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常食用的几类动物,身体上都不约而同地爆发了可怕的疾病:鸡鸭的禽流感,牛羊的口蹄疫,猪的链球菌。还有比较不常食用的,却也已成为了稀罕的佳肴,比如果子狸,据称也成为“非典”的来源,而猴子则是艾滋病毒的宿主。
当然,这些疾病,之所以成为媒体的主题,并不是因为它们在卑贱的动物身上作怪,而是它们可以使尊贵的人类死去。
那么,下一个这样的动物是谁呢?在人类最常食用的动物中,除了鸡鸭猪牛羊,剩下的便是鱼了。鱼类会不会成为人类的新杀手?农业部和卫生部的官员需要警惕了!而到了最后,在我们的餐桌上,除了大白菜,会不会再没有可吃的?我们是否都会变成一群最可爱的和尚尼姑或者最纯粹的环保主义者?
与人类关系最密切的动物纷纷得病,并且,把祸害转向人类,这绝不是偶然的。我觉得,动物之所以得上这些病,笃定是它们故意的,是它们的身体为适应环境的变化,而自动产生的一种变异,目的就让人类不敢再杀它们,不敢再碰它们。这就好像在生物进化中,许多物种为了逃避天敌,都在体内变异出了可以制造剧毒的基因。对于宁死不屈的猪来说,它们便集体选择了感染上猪链球菌,对于自尊心极强的鸡鸭来说,它们便集体选择感染上H5N1。你人类厉害吧,你再吃我试试?
我知道,这样去思考问题,会被人说成缺乏科学性。但是,从动物身上发出的警报,的确要引起注意了。低下的物种似乎在造位尊者的反了。这是问题的实质。
卑贱者不见得不聪明。在最常食用的动物中,猪是最聪明的,甚至比狗更聪明。彼德·辛格是这样描述的:猪有固定的社群,筑造共同的猪窝,在离窝的远处有便溺场所,白天它们花很多时间在林地的边缘拱土觅食。母猪快要分娩时便离开公共的猪窝,寻找一个合适地点去刨坑,垫上干草或细枝,建造自己的产窝,在那里产仔,大约待上九天,然后带着小猪回到猪群。
但是,辛格接着描述了猪在人类统治下的不幸遭遇:在工厂化的饲养场里,猪是不可能按照自己本能的行为模式生活了。在那种地方,猪除了吃食、睡觉、站立和躺下以外,不能再有其他活动。为了清理工作的方便,猪的身下一般没有垫草或其他垫料。猪的玩耍需求也被剥夺。这样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让猪增长体重。
那么,不妨想一想,如果一个人,也这样被剥夺了本能,过着这样的生活,他的身体里面,也是一定会发生变异的吧,大概就会滋生出“人链球菌”吧。得上这种病的人,就是一座活火山,他爆发时,就会带领同类一齐冲出“人圈”,在饲养者吃他们的时候,毒死对方,咬死对方,同归于尽。因此,奥威尔在《动物农庄》中选择猪作为造反的领袖,不论在科学上还是在政治上都是有道理的。
2005年是著名的《动物解放》一书出版30周年。它代表着动物保护主义运动的兴起。据说它是对西方主流文化的反叛。根据基督教的思想,只有人类是优先物种,代表上帝为万物立法。但动物保护主义者认为,一切物种是平等的,不存在谁高于谁的问题。《动物解放》在2004年首次被译成了中文,“不要吃肉”的现代时尚思想也传到了中国。当然,也有政府官员认为,这有损农民利益,不利“三农”问题的解决。我觉得也是对的。
那么,在将来,人与动物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一幅图景呢?反正不会简单。好事的科幻作家作了一些描述:一是人类用生物工程把动物中的机灵者的大脑升级,如海豚与猩猩,与它们结成联盟,共同去开发宇宙;二是一些动物会在进化中逐渐变得聪明,获得优势地位,通过和平或暴力崛起,与人类争夺国际生存空间;三是人类发明合成食物,比如代肉品,从而不再杀生。这三种途径,都可以实现动物的解放。
但动物解放了之后又如何呢?奥威尔动物农场的那头猪在把人类暴君赶走之后,便宣布成立了共和国。作为唯一的候选人,猪全票当上了总统。为了共和国的利益,该猪“违心”地和两条腿的敌人交上了朋友,还下令废除国歌——“英格兰牲畜之歌”,谁唱谁违法。毕竟是畜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