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汪卡让我知道人并不是时刻都活在地面上的,人也不是只有死的时候才到地下面去,人可以痛痛快快地活在地下。地下酒吧、地下乐队、地下赌场、地下拳击赛和飞车党,地面下的世界远比地面上的精彩刺激。
泛着泡沫的啤酒、震耳欲聋的音乐、五颜六色的筹码以及各式各样的红男绿女,我在地下如鱼得水,我发觉自己拥有颓废的天赋,汪卡总是对我说:“你擅长堕落。”在地下久经沙场的汪卡认识各种奇形怪状的人,他乐于把他们介绍给我,所以我的床上生活也开始丰富起来。我知道有几个女孩既同汪卡睡觉,也同我睡觉,贝塔就是其中一个。
贝塔的妆容十分老成,看起来像个年近四十的贵妇,可她一双孩子气的大眼睛出卖了她,暴露了她的年轻。我常盯着她的假睫毛和红得过分的嘴唇发呆,还有她皮肤上几个仿佛宗教标志的刺青,以及故作深沉的抽烟手势和眼神,滑稽中透着美感。她总是喜欢举着鸡尾酒杯,通过玻璃和酒液来环视四周,她喜欢这种小把戏,有时会透过酒杯盯着我很久,直到我跟她干杯。我第一次建议她到我那儿去的时候,她几乎没做思考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仿佛这是常有的事,当然,我知道这是常有的事,可我还是喝了一大杯生啤来平复心情。
我带贝塔来到我的租房里,刚进门,贝塔就急不可耐且轻车熟路地抽掉了我的皮带,虽然这是我期盼已久的状况,可一时间的手足无措还是让我像个童男似的畏首畏尾。我仿佛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任由她随意摆布,被剥得一丝不挂,期间既不反抗也不主动迎合,丢了魂似的。当贝塔的嘴唇粗鲁地意欲吞噬我的时候,我粗鲁地推开了她,心里霎时窜出一团火,两只耳朵仿佛在燃烧,鼻孔喷出的热气似乎可以把地毯轻易点燃。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可不是第一次带女孩到这来,我从没让那些女孩失望过,那些女孩也总是对我赞不绝口。或许让我恼怒的是贝塔的主动让我觉得自己在整个过程中失去了权威,失去了尊严。我要夺回这权威,夺回这尊严。我横着把她整个抱起,扔到床上,粗暴地扯下她的衣服,猛烈地摇晃着她的身体。身体的快感夹杂着报复的快乐,我精疲力竭地躺在她身边,大声喘息,贝塔则一言不发地侧身背着我,胸口起伏。我掰过她的脸,她的妆花了,看起来滑稽又颓废,她咬了我胳膊一口,我感觉她刚才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