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忽然陌生的感觉
时针，缓慢地攀爬着，经过努力，终于艰难地跑到了12的位置。
而她，趴在饭桌上，瞪着那盘满满的小饼干，看着冒着腾腾香气的它们变得安静，连香气都淡尽。
这个时候，她明明应该待在办公室里，好好地规划一下下一步的工作，又或者，积极地设想该如何提防中盛国际伸过来的爪牙，最起码，也该重新审核一下下属们刚交上来的工程进度表是否稳妥。
再不然，难得可以不用加班，她应该躺在床上什么都别想，好好地睡个饱。
偏偏，傻傻地回来做小饼干，还莫名其妙地在等那个莫名其妙地跑去约会的小鬼！
明明，那个小鬼已经跟她说会不回来了。
但……
不回来，是要做什么？
看流星雨也不可能彻夜地看吧？
一男一女，而且又是血气方刚容易出问题的年纪……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拿起行动电话，翻找出他的电话，可食指却迟迟没有按动拨号键。
总觉得……
自己顶多就是他的姐姐级存在，不应该过问他的私生活吧？
可那个Coco，一看就知道是很爱玩的女孩子，不像他，是那种喜欢上了就会死心眼下去的种类，他……
不对，他其实也是说变就变吧，之前还一个劲地亲近她，她不过是提出要他当她弟弟的建议，他就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陌生的程度，就像是他只是一个顶着许希岁的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根本，就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小鬼了。
心情，就那样莫名地沮丧着。
环顾四周，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开灯的关系，觉得，好陌生，也实在是太安静了些。
而其实，如果不是许希岁这小鬼搬进来了，她会回来这间公寓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呢！怎么越想，越觉得是她被他所牵制了？
才要把行动电话放下，蓦地，听到了钥匙插进门洞的声音，她一惊，不小心触动了拨号键——
“灵感IQ称得上十分之高超，创作力量同幻想会吓你一跳，小云同小吉好重要……”
以古怪腔调唱出的儿歌，在门外响起。
她不禁拧眉，下一秒，门被推开，当他错愕的目光对上了她的，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要按挂机键，但，晚了。
他已经关上了门，飞快地来到她的面前，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也抓住了她的手腕，连带的，牵动她的手把她手中那仍然在拨打中的行动电话举起来。
“我不是告诉你我可能不回来吗？你这么晚打给我，是要干吗？”
她微微一窒，在那听起来好怪的儿歌的旋律声中好几次张嘴，就是说不出任何借口来。
倒是他，忽然“扑哧”一笑，她不禁恼了，“姐姐关心晚归的弟弟，打电话问句平安不行吗？”
他收起了笑容，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她一惊，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抬起了骄傲的下巴，可无论就气势上或高度上，都是他占了优胜。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弟、弟、了？”
她的脸微微一热，说不出话来，于是哼了一声，本要转身离开，却被他识破，先一步换了位置，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在等我？”
“谁在等你。”
“那……小饼干是做给我吃的吧？”
她的脸终于红透，还好没有开灯，所以没让他发现。
“默认？”
他这种自大的语调，像是很了不起似的，讨厌死了，“是做着好玩的，你喜欢就吃。”
“不了，今晚Coco亲自下厨，做了许多好吃的，我吃得很撑……别急着走嘛，不想听听Coco又向我说了什么悄悄话吗？”
“别人谈恋爱，我没有兴趣知道……”
打断她的，是他的“扑哧”一笑。
她脸色变了又变，转身就走，却被他拉住，“放开！”
“难得你吃醋，说什么都不放。”
“谁、谁吃醋了！”
“你以为只有我和Coco在一起看流星雨对吧？”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你跟Coco的反应一样，当她看到还有其他同事一起出现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为了满足七个大男人的胃，她在厨房里忙得头发都乱了，根本连看流星雨的时间都没有。”
说罢，他居然用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好了，你现在可以回房间好好睡一觉了，明天是星期天，咱们来约个会吧！”
她飞快地眨着眼，什么跟什么啊！
凭什么他对她做出以前她欺负他时做的事情，居然还做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那种带着几分宠溺地弹脑门……
还有，凭什么他对她邀约，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就径自回房睡觉去了？！
这个……
没经得她的同意，就擅自搅乱了她一池春水的小鬼，她、她、她……
她该死的居然忍不住觉得高兴了？！
又不是有被虐倾向！
躺在床上，明明是疲倦的，但翻来覆去，满脑子尽是那小鬼。
她堂堂一个长辈，怎么可以被这样一个小鬼把她的心情弄得忽上忽下呢？就连胃，也莫名其妙地疼了起来！
抽搐着，一下，两下，三下……
抽搐的频率，越发的频繁了起来。
她用手紧紧地压住胃部，蜷缩，咬住下唇。
朦胧中，好像有一只热热的掌心贴到了她汗湿的额心，远远地，好像听到了有谁在叫她的名字。
可她什么都辨别不清了，只知道，好痛……
朦胧中，胃似乎轻松了起来，但总觉得手背隐隐着刺痛，好像吊点滴的感觉，脑袋有点沉，视线之中，似乎看到了很陌生的环境，穿着医生袍的人，在眼前晃动了一下，然后，她眼前一暗，有人凑到了她的耳边，“赶快休息。”
那声音一点都不温柔，甚至还带着咬牙切齿的懊恼。
有趣的是，这人才说罢，就连打了三个喷嚏。
但，那热热的掌心却一直压在她的眼睛上，淡淡的暖，一直从那大大的掌心上传过来，腻渗进她的皮肤，只觉得被捂住的位置麻麻的，好像要被融化掉，很舒服，很放松。
意识，开始涣散了开去。
但始终可以听到身边那压抑着的喷嚏声，使得她，越发的，安心着。
然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种异样的感觉刺痛了她的脸皮。
把眼睛张开，先是因为不适应光线而眼前一花，待视线清晰，看到的是站在角落里，双手抱胸，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林爱美。
飞快地环顾四周，没看到想要看到的人。
“如果你要找的是你家弟弟，他目前在君豪集团，正认真地工作着。”
“谁说我找他了？”
“你明显一脸的失望。”林爱美徐徐走近，仿如体贴地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坐着，然后径自拉开床边的凳子坐下，唇边擒了几分嘲弄，“我原以为你真的变成了工作狂，六亲不认呢，怎么，那个叫许希岁的小鬼就那么特别，值得你为了他流产堕胎？”
“咦？！”
流产堕胎！什么跟什么啊，她明明是要骂林爱美一句胡说的，但还没骂出口，脸就红了，“谁、谁说的，我怎么可能为了那个小鬼……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
林爱美的表情有点奇怪，“你住院不是因为流产堕胎吗？”
“谁说的？”
“就是你那个小鬼弟弟。”
她瞪圆了眼，许希岁那小鬼干吗无端造谣？
“你看起来并不生气。”
“什么？”
“万子夜，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小鬼弟弟吧？”
交叠在被子上的手忽然被林爱美按住，她浑身汗毛直竖，“林爱美，你干吗这么紧张，就算我喜欢他，那也是我的事情。”
而且，谁要喜欢那个小鬼来着？
他生病的时候她都是把工作的事情放两边来照顾他的，结果换她不舒服了，他居然敢给她跑去工作？！
到底是工作还是去见Coco？
“我走了。”
“走就走，快滚。”
“喂。”
林爱美突然顿住，转过来，看她的表情还是很怪。
“又想说什么，林经理？”
“石中恒还在这里住院，你若想见他的话……”
她一窒。
“看你这个反应，怎么，我还以为你真因为那个小鬼忘记了石中恒了。”
“我……”
心情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
石中恒是石中恒，小鬼是小鬼，真不懂林爱美怎么老是混为一谈，不过，向来与林爱美针锋相对的她居然找不到一个反驳的字眼。
最后，林爱美瞪着她，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走了。
那个古怪的表情仿佛在说……她在掩耳盗铃。
不过，也没时间让她胡思乱想下去，因为林爱美才离开，就来了一个不容得失的人。
“许爷爷？”
看着那走路生风的健康老人——许齐康，她意外地叫，想起来，但被许齐康劝住，“别动，你刚做完这种手术，身体吃不消的。”
手术？
“许爷爷，你指的是……”
“哎，好好的，怎么会把孩子流掉呢？”
她，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许齐康口中的手术，分明就是“流产堕胎”？！许希岁那小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和他……
“小夜，你放心，许爷爷不会亏待你的，二妹那，我会要他负起责任娶你。”
二妹，这分明就是许希岁那小鬼小时候的乳名吧！因为担心他长不大！
不过，她已经有了决定，他若敢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让已经长大的他见阎罗王去！
干吗无风起浪，在长辈们面前乱说话？！现在连许爷爷都知道了，该不会……
果然，许齐康的话音才落，就听到一阵抢白：“你说要负责就负责，我们万家岂不是很吃亏？”
人未到而声先到。
然后，让她错愕的人出现在眼前——是她的爷爷，万国旗！
以及……
端着一脸不知死活的笑容，跟在后面，大大咧咧走进来的许希岁！
她瞪他，但他反而笑得更畅怀。
特意把两个老人家凑在一起，这人在打什么鬼主意？
才想着，那两个老人居然已经默契地走到窗边，咬起了耳朵来，她不禁皱眉，试图去听他们说什么，可是，却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来到了面前。
“好点没有？”
她眯了眯眼，瞪着他那开心的脸皮，“是谁说我流产堕胎的？”
“我啊。”他倒是坦然地承认，并且补充，“今天把你流产堕胎住院不能上班的事情告诉人事部时，刚好石中久那家伙经过，那表情那脸色，还真是精彩，真可惜你没有亲眼看见。”
“你说人事部！”她倒抽一口气，拉住他的手臂，“你居然去人事部说这种谣言！”
“我是造谣吗？奇怪了，我明明是直接给他们医生开的证明。”
“你！”
这人开玩笑的吧，哪有医生会做这种违反职业道德的事情？！
“放心放心，事情没你想象中的坏，你爷爷知道了以后也不过是傻眼三分钟。”
傻眼三分钟，她的爷爷！万国旗？！
她头皮阵阵发麻，已经不敢想像这个谣言在公司里面传得如何的可怕了，怪不得林爱美那家伙居然跑来看她！
而且……
窗户那边，忽然传来了击掌的声音，她错愕地转头去看，只见许齐康咬牙切齿地瞪着万国旗的笑脸，不过，当许齐康注意到她的目光后，马上就扬起了慈祥无比的笑容迎了过来，“小夜，你要好好休息啊，许爷爷这就回去准备你们的婚事。”
“是啊，还有我们合作的细则，我等着。”
“万家老头，你少得意了，待小夜嫁过来，损失的是你。”
“哼，我们走着瞧。”
这是什么发展啊！
“等等，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老人一同看过来，不过就在这时，妈妈级的医生步入，看到房间里这么多人，而她又一副要从床上起来的样子，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按住她，“哎呀，别乱动，你才刚做了那种手术，得好好休息，还要好好调理。”
她傻眼。
这医生在说外星语言！
眼见着两个老头子拉着医生到旁边问起了她的身体状况，还边说边走了出去，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要追出去，可是，身边的他拉住了她。
“你现在出去也没有用，你为我流产堕胎的事情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这分明是集体陷害！”
居然连医生都被收买，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目的能够达到才是比较重要的吧？”
他居然还敢坐在她身边，抱住她的腰，好不舒服地枕在她的大腿上！
不过，这时的她早就被他搞昏了头，“什么目的？”
他只是笑，故作神秘不肯回答。
“许希岁！”
“说起来，我这几天还真是在你的身上学到许多东西呢！”
他突然而来的感慨，换来了她的错愕。
“面对石中久的时候，你明明已经洞悉了他不怀好意，胜券早已在握，却还是恭维他，说什么经过他们好几次的提醒才知道建筑红线的重要性，把他拱上了台阶，让他碍着面子，别说下台阶了，连反对你都不能明着来。”
为什么忽然说起昨天会议上的事情了？这又是什么状况？发表谢师感想吗？但哪有徒弟敢像他这样，枕着师傅的腿大爷似的搂住师傅的腰？！
“至于Coco……哎，你干吗一听到Coco的名字就紧张？”
“我没有！”
她只是突然听到他说起Coco，心乱了乱。
可是，他却扬眉，唇角擒住了一抹她没见过的得意，搂住她的腰的手，忽然掐了她的大腿一下，她吓得几乎要跳起来，是他很有先见之明地，按住了她，“别乱动，还吊着点滴呢！”
到底是谁害的？
她瞪他，他却反倒越发的得意了起来，“好吧，就算你不是紧张。”
什么算不算的，她……
讨厌这种敷衍了事的结语，感觉就像是他很大方，不打算跟她计较一般！但在她开口以前，他已经继续说道：“至于Coco，你不是说了吗？商场上少一个敌人就是多一个朋友，所以，虽然她老是喜欢贴着我吃我豆腐，但是，我还是拿她作为学习对象，好好地研究了怎样跟敌人成为朋友的假讪技巧。”
“你说……她是练习对象？”
“你在意的应该是她吃了我豆腐吧！”
“我、我哪有……”
眼见着他突然抬起了脸，她吓得咬住了唇，却换来了他不满的眯眼，“她真的吃了我豆腐，上次一起吃饭，一不注意她就亲了我一口……啊，看吧，你眼睛瞪大了！吃醋了、吃醋了！”
“谁、谁说的……”
脸颊突然被偷亲了一下，她愣住，看着他无动于衷，但似乎还在抱怨的脸，“你干吗……”
“她就是这样偷亲了我。”
“咦？”
“还有一次，我看见她东西丢了一地，好心帮她捡起来，结果，她居然……”
蓦地，唇上被他一啄，她脸色变了变，瞪着他依然若无其事的脸，“她居然这样亲我！还有一次更过分……”
“怎么过分？”
她脱口而出，而他心里暗笑，这次，瞄准目标给她狠狠亲了过去。
她先是受惊地要逃开，不过他很有先见之明地用手按住了她的后脑，让她无处可逃，只能乖乖地让他吻住。
挣扎只是在最开始。
一旦缺少了主张，就被他乘人之危地直捣了黄龙。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接吻技巧，慌乱之中，慢慢意识到这是有别于以前的生涩。他用舌头卷住了她的，一圈又一圈地吮吸着，仿佛在品尝着她的舌，那节奏，三重一轻的，席卷着陌生的亲昵，心跳蓦地乱了，快了，失控了。
她被他推倒在床上，短暂的唇舌分离，使得缺氧的大脑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可是，他那灼热的手，轻轻地托住了她的下巴，因为吻她而显得红润的薄唇再次覆落，她下意识地闪躲，他却准确无误地追逐。
无论是上唇或是下唇，都被他吮吻得越发的麻热。
而他的双手，也渐渐地从她的下巴向下摸索，她心里微微战栗着，感觉着那灼热的指头在脖子上来回游移，调皮地仿佛弹奏，而被弹动的是皮肤，剧烈回应的却是心跳。
意识在溃败，因他的吻，他的爱抚。
终于，他的吻也从她的唇上开始，慢慢地，试探地游移在她的下巴、脖子，然后，轻轻地，落在她的香肩。
她的眼睛拼命地眨动着，呼吸变得越来越紧。
而他的吻，也越来越密。
灼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轻易地，就传了过来。
耳边是他渐渐开始浓烈的呼吸声，胸口因为心跳的快而胀痛着，也仿佛因期待而疼痛。
他的吻一直徘徊在她的粉肩之上，每当稍稍地滑落，又飞快地回到上面去，害得她的心跳也彻底受制于他的行动。
而终于，就当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胸前，眼见着就要覆上她起伏不已的弧度，却蓦地，顿住，他，忽然倒在她的身上，把脸深深地埋入了她的颈窝、发间。
“那个……”他的声音，是带着异样性感的，有浓重的****之味，但更多的，却是纳闷与尴尬，“等我……研究好了，我们再继续好不好？”
研究？继续？
她傻眼。
而他继续纳闷地埋怨：“你知道吗，现在出版商真的很会赚钱！求爱指南居然分上下册！我好不容易看完了，居然最重要的部分在续集！”
求爱……指南？
她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下一秒，他恶狠狠地抬起头来瞪她，但是，让她乖乖收起笑容的，并不是他这恶狠狠的目光，而是那种回到了他的脸上的，她所熟悉的孩子气。
明明没有被他强吻，可是，单纯地看着他，居然也有方才那种心慌意乱。
她不是没有喜欢过别人，当然明白这种心乱如麻是因为什么，但不能明白的是，怎么对象居然会是他？
“喂，小鬼……”
“不许叫小鬼！”
“好吧，喂，许希岁。”这次，是她捧住了他的脸，也是第一次，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他，“我想，你上次说要我听明白的事情，我现在知道是什么了。”
他错愕。
而她忍着羞涩，“那个，要你当我弟弟的建议，我收回。”见他只是瞪着自己不说话，她别开了目光，不过，又看向他，“说话啊，不是说你不是小鬼了吗？”
可，回答她的，却是他抽身就要走的反应！
她恼了，拉住他，但因为力气不够，差点被他拉下床去，也扯痛了手上的点滴。
他见了，脸色顿时发白，急急地跑回她的身边，“你没事吧！”
“谁叫你逃！”
“我不是逃，我……”他忽然别开了视线，声音也变得越发的细小，那调子，就像小时候那别扭的蚊子声音，“我是急着去书店看看那本续集出了没有嘛。”
“你干吗非得看那种书不可？”
“人家是第一次嘛！”
她愣住，他也是，而且尴尬得满脸通红。
“那个……”她在尴尬里，试着清了清喉咙，说道：“看书是可以啦，但是，那种事情是发自于心的，而且，很多事情，书里面都没有写到。”忽然被他狠狠一瞪，她错愕，“干吗？”
她又没有说错，如果什么都能在书里面巨细无遗地出版，那还要设立《出版管理条例》干吗？
“而且，你不懂有什么关系，我懂就是了……”
蓦地，又被狠狠一瞪，这一次，他的目光除了埋怨，还有怨恨，甚至，还有一种被欺负的可怜兮兮。
这是什么眼神呀？
“干吗，我不能知道吗？”
谁规定只有男生可以看成人录影带？女生也是会有好奇的权利啊！
“人家为了你，一直守身如玉，连***都没有看过，可你却什么都知道！”
哎？
她眨眼，飞快地眨眼。
“该死的石中恒！”
眼见着他小媳妇似的跑了出去，虽然，因为角度问题，她不可能看到他掉眼泪，但那声音听起来，还真像是在哭。
可，为什么说到了石中恒？
实在放心不下，她赶紧按铃拜托护士征得主治医生的同意，让护士帮她把点滴给拆了，换了衣服出院，结果，却在走出房门时遇到了没有心理准备遇到的人。
至于飞奔出去的许希岁，人才跑到中庭，就被人一个拳头招呼了过来。
“谁偷袭！”
他捂住疼得要命的左眼，眼前一暗，抬头，只见石中久满脸的愤怒。
但石中久的愤怒，却让他异常的快乐，“怎么，来看我的未婚妻？”
“你是许希岁？”
“石总你真是贵人善忘，现在才查出来吗？”
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裤子上的尘土，不过，石中久忽然拉住了他的领带，扯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喔！”
该死，谁规定男人一定要穿西装打领带的？多了条狗带，不是更容易遭人暗算吗？就像现在！
不过，他轻易地就拍掉了石中久的手，“怎么说我们以后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石总你还是客气些的好。”
“谁跟你是伙伴？”
“我的小夜是君豪集团的继承人，而我是她的丈夫，不是有句俗语，嫁鸡随鸡吗？她的当然就是我的了。”
“你卑鄙！居然用信诚投资作饵，骗她跟你在一起！”
“总比某些人输给自己大哥来得好。”
“你！”石中久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今天不是来看Eva的……许总，你大可放心。”
许总？
瞪着石中久忽然堆出来的笑容，他禁不住浑身汗毛直竖。
这姓石的色狼，前一秒还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一秒居然恶心巴啦地叫他许总！看来要练就商场的奸诈，他还有一段距离。
“那石总……石总今天来医院是为了什么？”
望天，他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不过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拼了，誓死踏上奸诈商人这条不归路！
“我今天是来看我大哥的。”
“你大哥……石中恒？”他叫。不会吧，他最大的情敌居然在这里！那个霸着他的女人丈夫栏，却跟别的女人私奔的混蛋？！
“啊，是他们！”
“什么……”
“快躲！”
蓦地被石中久一拽，他被逼躲进了草丛后面。
再探头出去，只见女病人住院大楼里徐徐地走出两人，赫然是，他最爱的女人以及那个——石中恒！
她，搀扶着石中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