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与晓慧同看音乐剧,我推说是因为忙。
屋中暖气开启,门外已是初冬。
专栏申请批准得七七八八,卓安与我在阁楼画室,做最后的整理和选稿工作。
周嘉鱼光腿穿双黑色薄丝袜子,光肩套麂皮大衣,回到家中找我。
第二次遇上泰迪似卷毛头的卓安,她神色有些慌张。
卓安知趣,“我出去买个三文治,肚子好饿。”说罢,走了。
“林洁姐,”嘉鱼朝门口努努嘴,“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我们只是一起工作。”
“相信我,你们很般配。”
她努力挤出小女孩似的微笑,但是已经不大像了。
我给两人做蜂蜜柚子茶。
清澄的柚子蜜色,映得玉白玫瑰茶杯也作蜜色发亮。
“最近好不好?”我问。
“林洁姐,这个问题最难回答。”
她摇头的时候,耳垂上的两粒方钻耳钉精光闪亮,很像是真的。
“那换一个问题,”我想了想,“最近有没有见过家树?”
嘉鱼侧目:“家树哥已经走了,他没有对你说?”
“走到哪里去?”我是真的想知道。
“他说他厌倦了保险这行,现在应该已经做了家乡学校的美术教师。”
呵,北京这块有魔力的磁石,刘家树还是逃出去了。
我以为至少会得有他亲口与我道别,看来是我把自己想得过重了。
“嘉鱼,你特意回来,应该不是为了专程告诉我家树的去向?”
“不是。”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