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时间我就站在那儿看着水墙发呆,周围变得很安静,快没什么人了。我也没有手电,好不容易借来个矿灯,光线却不能及远,就连十几米外的水墙也只照亮了一小片。我假想着自己要是被卷了进去,会是像在洗衣机里呢?还是像在豆浆机里呢?真想拉个人过来聊聊。哎!对了,这入口很可能是在水墙后面的岩石上!可我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水墙后面如果有入口,那水还不早就灌进去了,最起码会造成那一处浪花很大。而且,这水墙是会不断向前冲刷打磨的,要是有暗门暗格的,早就被破坏了,不会有人干这种傻事。
可另一个问题又在我脑子里冒出来,这源源不断流进来的河水都到哪里去了?水墙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蒸发能力,冷着呢,也没水汽。水磨切割本身也不会真的把水消耗掉……
这么多水就这样没了?这绝不可能!
要不就是下面有洞口宣泄,或是从别的河道流走。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可能产生这样循环绕行的水墙。所以还是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他知道,我忍不住要去问问博道天。
我来到地下河圆润的岸边,正想叫一嗓子,突然“哗!”的一声,二胖子就从我面前的水里冒了上来。
“哎呀我的妈呀,你小子站这儿干嘛?吓我一跳!”
我被气的笑出声来,“哈,你突然冒上来,是谁吓到谁了?!博道天呢?”
二胖子走上岸,“你找道天哥干嘛?”
“我在这儿。”博道天也在不远处上了岸,“你找我什么事?”
我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这条河源源不断的向水墙输送水流,可是这些水都哪儿去了?”
“哦,我刚才发现这河道底部的岩石质地,要比上面更细致紧密。我猜想被水墙冲刷切割的部分岩层里,可能有更透的结构,类似许多细小的孔道,可以缓慢的将水导流进入石壁内部。”
二胖子卖萌道:“就像海绵宝宝吸水,无声无息。对吧?”
“但不存在里面,会不知不觉的均匀输出到另一面。”
我惊喜道:“啊,这样就对了!那么这个庞大的支撑盘柱里面一定还另有乾坤!呵呵!”
“应该是这样。”
“什么应该是什么啊?这地方太他妈大了!一个小时要来回根本走不出多远!”老鬼他们的声音在对岸响起,“屁都没找见!”
所有人又都回到岸这边,老鬼叫回黑瓶和雷老四,问他们有没有发现暗道机关,答案是否定的。
于是大家点燃几个固体燃料炉,休息的同时吃一些热食,补充大量消耗的体力。老鬼他们认为短时间的分头行动已经不需要了,而且水墙的圆形环绕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所以这次计划,整队一起从这边开始,绕水墙完整的搜寻一圈。
休整过后,我们开始沿着水墙的方向朝右绕行。不过这个圈可就大了,走的时候简直感觉不到是在绕行,只有靠想象才能知道,自己是在地下这座山的心子里逆时针转圈。
而且绕着中心走要比进来时费劲多了,身体总有往左倾斜的趋势。十二个人一字散开,一路排查,进度非常缓慢。
我们进来的时候,地下河是朝正东流的,也就是说我们是从水墙的正西方开始绕行。将近一个小时后,我们才搜索到水墙的正西南。虽然没有找见什么,但这种方向的明确变化还是给了我们一些安慰,至少我们不是盲目的面对无止尽的范围。
将近两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在水墙的正南方六十几米处有了发现。那个距离是钱师傅走的,他发现在微微倾斜的顶壁上有一个长长的洞口,通往水墙方向。
这个洞是往里向上倾斜开进去的,如果通道始终向前,将会抵达水墙后面的世界,这令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二胖子立刻放爪钩上去固定缆绳,准备进入。因为洞口是敞开的,所以不用担心空气问题,只要当心别触发机关就行。博道天、鬼眼、黑瓶和二胖子上去后,就是我这个高级趟雷子,然后是老鬼和其他人。
这个洞可勉强并排挤下三人,站在里面是明显向后向下倾斜的,心挺悬的。四周都是普通的开凿岩壁,越往里走坡度变得越是平缓。看来真的是要直通向水墙后的山体中心,而且上来后一直也没有发现机关,这反倒让博道天赶到了很不正常。这明显是人造的洞穴,如果里面有核心的事物和秘密,没有机关作为预防外来干扰的措施,也太大方了些。
在进入洞穴大概一百五十米时,我第一次看到了可能是入殓的尸体,可是就像二胖子说的,“这是下葬的正主吗?连个棺材都没有!就这么一个个包得跟木乃伊似的摆在地上,还排得跟罐头鱼一样。”
博道天也说:“这是什么安葬习俗?从来没发现过,很有研究价值,但是这种潮湿的环境真不适合敞开存放尸体。这些布条和尸体能保存至今也算是奇迹了,不知用的什么方法?”
二胖子却道:“唉,没有陪葬品才是最奇怪的!其实我倒挺赞赏这种观念,透气。可是让我们到哪里去找冥器呢?啧啧啧,伤脑筋!”
黑瓶在一旁对二胖子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往里。”就好像是在跟白痴解释最简单的问题一样平淡。
二胖子好像也有那么点儿尴尬,“我知道!看你伤得都快成鬼脸了,咱多摸些冥器,出去好给你整容啊!呵呵。”
“走吧。”老鬼催道。
又往里深入了五十多米,这个洞穴竟然就到头了!虽然肯定已经在水墙后面很里面,但这绝对不可能到达水墙后方的山体核心。
我心里刚有点儿失望的情绪升起,就听见二胖子兴奋地说道:“老鬼,有了!你来看这小坑里的东西!”竟然真的有东西,看来终于可以返航了。
老鬼拉着我几步抢到前面,只见顶头的地上有一个小坑,坑里放着一个石头多面体,至于有几个面我还真没数明白,就知道每个面都是一模一样的五边形。古人的手艺还真是了得,怎么能雕出如此平整有规律的东西的?!
黑瓶和鬼眼立刻检查了这个小坑及周围有无危险机关,证实安全后,二胖子已经急切的要代劳了。
可就在我看着二胖子的魔爪伸向这块多面体时,我手臂上的那三颗痣突然剧烈的刺痛起来!惊诧万分中,我用手按着胳膊叫出声来:“好疼啊!痣!”
老鬼一见我这反应,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一边脱掉我外套的袖子,一边大叫道:“住手!二虎,别动它!”可是已经晚了,二胖子握住石头多面体的手刚刚抬起了半寸,“啊!老鬼,你也知道我手脚利索,已经拿起来了,怎么办?”
老鬼不理他刚拿起多面体暂停的姿势,先是看了一眼我那三颗“乾坤血痣”,奇怪道:“还是全红?!但它既然有疼痛警示,就说明我们肯定是出了大问题!二虎,既然已经拿起来了,就装好。快撤!”
“哦!”二胖子爽快地答应一声,揣好东西就跟我们朝洞外奔去。
但没跑出多远,就发现了前面的动静不对,干酪喊道:“粽子把路封了!”
我莫明其妙道:“什么?你是外国的干奶酪,中国的粽子干嘛要封你路?!”
二胖子差点儿没被我气晕过去,“我靠!你丫真不知道假不知道?!粽子就是僵尸,刚才那几个古尸起来了!”
“啊,死尸复活?!真是见鬼了!厉害吗?”
“切!”所有人都懒得回答我。
我知道僵尸和鬼肯定是很可怕,很厉害的。可是刚才那几个包裹得好好的尸体,真的让我一时联想不到有什么攻击性。可就在我看见手电光中那几个摇晃逼近的身影时,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已经钻入鼻腔。
所有人闷哼一声就疯狂地往后退,转身紧张地翻出防毒面具往脸上套。我也反应过来,却是怎么也找不见自己的防毒面具。****!这帮家伙没给我准备啊!我真想一脚把这些死胚踹到前面去!可我憋着气那些恶臭还是游丝般的往里钻,这肯定是剧毒啊!我必须立马想出办法自保,不可能指望谁把自己的防毒面具借给我!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抹过树汁的裤腿,也许能有些效果。“呲啦--!”两声,我就用匕首割开裤腿,并撕了下来。短裤就短裤吧,反正我就是撕袖子、撕裤腿的命,活下去要紧。
把裤腿里面翻出来,叠了好几层,立刻捂在鼻子和嘴巴上,可我还是不敢呼吸。游丝般的臭气好像是挡住了,可我一旦开始呼吸,也不知道效果会怎样?但还没等我开始慢慢试验呼吸,那些粽子僵尸却已经冲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