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要爬墙:妖孽王爷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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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父子似仇人

与金世明面对面,既无恭敬,更无儒慕。父子相见,甚至比仇人还要仇人。

风沁跟在金世明身后,面色淡然,微微一笑:“沈浪,婉溪姑娘可好?”

沈浪听而未闻,眼睛望着金世明,神色冷冷的道:“皇上大驾光临,可是有何指教?”

原本,他父子的关系就不好,因为婉溪的这次事件,两人几乎已经势同水火。

“皇儿,你就这么恨朕么?”

金世明颤抖的看着他,一直想要沈浪亲口叫他一声父皇,但这个愿望,只怕是不能实现了。

“皇上,请恕沈浪不敢,皇上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沈浪又怎敢去恨皇上?”

沈浪淡淡的说着,明明显显的恨意透过他的双眼直射而出。

金世明被这看似示弱,却又强硬无比的话语,给砸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那个皇位,看似高高在上,风光无限,却是最可怜的孤家寡人。

他这一生,没有真爱,没有欢乐,没有幸福,唯一的儿子,又与他这般不相亲,他活着,还不如一介平民百姓。

他凄然着两眸,眼睛看着沈浪,期待着他唯一的儿子能够对他有所善意的表示,却见沈浪仍旧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父子之情!

他的心顿时凉了。

他能感觉得到,这整个东宫的人,都用着一双怜悯的眼神在看着他。看着他这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外表风光无限,其实这般可怜。

金世明闭了闭眼,心神颤抖着,强势压回了心中的软弱。

好!

既然亲情与权势不能两全,那么,他就好好利用这手中的权势吧!

至少,他还是叱咤风云的一国之皇!

“沈浪,你此次归国,皇子身份不容置疑,将来你更是要继承天下的朔月之皇!朕,不许你意气用事!”

他沉着声音,以一种不容拒绝的绝对语气,下了圣旨:“再过五天,便是冬至,你准备大婚吧!”

他拂袖怒言,他是一国之君,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挑战他的权威。

“皇上,你这是要逼我么?!”

沈浪眸光一寒,冷冽的反问,“若真是如此,沈浪可以马上离开!”

什么朔月之皇,什么一国之君,他统统不放在心上!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决绝的背影堪比重重的一锤,狠狠的砸在金世明的心上。他身形一颤,失声叫道:“沈浪!这个天下是你的,你的!你怎么可以不要?!”

他跌跌撞撞的向前追了一步,忽又想起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终是努力的站定。

一回头,风沁一脸无波的站在身后,一双眼睛,潋滟生辉,像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星,冰冷,无情。

金世明心下一震,他怎么就忘了他?

努力挤出一个笑意:“阿沁,这天下,将来都会是你们的。你是一国储君,你当有容人之量。你……该能明白刚才朕说的意思吧?”

他忐忑的说着,努力挽救着刚才的失言。

风沁淡然一笑:“皇上,臣弟明白的。皇上只是想要激励皇侄而已。只是皇侄从小便性子倔强,还请皇上稍安勿燥。”

他垂眸,勾唇,风华绝代的侧脸暴露在已然深秋的风中。柔顺的几根发丝随风而舞,金世明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阿沁明白就好,朕……没多少日子可活了,这个天下,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金世明叹一口气,刚刚还意气风发的说一不二,现在,也不过眨眼间,便显出了老态。

风沁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终究没说。

金世明最后看一眼那东宫之中渐渐泛黄的杨柳枝条,努力的挺直着脊梁,缓缓的离开。

风沁淡淡的看着,皇兄,的确是老了。

儿时记忆中,那样伟岸如山的皇兄,曾几何时,也变得这般有心无力了?

秋风起,一地寒凉。

风沁没有即刻离去,他怔忡的视线望着那间新建的刑房位置,里面不时传出阵阵的凄惨叫声,微弱,却是人间地狱。

沈浪,到底也变了。

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他,到底是好,还是坏?

“风沁,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蓦然的一声低喝,从他身后传来。风沁回身,沈浪脸色沉凝,闪烁的眼底,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风沁看着他,脸色不变:“这是太子东宫,我以为,你从来就知道这里所暗含的意思。”

太子东宫,只有下一任国君,才能住的地方。

按理来说,应该是他风沁的居住地,却被金世明,从一开始就赐给了沈浪。

他不信,沈浪不懂这里面的意思。

沈浪冷笑:“东宫的意思,我自然是懂的。只是不懂皇叔你堂堂一国的储君,为什么竟会跑到我的东宫里来?是看这院子好看,还是想要去观赏一下里面的行刑?”

风沁愣了一下,苦笑:“沈浪,若你想要这个天下,我不会与你争的。”

父子之情,总比兄弟之情更要血浓于水。换句话说来,若是没有金良玉,他风沁,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所以,无论是为了报恩,还是其它,他都不会相争!

“沈浪,你尽可以信我的。他日,你若登基为帝,我必远走天涯。”

再一次重重的说完这句话,风沁淡然一笑,眼前闪过那个女子的身影,他喉咙微动,终是两袖清风的孑然离开。

沈浪站在原地,眸色复杂。

他知道,他想说什么的。

“少主,我有急事要告诉你。”

云落在旁边站了半天,都不敢插话,好容易逮个机会,就再也憋不住了。

“如果不是什么生死大事,回头再说吧!”

沈浪深吸了口气,打断他的报告。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急切的,想要去见那个人。

云落:“……”

抓耳挠腮的看着少主的身形渐渐走远,直至隐入那一片华丽的宫墙背后,他一颗倍受煎熬的小心肝,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少主说的生死大事,就是指生与死的大事吧?所以,少夫人的怀孕,根本不算大事,对不对?

那么,他还需不需要再汇报呢?

正左右为难,云离一身汗渍的从刑房里出来:“云落,你在发什么呆?”

两人名字相近,性格一冷一热,但却是极好的兄弟。

云落一见,顿时眼亮:“云离,来来来,我有件要紧的事要告诉你!”

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这要受罚……也要拉着亲兄弟不是?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云落招呼得极是热情。

云离冷冷看他一眼,警惕的道:“不了!我还有要事去办,回见!”

身子一闪,眨眼走远。

云落跳脚:“喂!你有异性没人性……”

云离淡漠的话语随风而至:“我没有异性。”

云落:“……”

啊啊啊啊啊!

他要崩溃了!

这到底该怎么办?

要不要再去找找少主呢?他可怜的抽了嘴,想到刚刚少主的脸色很阴沉,最终还是绝了这个念头。

好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不迟。

沈浪回到房里,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一个人。

“你来干什么?”

他沉着脸,看着倒了一地的五名女子,开始对韦清的势力,作出了新一轮的判断。

“我来,自然是有我的目的。不过,皇子殿下这些女侍卫,却是很不禁打啊!倒不如早早的遣散出去,相夫教子的好。”

韦清笑着,不以为意的弹着手指,说出的话,阴阳怪气,妖孽的脸庞很想让人去揍上一拳。

“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浪阴骛着脸色,看向他身边的另外两名暗卫。

月无殇,风逐命!

这两人的身手,比花玉容,影无双,不止要高出一筹。

“沈兄,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怎么着,我们也曾经是兄弟,兄弟有难,岂有不帮之理?”

韦清笑着,摆摆手,月无殇与风逐命便退了下去,沈浪冷冷的等待着他,他知道,韦清还有话说。

果然,韦清一直等到两人拉上门,这才低低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来,压在桌上。

沈浪问:“这是什么?”

韦清但笑不语,下巴抬起,指指脚下那横七竖八躺着的五名日冕女子,沈浪一人一脚踢开穴道,喝令她们下去。

婉溪沉沉的睡在床上,明显被人点了睡穴。

“你最好,有个合适的理由!”

沈浪猛的握了双手,他答应了,要好好的照顾她,保护她,却是让她再一次的在他眼皮底下,陷入危险境地!

“好!痛快!”

韦清弹了个响指,起身。

这屋里再没了别的闲杂人等,他的话,可以说了。

沈浪睁着眼睛看着他,曾几何时,他们两人之间,可以这般亲近了?

韦清拿出了那半片银锁:“皇娘临逝之前有话,她希望我们兄弟,可以相亲相爱!”

这是金良玉的意思,他不能违背。

她不是他的亲娘,但却是他的养母,比起亲娘,还要更为亲近的存在。

沈浪抽了抽嘴,无视那半片银锁:“你可以将它藏起来的。”言下之意,我不想认你这个兄弟。

韦清笑了。

他勾起唇角,一双微眯的桃花眼荡着诱人的光泽,“皇子殿下,你不认我没关系,可是,当真不认皇娘么?”

他抬出金良玉,明显笃定了他不能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