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哭了!”
看见小沐沐这般模样,余闲感觉眉心猛跳,连忙将小沐沐抱起来:“沐沐不哭,爸爸不是在这里吗?”
不得不说,小沐沐的声音还是挺大的,直接就将儿科室的其他婴儿哭声都给压下来了,是十足十的女高音来着。
那护士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直接将两人丢在一边,准备着手中的疫苗。
在余闲身后,可还有着十来位,都等着她来打针,可没有这个时间浪费啊。
“沐沐不哭啊,爸爸不是在这里吗?沐沐不哭——”
余闲也只好先给小沐沐穿上衣服,然后将小沐沐抱在怀中,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开始哄着小沐沐。
“余先生!”
这时,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余闲侧目一看,当即苦笑道:“原来是凌燕?”怀中的小沐沐还在号啕大哭,他只好欠身回道:“对不起,现在我正忙着呢,估计一时半会儿的还抽不出身来。”随后将小沐沐抱在怀中,继续哄着。
凌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家伙,也忒胆小了吧。”随后伸手摸了一下小沐沐的手,然后劝道:“小沐沐,你爸爸这不是为了你考虑吗?要是没打疫苗的话,可是会生病的哦。你就原谅一下你爸爸吧。”
似是对凌燕的话有所反映,小沐沐缓缓的停止了哭泣,抬起眼睛瞧着眼前的女子。
余闲松了一口气,笑道:“没错。而且姐姐也来看你了,你和她打个招呼?”说话间,他就将小沐沐从身上抱下来,结果小沐沐身子一颤,双手顺势搂住余闲的脖子,“哇”的一声,又是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很显然,这小家伙以为余闲还在责备自己来着。
“这小妮子,也忑胆小了吧。”
余闲无奈,只好将小沐沐抱在怀中,一动也不动。
良久之后,小沐沐方才停止哭泣,只是她眼见还挂着眼泪,小脸也还是红通通的,一副好似受了欺负的模样。
回过神来,余闲这才询问凌燕来此的目的:“对了,你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先前小白他受伤了吗?一直都在医院之中养伤。所以我便每天都过来照顾他来着!”凌燕举了举手中饭盒,脸上透着一点苦涩。
余闲敏锐的察觉到了,当即问道:“那他现在恢复的如何?”
“伤势恢复的还可以。只是他——”说到这里,凌燕语气凝涩起来,懊恼道:“只是他以后,只怕是再也无法修行了。”
对于寻常人来说,无法修行也就是无法修行,但对于他们这种武者来说,无疑就等于被判决了死刑,未来想要谋求更高的追求,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无法修行?”
余闲顿了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那带我去看一下吧。”
“看一下?”
凌燕被吓住了,反问道:“可是余先生,您——”目光落在沐沐的身上,显然是觉得余闲尚且有女儿要照顾,完全没有必要来帮助他们。
“放心吧,我现在生活暂时已经稳定下来了,也没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左右闲着没事,不如去看看你那男朋友的状况如何。”余闲笑了笑,然后催促道:“而且先前若非你们拼命抵挡魔兽,只怕我也无法在这里安然生活,不是吗?”
“余先生说笑了,当初若非您帮忙,只怕小白也不可能活下来。”凌燕眼睑余闲态度坚决,也就没有推辞,带着余闲一起来到了二楼的病房之中。
推开病房,余闲就听到那庞白中气十足的声音。
“小燕子,你带我最喜欢的红烧狮子头了吗?”
余闲笑道:“听你这声音,看样子应该是恢复不少了吧。”
那庞白正躺在病床之上,半个身子坐在床头的位置,手上正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从发出的声音来听,应该是正在看电视剧呢。
他听到声音之后,连忙侧目一看,方才发现见到余闲在场,顿感羞涩:“余先生,您怎么来了?”瞥见余闲身后的凌燕,便埋冤道:“凌燕,你怎么不跟我只会一声?让我在余先生面前出丑了。”随后将那平板电脑塞到被窝里面,整个模样就好似被那藏在被窝看小说结果被妈妈抓住的小学生一般模样。
“这不是带小沐沐来打疫苗吗?正好顺道,所以就来看一下你的状况了。”
余闲拍了一下怀中的小沐沐,小家伙也好似有所反应,眼珠子一转,落在了庞白的身上。
“根据凌燕所说,你似乎不能修炼了?”
“没错。”
庞白点点头,神色平静的回道:“那巨蟒可不只是身体厉害,它的毒素最能破坏人体经络、毁人修为。我虽是恢复过来,但一身修为都被腐蚀完毕,日后若要重新修回的话,只怕是不行了。”眼珠子一转,他看向了旁边静立的凌燕,藏不住眼中的留恋。
“原来是这样吗?”
余闲念叨了一下。
人生最苦的事情,莫过于自顶峰之上跌落下来。
庞白身为苍龙学院的学子,更曾经自葬剑海之中取回寒鸦,按理说是可以就此走上人生巅峰的,然而转瞬之间便成了一个无法修行的废人。
若是换了一个人的话,只怕会直接自闭,成为一个怨声载道的愤青吧。
“不过没有修为也没关系,反正天都大得很,想找个工作还是可以的。”感觉到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庞白笑嘻嘻的说了起来,随后拍着床帮,对着那凌燕说道:“对了,你给我做的饭菜呢?要知道我这肚子可是一直咕咕叫,再不吃的话,可就饿死了。”
“放心吧,不会饿着你的。”
凌燕勉强一笑,然后将手中饭盒打开,从中取出做好的饭菜,摆在了旁边的桌子之上,然后催促道:“快趁热吃吧。”
“哈。小燕子烧的饭菜,果然是我最喜欢的。”
庞白拿起筷子,当即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凌燕站在一边,瞧着庞白这精气十足的模样,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来。
但余闲却可以捕捉到,那一丝隐藏不了的担忧。
待到饭饱菜足之后,庞白发出一阵舒爽的声音来:“果然,还是小燕子烧的最合我口味。医院的饭菜,不知道有多寡淡,我都觉得我可以去当和尚了。”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天天给你烧。”那凌燕笑着说道。
余闲看着这场景,不由得调笑道:“你们两个啊,能不能照顾一下单身人士?别忘了,我还在这里呢。”
如两人的感情,他也曾有过,然而最终却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而分开,其中缘由也是无从诉说,只能藏在心中,任由其蕴酿、沉淀,变成脑中无从割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