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叶儿!”
赵青、薛乔、江秋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江秋又补充道:“真没想到,我武功虽然赢了叶儿,还是叶儿先练成了内功,看来叶儿确实比我聪明,真服你了!”
“秋姐过誉了,这要多谢夫婿的五宝丸啊!”公户叶一脸真诚地望着赵青说道。
“叶妹,金科玉律功是府上自创的功夫吗?”薛乔问道。
“不是,听说这是当年保护商鞅的一名侠客的功夫,商鞅为其命名为金科玉律功!”公户叶说道。
“怎么传到贵府哪?”薛乔问道。
“当年,祖上跟随商鞅变法,跟那位侠客交好,就学到了这门功夫。”公户叶说道。
原来,公户家学识渊源,文武兼修。当年公户法练武之余,又醉心律法,将严谨的律法哲理成功结合到所修习的内功中,极大凝练和改进了家传武功心法,这时的金科玉律功已经不是彼时的那个功夫了。
本功分四个层次,依次命名为金鸡独立、插科打诨、玉尺量才、律吕合声。并且,此功经过公户法等才俊的总结提炼,目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公户叶知廉耻,富有才干,为中康正大光明之人,最终印证了下面的生命偈语:
玉兰花开太行山,叶落归根随夫愿。
金星闪烁伴君侧,金科玉律驾前现。
这时,天已经大亮,外面不时传来村民的走步和说话声。薛乔和江秋先后穿衣下地,整理家务。公户叶倍感乏力,多躺了一会儿,等她穿衣下床,薛乔和江秋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江秋见赵青还不起床,就去叫醒了他,帮他穿好衣服,搀扶他下了床。
吃过早饭后,公户叶和江秋的家里来人,拿走二人交给的一些布料后离去。赵青隐约记起吾丘红的做法和说法,认为可能是这里的一些习俗,也就没有在意。然后,开始打坐练功。运功一周天,感觉情况很糟糕,于是朝大洼庄的风口走去。
三女吃过早饭,收拾好屋子,薛乔还是着男装,一同出去答谢乡亲父老。回到家中,已近中午,公户叶和江秋又忙着准备午饭,做完饭后,还不见赵青回来,三人等了一会儿,感觉困倦,各自上床睡觉休息。
午后,吾丘红风风火火地赶来。她人未至,吟唱的诗经《子衿》(北京出版社,2006)声先飘进了院落: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古文今译,大意如下:
你的衣领颜色青青,日日夜夜思念在心。
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就此断音信?
你的佩玉颜色青青,日日夜夜挂记在怀。
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不能主动来?
往来徘徊焦急心慌,苦苦等候在城楼上。
若是一天不能见面,好像隔了三个月长。
然而,院中之人可能是太过疲劳,并没有被她的歌声惊醒。她昨夜一直在等赵青,天傍亮才迷糊一会儿,眼见他不回来吃早饭和午饭,心中挂念,才过来看个究竟。她在门口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见大门开着,就推门进来。先到西屋瞧瞧,见一个道装女人在睡觉。
实际上,秋枫也一夜没睡,听到薛乔的喊叫声,心中感到焦急。后来,她听到赵青的开门声以及它们的谈话声,心中略宽。再后来,秋枫时断时续地隐约听到一些声响,似乎有人在呻吟,又好像是在痛喊,搞不清它们在干什么,心又提了起来。奇怪的是,那些声音能跗骨捉神,她始终排遣不掉,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夜。直到天明,她们送饭过来,秋枫得知他们无事,才略安。但是,她心中一直纳闷,本想问问情况,见她们神神秘秘,又不好开口,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吾丘红再看东屋,见是一个少爷在睡觉,猜想是新来的薛少爷,就迅速走开了。她来到北屋,见公户叶和江秋各自在一个床上睡觉,却唯独不见赵青。吾丘红心中纳闷,明明听父亲说薛少爷留他有事,怎么不见人了。她心中焦急,正打算喊醒公户叶和江秋,问问赵青的下落,他却推门走了进来。
赵青猛然见吾丘红站在屋内并用满脸疑惑与不满的神色望着自己,他心中恍惚,不知怎样应对,再加自己热的迷迷糊糊,双方僵在厅中。最后,吾丘红首先打破了沉默,脸上阴晴不定地问道:“少爷的事情办完了吗?我们回家吧?”
“办完了!我跟薛少爷告辞一下,咱们就走。”赵青勉强回答。
吾丘红听赵青说咱们,知他还是与自己亲近,不满之心稍定。她正要催赵青速去时,公户叶和江秋被它们的对话吵醒,恰巧走了出来。她们彼此认识,互相随便打了个招呼。然后,江秋去为赵青准备水洗手,再去为他热饭,就象妻子伺候夫婿一般,急得公户叶向她直摇手。待她看见,已经晚了,只见吾丘红气的脸发青,浑身颤抖。
“是夫婿回来啦吗?”
一声娇喊后,薛乔从外面兴高采烈地进来,就依偎到赵青身边。薛乔没有想到家中会有外人,等她看到吾丘红时已经晚了。吾丘红转回头去与薛乔正面对视时,双方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喊道:“偷菜贼!”
原来,薛乔去偷菜遇到的那个穿粉红色衣服的少女就是吾丘红。那个菜园是吾丘红姥爷村的财产,由她姥爷负责打理。那一天,吾丘红去菜园看望姥爷,姥爷托她照看一下菜园,出去办些事情。
吾丘红监守自盗,趁姥爷不在,就偷了一些菜,没想到迎面遇到了也来偷菜的薛乔,二人就打了起来。现在,吾丘红眼见“偷菜贼”都娇声娇气地围绕在自己夫婿身边,愤愤地说道:“你们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欺人也太甚!”
薛乔见她快要气疯了,急忙上前,抓住吾丘红的手,另一只手拍打她的肩膀,说道:“好姐姐,快消消气,在下给你赔礼了。”
吾丘红吓得连连倒退,脸望赵青,十分恐慌地喊道:“你竟容忍他这样欺负我,难道我……,我……”
她吓得都说不出话来,赵青被她一喊,精神略震。他怕吾丘红惊吓过度,急忙扯掉薛乔的头巾,露出一头秀发。然后,他走向前,用手搀住吾丘红的腰。赵青感觉她身子抖得厉害,忙轻声说道:“红儿别怕,听我向你解释。”
一连串的变故把吾丘红弄蒙了,她倒在赵青的怀里,不住地喘粗气。江秋为她拿来水,她几口就喝光了,待她心神稍定,大家帮赵青把原委仔细地跟她说明。等把整个故事讲清楚,天已傍晚。期间,薛乔惦记师叔,多次进进出出,直到傍晚秋枫才睡醒。这时,公户叶和江秋也已经准备好晚饭,大家午饭没吃,也都饿了,随即边吃边聊。
用过晚饭后,天已完全黑了。三女不住地挽留吾丘红,又是向她赔礼又是向她道歉。她眼望赵青,嘴里叹着气,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真不知如何是好。三女见有转机,忙将她拉进左厢房,赵青坐在外间,听不清她们在嘀咕什么。
“夫婿到东屋睡吧,我们四姐妹住这屋。”薛乔在里屋喊道。
赵青燥热异常,晕晕地独自走向东屋休息。实际上,他这一整天都是处于半醒半睡状态。赵青只要一闭眼,就看到漫无边际的荒漠景象。于是,他尽力睁大眼睛。但是,他走进东屋后,双眼皮打架,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床上睡去。
他忍饥挨饿,行走在荒野上。这时,两座冰山再次出现,赵青兴奋地奔了过去。他靠上冰山,如饥似渴地啃食起来。坚冰磕伤了牙齿也顾不上了,滴落的鲜血犹如开放的花朵,飘红在他经过的地方。就在冰山被他蚕食大半的时候,剩余的冰山也被他的热血融化了。
冰山崩裂,他的头还被一块落冰击中。赵青头脑发懵,迷迷糊糊中眼见冰山消失后现出那个绝佳美女来。
赵青见绝佳美女身上带血,关心地问道:“仙子叫什么名字,因何受伤?”
绝佳美女凝视他片刻,困惑地说道:“妾乃玄武的化身,青龙君刚刚啃咬了妾,难道回头就忘了?”
赵青更是疑惑不解,心想:“明明是啃咬冰块,怎么能让她受了伤?”
玄武仙子一脸愁容,突然泪流满面。赵青只好委屈地认错道歉,言道:“小生无意使仙子受伤,非常抱歉!”
玄武仙子说道:“这点伤倒是没什么,只是昨夜……”
她吞吞吐吐,说不下去。赵青随口问道:“昨夜怎么样?难道仙子有什么为难之事?”
“昨夜,妾见青龙君热火难熬,就化成了一座冰山,没成想……”
她脸一红,没有说下去。
赵青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况是两座冰山,她怎么说是一座冰山,于是纠正道:“应该有两座冰山,不是一座!”
“妾知道有两座,另一座是冰月化成的,她是来帮妾的。”玄武仙子说道。
“有这回事,第一座冰山融化后,现出来的就是仙子,后来被火融化了。第二座冰山融化后,变成了大海,冰月仙子出现。”赵青说道。
“青龙君可知妾被融化代表什么?”玄武仙子问道。
赵青有些疑惑,没有回答。玄武仙子继续说道:“青龙君用热火融化了妾,表示占有了妾的身子,妾已经是青龙君的人了!”
赵青更加不解,呆呆地望着玄武仙子。玄武仙子叹口气,说道:“青龙君,请跟我来,让你见几个证人!”
玄武说完,人影消失不见,却在赵青面前多出了两座冰山。赵青心想,按照玄武仙子的说法,一座冰山是她自己,另一座冰山应该是冰月。看来冰月所说不虚,玄武仙子目前与冰月形影不离,时刻需要冰月的帮助。
赵青想到冰月,她就真出现了,并且就是从一座冰山中幻化而来。她将剩余的那座冰山托到手上,带领赵青走去。后来,看到一个火球,赵青被冰月推了过去。赵青心想:“上次,七曜将自己带进了火球。这次,冰月将自己推进火球就不管了。看来,这次要彻底完了。”
然而,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自己竟然奇迹般落进火星仙子的怀里。赵青弄不清楚她与吾丘红的关系,明白她不会告诉自己来历,正在沉思犹豫之际,听她说道:“夫婿离家不返,妾身苦等无果,就出来寻觅。偶见玄武与夫婿也是纠缠不清,烦请夫婿前来说个清楚!”
“请说清楚一点,谁是仙子的夫婿?”赵青疑惑地问道。
“青龙君占有了妾,难道想否认?”火星仙子说道。
赵青又是一头雾水,困惑地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第一日,妾头盖红布坐在床头,夫婿抱住了妾,然后占有了妾的身子。第二日,妾坐在床头做针线活,夫婿又抱住了妾,……”火星仙子说道。
赵青回想当日的情景,记得烈火淹没了他和七曜星使的身影,现在看来当时自己抱着的一定是火星仙子,而不是七曜星使。后来,自己用热火融化了冰山,玄武仙子说是占有了她的身子,看来那团烈火大有问题。于是打断她的话,说道:“这么说来,第一日那团烈火代表……”
“是呀,那就是夫婿与妾交合的结果!夫婿还记得妾第二日说过的话吗?”火星仙子说道。
“说是另等机缘脱离苦海!”赵青说道。
“其中机缘之一就是玄武仙子!”火星仙子说道。
“为什么?”赵青不解地问道。
“夫婿练的功夫异常艰险,见到妾时已经积聚了大量热毒。妾一连两日用自身魂魄将夫婿身上的热毒集中起来,等待时机排泄出去。”火星仙子说道。
赵青心想所谓时机一定就是指遇见玄武仙子,然而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问道:“如何排泄热毒?”
“只能用金木水火土五行魂魄!”火星仙子说道。
“这些魂魄是什么?”赵青不解地问道。
火星仙子脸微红,低头轻声说道:“五行魂魄是指金木水火土五星仙女的处子之身!”
言毕,火星仙子羞的无地自容,顿时消失不见。自然,火球也随同消失,留下赵青与玄武仙子呆在荒漠上。
再次出现的玄武仙子似乎刚刚沐浴完毕,湿润的发丝披散在背后,皮肤如雪如玉。她面部既丰满又匀称,淡眉长睫毛,眼大有神,鼻子挺拔俊秀,嘴巴中等,上嘴唇薄,下嘴唇厚,内穿紫衣,外披红色大氅。
玄武仙子见赵青还在沉思,就问道:“夫婿,还有不解之处吗?”
“照火星仙子的说法,是玄武仙子将小生的热毒排泄出来了?”赵青说道。
“妾只是将热毒融化掉了,排泄热毒谈何容易!”玄武仙子一脸愁容地说道。
赵青顿时一惊,刚刚升起的希望又化为乌有,喃喃说道:“难道还有波折?”
“夫婿要明白其中的原因,还要见一个仙子!”玄武仙子说道。
玄武仙子说完,再次变成一座冰山。这时,冰月又出现,将化成冰山的玄武仙子托起,一起走去。
远处呈现一块绿洲,踏上绿洲后遇见一个仙子在等待他们。长长发丝披散在她透出玉肩的背后,刘海遮住了大半个额头,她的眉毛细长弯曲,长睫毛大眼睛,鼻梁挺拔秀美,小嘴巴,上嘴唇薄,下嘴唇厚,神色很像江秋。
她似乎刚刚出浴,没戴任何饰物,一件红黄色绣花大氅缠绕在身上,给人在家中享受安逸生活的感觉。仙子见面时,面带微笑说道:“妾土儿在此专侯夫婿多时了。”
赵青听她也称自己夫婿,鉴于火星仙子与玄武仙子的经验,必须先弄清她的来历,就问道:“请问仙子家居何方?”
“妾来自镇星土星宫!”土儿回答。
“请问土星仙子,为何称小生夫婿?”赵青说道。
“玄武仙子虽然融化了夫婿的热毒,但是冰火无情,成泛滥之势,妾只好用土来阻挡。”土星仙子说道。
赵青立刻想起在汪洋大海中登上绿洲的情况,说道:“可是后来,为什么绿洲和海洋变成了泥潭?”
“那是因为妾的能力仅此而已!”土星仙子说道。
“后来,一道金光显现,接着就来了一根玉兰花枝,将小生从泥潭中救出,这代表什么?”赵青问道。
“那是妾金儿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