
“你指什么?”
婉溪但笑不语,却是如同滑溜的狸猫一样,从他怀里脱出,站远几步,自信而风流的道,“王爷,不如我们夜探军营?”
“呵,凭你吗?”沈浪摸着下巴,两眼雪亮。
婉溪娇俏一笑,重新跑过来,小脑袋蹭着他的胸膛:“王爷,不是还有你吗?”
这样躲躲藏藏,被人追杀的日子,她过够了。
既然天不容她,那她就将她捅个窟窿吧!
“也好!”
沈浪深以为意,他的女人,果然有志气。
……
两日之后,火把照亮的朔月军营中,就悄然摸进了一男一女,外加一只凶神恶煞的白虎。
林相爷从睡梦中醒来,当场就吓得屁滚尿流,“王爷……王爷。”
沈浪懒懒一挥手,:“废话少说,先弄些吃的来,再挑些热水进来,今晚本王,就宿在这里了!”
过了将近十天的野人生活,沈浪也着实腻了,多少天没洗澡,身上都臭了。
“可是王爷,您怎么会在这里?皇上呢?”
林相国仍旧不敢置信,硬着头皮的问。沈浪既然在这里,那皇上……莫不是出事了?
“皇上?皇上不是被林相国秘密关押了吗?”
沈浪撇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问,手里搂着女人,就坐定了中军大帐。桌上调兵虎符烁烁闪着寒光,好东西啊,沈浪当仁不让的搜罗进手中,林相国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冤枉的叫着,“王爷,微臣冤枉,微臣有几个胆子,敢秘密关押皇上?分明是龙皇他居心叵测,故意散布谣言啊,王爷万万不可相信!”
“哦!照你这般说来,那是本妃耳目不明,昏庸无能了?”婉溪冷着脸插话,那无上的气场,光彩照人啊!
沈浪摸着下巴想,这还没封妃呢,她倒是自来熟……不过,他喜欢!
当即手一拍桌案,厉声道:“林相国!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林相国顿时傻了,呆呆的道:“老臣……老臣不敢存什么心啊!”
“还敢狡辩!你一文臣,居然竟敢带兵上阵,可是我朔月武将都死光了?你若不存二心,你怎敢行天下之大忌,以文弱之身带兵上阵,你敢说,此次出兵,没有自己的私心在里头?!”
手拍着桌子,沈浪咄咄逼人的吼着,完全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止中军帐内,便是帐外的各路人马也听得清清楚楚,不差分毫。
顿时,便引起了一阵的窃窃私语。
有人说:“看来,传言是真的了。皇上肯定是被相国给秘密关押了!”
又有人说:“你知道什么?林相国一直等这一天等好久了,谋朝篡位啊,女婿当皇帝,哪有自己当皇帝舒服?”
更有人说:“是啊是啊,王爷说得对,要不然,林相国本是一文臣,却哭着喊着来出兵,这指定是狼子野心!”
……
如此如此,众口铄金啊,林相国直气得肺都要炸了,他蓦的起身,拍着胸脯道:“我林亦然对天发誓,若是老臣心存二意,老天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一个字吼完,林相国直气得呼呼急喘,俩眼通红,差点就要吐一口老血出来。
想他堂堂一代老臣啊,在他看来,这辱他一世清白,比当场抽他两个耳光还要让他难看。
可某只小女人却没那么好糊弄,懒洋洋的倚在沈浪的怀里,翻了个白眼道,“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天打雷劈?林相国,你倒是算得一手好棋。”
没办法,这小妮子看他不顺眼,沈浪也只得由着她,乖乖哄着道,“行了行了,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气啊!”
伸手摸着她的肚子,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热着,林相国一张脸气得时青时白,老眼昏花……
“你,你们……”
他手指颤颤的指着两人,多年的朝堂生涯,让他终于想到,今夜睿王二人来此,根本就志不在他!
沈浪要求的,是这数十万的朔月大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