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来送茶点，那卓安居然要只榴莲班戟。小孩。
“我以为茶杯鱼女孩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故事。”我一口灌下我的超级无敌意式浓缩咖啡，“我不知道如何将它变成两个人的合作。”
“你的画风很好，但要文字也配合上，还需要卓安帮忙。”文馨苦劝。
又说：“要想作品获得整体成功，有时必须妥协。”
我低头凝思，心中不是没有疙瘩的。
只听卓安开口：“林小姐，茶杯鱼女孩清新可爱，旁白却常含哀怨，何故？”
“这个世界上，痛苦的人原本就比快乐的人多。”我耸耸肩，“或者这个人的快乐，成为那个人的痛苦。又或者此时行乐，酿造彼时不幸，加起来都是零和。”
“像你这样美好的女子，为何这样悲观？”
卓安的眼睛温柔如鹿，一直看到我心里去。
可是我美好吗？每一朵乌云都有银边，每一朵白云亦有阴暗面。
我避开卓安的目光，转向文馨：“如果我接受合作，接下来是什么安排？”
“如果你们能够合作，我们可以准备先出头几集，网络和纸质杂志齐发，试试市场反应。如果反应良好，存稿充足，就可以独立撑起一个专栏。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推出系列画册，成册出版。”文馨思路井井有条。
“那就是说，将来可能会有一本书，绘者一栏印着‘林洁’这个名字，摆在各大书店最显眼的位置？”我也为名利兴奋起来。
“不止是书，还可能有大幅宣传海报，签名售书会。”文馨说。
“定会有媒体把你炒作成美女画家。”卓安说。
“那你自己呢，卓安？”文馨笑眼望他。
“卷毛泰迪熊文白作者。”我抢白。
“美女与野兽，Perfect！”文馨拍掌。
我们三个围住一张无形无相空画的饼，以茶水当酒，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