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当懿旨交给寇准后,一个时辰早已过去,但她还是回到了原点,或许她只想确认他是否平安离开。
看着空空如此的四周,他还是走了,她的内心说不上来的失落。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地上一滩血迹让她惊愕,快速蹲下身,以血流凝结的程度,应该造成的时间并不是太久,难道~
不,她不要胡思乱想,也许血不是他的了?也许到时间他药力一到就离开了。
安慰着自己。
但当两天后。
满城贴着告示昭告天下,一名谍者擅闯皇宫意图谋杀皇上与太后,被当场抓获,三日之后当众处斩,内心的惴惴不安让她极度紧张,不好的情绪让她差点失控,直觉告诉她是他。
她再次冒险回到李家。
“阿玛,女儿求求你,您就告诉我,牢里到底是谁?”
李继隆看着跪在地上不起的女儿,眉头深锁,久久没有说话。
“老爷,女儿都这么求你了,如果你知道就告诉她吧。”杨金珠心疼跟着求情。
却换来瞪然一眼,让她不敢再出声,只能看着地上的李清惜为难。
李继隆盯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你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你还能去劫狱?”
一问让她当场无语回然,是啊,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她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但如果让她若无其事,她更做不到。
见状,书房中恢复一片沉静,没人再说话。
~
宫门外。
曹子玮在她进宫门前,将她阻止,庆幸他还来的及。
看着眼前挡住她路的马,或者应该是人,目光微暗。
曹子玮下马,来到她面前,对视着她眼中的不悦。
“你知不知道太后与皇上正等着你去送死,等着置你们李家于死地。”
见她并未回答,但倔强的眼神告诉他,她懂,但她执拗的性格挡不住她必做的决心。
“就算我什么都不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轻呼一口气,“你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救了李家与曹家,你真的要将这一切再陷入绝境吗?”轻声反问,眼中满是心疼。、
看着她眼中的泪光与痛苦,曹子玮知道他应该忽视,因为那一切根本不是为了他,他嫉妒,但他更心疼。
“先走,我帮你想办法。”
见她眼中迅速燃起的希望,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但比起她的笑容他的伤然就让他一个承受,有什么关系。
拉过马,带她离开眼前危险地带。
~
竹屋。
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回来,他也不是一个人孤单影支。
背影成双,心却孤独,他的眼里依旧只有她,只惜她已非昨日。
晚上。
见她一人站在屋外,曹子玮取下披风为她披上,却被她拒绝,见她若有所思,唉。
“我明天先去天牢打听,至少先知道关着的是谁。”
李清惜转过身,“这样好吗?若让皇上与太后知道了,你们曹家又难逃一劫。”
“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要还,我甘愿。”
看着他眼中的温情,她别开目光,抗拒之意明显。
“我没有救你,一切本就不该你来承受。”
见状,他苦涩一笑,“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冲动不要做傻事。”
“~”
见她并没有转身,曹子玮不舍的看着一眼,最后只能万般无奈下转身,准备离开。
“小心。”
虽然只是极浅声音的提醒,但对曹子玮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他唇角上扬,显然一切足矣。
待人离开,李清惜才转身看着对方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其实她都知道,他是为了她好,这一切一直是一个局,一个无法解开周而复始的死结,除非有一个人先‘退出’,不是她,就是他。
她若死,李家再无忠诚,再无立足之地,她若不死,‘他’就得死或者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是一个死结,她解不开~
月色下,她仰望着天空,墨色下她美的像一尊雕塑,神圣不可侵犯,也是曹子玮痴痴不愿离开的迷恋。
不知何时来到的李清妍瞅着他盯着她的眼神,心中妒火中烧,眼睛恨毒,“爹还在家等着。”声音尽量压下说着。
曹子玮微忡后目光一沉紧盯着身边的人,显然在质问对方为何出现在这里。
“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口气委屈的要求着。
但换不回对方半分怜悯,反而更憎恶一分。
虽然已经告诫过自己应该习惯了,但每次仍像一把利箭插入心中,血肉模糊。
曹子玮目光嫌恶,直接绕过对方,连多看一眼都嫌多余,但却深深的瞅着不远处的身影一眼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显然有人煞了风景。
~
竹屋。
“你还是与以前一样,总是喜欢在屋前赏雨。”
李清惜转身,“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居然没有发现。
“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声音温柔的问着。
“~”李清惜唇角微莞。
“过来坐。”曹子玮示意。
见她坐在秋千上,仿佛昨日绚烂,依旧美好的日子,眼神毫不掩饰的怀念。
但现在不是他怀念的时候,恢复一丝自若,“你打算怎么做?”她已经知道牢中是他,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有时候他真的不想那么了解她,让自己更痛苦。
李清惜面不改色,表情轻然,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他知道,她不可能放弃,只是不想自己担心罢了。
“我担心你。”她越平静他越不安。
李清惜微笑,摇头,示意不用想太多。
时间又再一次陷入沉默,他跟她什么时候,除了沉默就只剩下无言以对?
“我帮你救他。”说出让他心中滴血的话,但他对她他只有笑。
她微愕,盯着他的认真,“我不会救他。”
这下该他疑惑了。
“他不需要我救。”云淡风轻。“听说暮暮公主回来了,皇上有意将她赐婚于你。”转开话题,她早就知对方对他有意,只是他未曾回应,加上暮暮公主身体不好,一直在宫外行宫休养,身体好不容易好些,不然事情不会一直耽搁也不会现在才来赐婚,也正是如此,她才会被误会是李太后之女。
曹子玮皱眉,看着她却未回答。
李清惜并未闪躲,她的内心没有多少涟漪,只是~
“你~会薄待姐姐吗?”询问,她知道他不会薄情之人,但他对姐姐~
果然,她关心的不是他,而是姐姐。
掩藏心中一丝苦涩,“你希望我怎么做?”并未正面回答,给人一种随意冷情之感。
李清惜一惊,“你会娶她为正室?”
“有的选吗?”口气难掩无奈。
“~”睇着他。
“我可以选时,我却失去了我一生所爱,正室而言,非人,谁又如何。”他想的一直是她。
“但你与姐姐已有四年夫妻感情,且~还有一个或者几个孩子,你若想,她就可以是。”他有选择的,不是吗。
“呵~”顿了一下,“几个孩子?谁告诉你的?”询问。
一愣,难道不是?她说错了?
“你回来也有些时日了,难道就没问过你阿玛额娘或者让你心心念念的姐姐?”反问。
“~”不懂他眼中突然的戾气哪里来,不解。
“惜儿,我只想你永远简单的快乐,那些是是非非那些阴谋算计都不要来沾染你半分,所以不要再问。”声音依旧温柔坦诚,让人无法拒绝,他想守护她的单纯。
听着他话里有话的一语双关,分明欲言又止,难道有什么是她不知道?还是她错过了什么?不再多说。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他好想告诉她,她姐姐根本就没有怀孕,他是清白的,他与对方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没有错,天知道当他知道真相时的愤怒与痛苦,恨不得杀了某人,但她说过唯一的要求是让她善待姐姐,不然~他早容不下某人,他答应过她,他就会做到,这一世,她绝对不想见到他休了‘她’,所以他不会让她不高兴,但不代表他会给某人好脸色,这一世都不可能,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且不管如何,他终究是错了的,他让某人有了可趁之机,他终究也娶了别人,他对她的伤害就足以让他一辈子都生活在愧疚与弥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