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正打算招亲随进来问问,门就被敲响了。
楚铭回头:“进来。”
楚铭本以为是他的随从,不料推门而入的却是他府里的管家。
他心知若不是有重要的事,管家不会来此寻他。
楚铭自以为将情绪隐藏得很好,但是却不知楚颜早已将他与管家间的暗中交流尽收眼底。
“既然四哥还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去四哥府上讨茶喝。”
楚颜起身笑得一副人畜无害地模样。
“今日四哥确实有事,改日再好好宴请七弟,今日未尽之言再好好续续。”
“好说好说。”楚颜模凌两可地应了两句,就真的毫不留恋的就走了。
楚铭摸不清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只好先抛到一边去了。
……
楚颜出了文华居,看着不远处犹僵持不下的两方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往自己的府邸走去了。
回了府里,正好看见那几个家伙正追着一物跑得一院子鸡飞狗跳。
楚颜初一冒头,一白色长毛的不知名活物嗖得就窜了过来。
楚颜眼疾手快,伸手一捞,将那物抓在手中,打眼一看,正是白雪。
没想到平时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小家伙,跑起来堪比练了轻功啊。
后面几人气喘吁吁的追上来,钱多气愤地指着一改刚刚嚣张模样,乖乖被楚颜抱着的白雪。
“殿……殿下,这是你养的吗?好生有脾气啊!”钱多喘匀了气就开始诉苦。
“一开始看它盘在院子里晒太阳,还以为是小狗小狐狸,想说给它喂点东西吃,居然还咬了我一口,然后就跑了,还跑得贼快,我们几个怎么也撵不上它,都恨不得多长两条腿了。”
其他人也是一副涨了见识的模样。
楚颜笑了笑,点了下白雪的鼻子:“这倒意外,它跟着我一直挺乖的。”
他们也是奇了,刚刚对他们那是龇牙咧嘴的,可是到了殿下手里却乖的跟小猫似的。
楚颜趁钱多挠头苦思的时候,趁机将白雪塞进了他的怀里。
“那以后就由你照顾它了?”
“啊?”
楚颜越过他径直进屋。
“不……不行啊,我不行的。”钱多急了,努力控制着到了他手里又开始不安分的白雪,一边向楚颜抗议。
铁锤木头和乌狼兄弟俩则是抿嘴揶揄地看着他。
“殿下……你听我说啊殿下,我真的做不来,会照顾不好它的,您还是换个人吧……”
钱多的讨饶声,合着其他人毫不多加掩饰的笑声,逐渐散到皇子府的各个角落里。
……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
另一厢,接连奔波几个时辰的楚铭终于是回到了府里,还没坐下歇口气呢,听说孔先生在书房,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书房。
“先生勿怪,铭衣衫不整、风尘仆仆就来见了先生。”
孔先生行了个礼:“王爷说的哪里话,小人岂敢挑剔王爷。”
“先生稍坐,铭简单洗漱一下。”
“王爷请。”
待楚铭净面,两人这才坐下来谈今日之事。
“先生妙算,那习良已出城去了,感谢先生又替我招揽了一位良才。”
“王爷可否与在下详细说说此事之经过?”
“自然。”心中虽不解,然楚铭一向颇为倚重他,就顺他的意思将经过说了一遍。
孔先生听完,抚须陷入沉思。
楚铭见状不由奇怪:“其中可是有何不妥?”
孔先生轻轻摇了摇头:“小生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事太过顺遂,今日给王爷送去消息之后,小生就觉得此消息来得怪哉,好似有人故意告知一般,这才一直等着王爷归来,欲问究竟。”
“先生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难道……是哪位哥哥在试探与我?”
“不像,王爷今日可还遇见了什么事?什么人?可否方便告知?”
“这倒没什么不方便,只是今日也没甚特别,只一事有些奇怪。”
“何事?”
楚铭遂将他遇见“楚泽”之事说与他听。
“其他也就罢了,但他却知道先生两年前与我密谈之话,我对先生是绝对信任的,但是对于他是如何得知仍百思不得其解。”
孔先生听完眉头紧皱:“此事在下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说与第三人知道过。”
“铭自然是信先生,不然就不会对先生明言了。”
“谢王爷信任。”孔先生也是有些吃惊,这事他相信四王爷是不会告知他人的,可是即无第三人知,那七皇子又是如何得知。
“天下智者治之,能者得之,贤者向之,忍者强之……当初王爷选了‘忍’,就是不知这七皇子选了哪一个了?”
“他说他与我不同,先生认为,可信吗?”
孔先生起身,围着桌子来回走动,脑中不停地闪过今日种种。
须臾,他猛然顿住,眼中眸光异彩:“此事背后恐另有推手啊!”
“何解?”
“容我细细道来……
此事因何而起?是因为那习良大闹睿王府,此时想来,那大闹王府之人倒有可能是有人假扮的,为的就是将事情闹大。
王爷可还记得我们得到的密报中,有一条是关于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大皇子经常会便装入睿王府,而且每次都是同一个时辰,与那人闹事的时辰正相吻合,如若不出意外,当时大皇子恐就在场。
大皇子此人仁孝有余,然谋略不足,所以要诸多依仗睿王,但大皇子又有多疑的性格,所以若果真当时大皇子亲眼见了此事,定不会入睿王府。”
孔先生人不在场,却将此事背后引发的一系列事情分析的如亲眼所见。
“当时王爷去解围之时,可曾遇到了兵部或是都衙的人?”
“当时有两方人马僵持不下,一方是五行兵马司的人,而另一方正是都衙的人,但都只是一些小角色,并无正品官职之人在场,否则本王也不会那么顺利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