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祥菊女士送走李姹,回到办公室,坐在梅云身边的条椅上,笑眯眯地对她说:“唉,听说你是教师之家的掌上明珠,为啥偏偏想吃这口饭呢?
你认为到沈阳市做家政象捡钱那么容易吗?一哈腰伸手就来呢?看到了吧?当然不都象李姹那样,但是,一粒老鼠屎能坏一锅粥呢…
咱中国有句俗语:“在家千日好,在外时时难。”
梅云啊,听宋姐一句劝吧。和你一同来的夏雨回老家,做点啥都比当保姆强?遇到好人家,做事还凑合,象刚才走这个主,也不仅仅是她一个李姹,哪里人都有素质不髙的。”
“宋主任,你说的夏雨她不是做的好好的吗?怎么?她也不干了吗?怪不得我给她打电话关机或没人接呢。”
“梅云,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哇?她比你幸运,也没打,也没闹。是人家嫌她的男朋友三天两头就会面,怕惹事。工资给开一个月的,走人。”
“宋姐,她人呢?是在后面招待所吗?”
“你们进屋时候,他的男朋友到这把她接走也就半小时,说是想要回家,不过人的携带物品放到招待所里,她回家也得到这结算才能走,工资还没领呢!”
“谢谢你告诉我夏雨的消息,哎,宋姐,夏雨在哪间房啊?”
“还是你们住的那六号房间,钥匙在办公桌上有,不急你就在这里说说话,今天是周末,白天就我自己在顶班。梅云,宋姐问你一个不该问的话,夏雨男友很帅,你有没有处男朋友哇?”
“宋姐,夏雨他们已经相处三年多了,我不想在农村扎根,出来混不是为挣钱,我身上带的钱,足够我消费两年的,刚才那位李姹实属有意找茬,她的钱放在茶几上我就知道她是有目地的。
我并不是事先没有察觉,她要找我毛病,我躲也躲不过去的。一家人湊到一块了,她那女儿刘珍,大概是患通好了的。和妈妈的找茬时间还是很同步的。都是一个德行,真乃母行女效也。
出师不利,碰上这位也算我走背字,我梅云自认倒霉了!
宋主任,我找不到好差事先也不急。等一会儿夏雨回来我们再商量。宋姐!我不想这样灰头土脸回去,怎么说也得半年以后春节时再说。
还得费心帮助找一家,最好是讲点道德的人家,工资多少不是问题。”
“梅云,你们村人均收入有多少哇?你在外消费得起吗?还真不如和夏雨回家安份守己过日子,女孩在外流浪不是长久之计。”
“宋姐谢谢您的好意,为什么这里没我们容身之地?我说过,我的行为和村子里人均收入多少没关系,我非要看看农村姑娘,能不能适应城市生活环境,在城里究竟能待多久,我为争回这囗气!
我梅云在家能拔出脚来已经是太不容易了,只是为自己今后着想,有两年适应时间足够了。其实,象李姹这类人,大可不必在农民工身上动小心眼儿。”
在和宋姐聊天中,觉得这人怪怪的,呈祥村的事她怎么知道那么多呢?每当她问起农村事和呈祥村都有关联,莫非是盖二哥说给她的?
约一小时后,邢云佐把夏雨送了回来,我们三人回房间商量去留,这一天三人讨论的很激烈,邢云佐是心疼夏雨,坚决反对她再去做低三下四的保姆,动员返乡。夏雨和梅云的观点一至。坚决在沈阳市立稳脚,条件成熟向南方进军。
最后决定,先到打零工市场转转,梅云和夏雨在到处乱串,象无头苍蝇瞎撞约半月,没有挣到一分钱。两人並未恢心,反而加深互相之间友谊。
还在坚持寻觅工作时的一天中午,宋祥菊女士走进她们房间,在长时间接触中,也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感情。
坐到床边上笑着对她俩说:“喂!二位美女,上午s学院陈宗阳教授和夫人张茜女士来找服务生,专门指名要农村小姑娘,看看二位谁去呀?”
梅云想了想说:“宋姐,要去都去,要不就谁都不去。工钱好说,给一个人的工资,两个人分着花也够用,您看咋样?宋姐?”
“这可是够新鲜的哈?我做这行十多年还头一回碰上你们这个主。好吧,下午别出去野了,老实的在房间看电视,老俩口子来的话,我领到这屋,咱再商量好吗?”
“宋姐,说心里话,我们姐俩也真不想那样,打零工的活计也太难找了,我们俩也是出于实逼无奈呀,我们真不想再到处瞎撞了……”
午后三点多钟,梅云和夏雨正在观赏央视第三频道的同一首歌节目。青年不知愁滋味儿,梅云和夏雨也跟着萤屏上歌手节拍啍唱着。
宋祥菊女士领着两位老人走进她们的房间,鹤发童颜的陈宗阳教授;人还没进屋便在院子里,大声喧哗着他的观点与和众人不同的说法。
陈宗阳教授她大笑说:“哈、哈、哈、哈,有特点,农村真是藏龙落凤之宝地,出来打工的姑娘不为钱,新鲜,够新闻的,我到要看看何许人也,能提出如此新说法,两人一起做家政,少见,少见!是不是拆不开帮吗?”
梅云和夏雨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估计准是陈教授老夫妻俩,站起身来很礼貌的朝进屋来人点点头说:“陈爷爷好?张奶奶好?”
“唉!小姑娘,奇了怪啦?你怎就知道我姓陈她姓张呢?
不会是猜出来的吧?”
“不是,是中午宋姐来过说的,我叫梅云,腊梅的梅,云彩的云,她是我的同乡叫夏雨。风雨的雨。我们俩人都二十二岁,我比她生日大几天。”
“夏雨,说说吧,为什么两人非要在一起呢?你想过吗?有用两人同做家政的用户吗?是不是不想做这个行当呢?别害怕,心里有啥说啥。”
夏雨有些腼腆地说:“陈爷爷,让我们说心里话吗?说出来您老会认为不合情理,我俩从农村一出来就不是为的挣钱而来的,您老信吗?
可能您会问,不为挣钱是为啥,农村搁不下你们了吧?谁听了也会这样问?”
陈教授真有点抹糊,也是对夏雨说的概念弄不清楚,陈教授愣愣地看着夏雨问道;“嗯,说说看,不是为的挣钱,又不是农村搁不下你们,那么跑出来总得有个主题吧?不能是一梦醒来就跑到这里吧?”
“别见笑陈爷爷,在农村坐在电视机前看到的城市五颜六色,很吸引人,几年来梦想做一名城市人,尝试一下城里人生活方式。看看和农村有啥不一样。
初来乍到,我们俩跌了跟头,但又不想放弃原来的意愿,我和梅云最后决定无论做啥,咱俩都在一起。
並沒有不想做这行的念头,只是刚来的第一步都没迈好,踩翻船落水了,过错都在我们自己,不怪东家……”
“叫梅云的小姑娘,你是和她一个观点吗?不挣钱家里同意吗?哎,另外,小梅云,以后不能叫东家,叫名字,年岁长者叫她姑或姨都可以,叔叔大伯的称呼叫起来也亲切,一锅吃饭就是一家人吗,没有东家下人之分,只有老少伦理,沒有卑躬屈膝奴才。记住,要回你的尊严!”
“陈爷爷,沈阳市民不都认你的帐,您老的话我们记得了。夏雨说的是实情,我们都做过一段,没做好。”
“别说了,刚才听到宋主任讲过李姹的亊,为了蝇头小利出此下策,悲哀!人与人之间差距永远都存在,一点都不奇怪,唉,张茜,你看怎么办?咱能不能达成一致?这个权利交给你,怎么样,表个态吧?”
张茜老师笑着说:“宗阳,怎么样?开眼了吧?乍听那阵我真不敢相信,有这样念头的农村女孩,又能如此乖巧。
这一看,又一听,我还真舎不得放弃其中一个。都用了,工资吗,原来汪清那位是一个月八百,你们俩一个月一人六百怎么样?认为可以吗?让宋主任给签份合约。两个小姑娘,你们也说说你们的意见。”
夏雨急忙接过话说道:“奶奶,我们每人每月五百元就可以了,不用给那么多,给太多了让您老吃亏我们也不心安吗……”
梅云也在说:“是啊,奶奶,给我们一个月每人五百四百都行,两个人给八百也就可以的,您还要供两人吃饭吗?”
陈宗阳教授哈哈大笑说:“这么说不是为挣钱是真的了?两个小姑娘,二位就別争了。这些年真又是头一回经过的事,嫌给工资少的到是沒少碰上,嗯!嫌给多的还头一回呢,太少见了哇?
你们张奶奶说出口的话,很少有不算数的时候,咱就这么定了,宋主任,马上把合同给签上,咱们回家了,回到家里和奶奶好好讨论吧……”
梅云和夏雨真算没白熬,终于在精神将要到崩溃时候,碰上陈宗阳教授老夫妻俩,用一句俗话说:总算被人当做菜采到筐里了……
不,这么说不尊敬二位老师的好意,应该是命中注定要和陈老张老结缘,也许是上帝的慈悲,也不是,我们不信上帝,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