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天平上的人与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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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毒蛇围歼“飞虎连”

1970年夏季,尼克松政府见侵越战争难以取胜,便决定逐步从越南撤军。其时大多数陆军部队都已从海上回国,所剩只有第7集团军和空军部队。第7集团军指挥部的官兵们正准备请示五角大楼可否撤军时,突然接到上级的密电,令其迅速派出一支小部队,前往大森林营救被越共截获的美军七人高级军事考察小组。

第7集团军总部不敢怠慢,立即派出战斗力很强的“飞虎连”前去执行该项任务。马丁上尉率领全连130多名全副武装的官兵日夜兼程,于当天深夜深入到越共军队后方。到达预定地点后,他们连夜构筑掩体。由于缺少修筑掩体的石头,马丁挑选了20名精壮的士兵到附近的湄公河去搬,其他的人留在原地挖工事。为防止暴露潜伏行动,马丁严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开枪。

20名搬运石头的士兵在微弱的星光下悄悄来到河边,黑人士兵何曼翻开一块大石板,依稀看到两条茶杯口粗的花蛇像麻花一样扭着身子纠缠在一起。何曼拔出刺刀把蛇挑了起来,然而,还没等他看清蛇的模样,黑影里另一条蛇突然昂起身子,在何曼脸上猛咬一口,何曼惨叫一声倒地。其他人闻声赶来,拔出匕首砍杀了一条蛇,另一条受伤的蛇逃入乱石丛中不见踪影。这时何曼已经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

正当“飞虎连”的士兵们抱着石头,背着受伤的何曼准备离开河边时,寂静的河谷里,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骇人的“咝咝”声,只见无数条花蛇铺天盖地向美军迅速围拢过来,士兵们被眼前这一恐怖的景象吓呆了。突然,鼓噪的蛇群仿佛接到命令似的同时蹿了上来,求生的本能使这些惊恐的士兵如梦初醒,便扔掉石头开始还击。他们拔出匕首左抵右挡,拳打脚踢,群蛇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迅猛攻击,一会儿地下就横七竖八地躺下数十条毙命的花蛇。但伴随着撕心裂肺般的惨叫,美军士兵也倒下好几个。在群蛇波浪般的围攻下,美军士兵招架不住,于是他们边打边逃。大约半小时后,18名士兵命丧蛇口,仅有两人逃出蛇阵。

脱险的两名士兵心有余悸地向“飞虎连”的其他官兵讲述了刚才的可怕经历。他们都纳闷:这里怎么会发生这种怪事?其实原因很简单,越南的气候温热潮湿,历来多蛇。湄公河谷更是毒蛇湄公蛇的理想栖息地,一旦被这种毒蛇咬伤,绝难逃生。而且这种蛇还喜欢群居,性情凶猛,攻击性和报复性极强。蛇群里通过残酷的竞争后产生蛇王,蛇王体格强悍、毒性猛烈,统治群蛇。这次受到美军士兵何曼惊扰的正是蛇王,它正和一条雌蛇交欢,不速之客杀害了它的“情侣”并砍伤了它,于是蛇王发怒了,它逃回去后立即调兵遣将,开始了疯狂的报复行动。

马丁上尉不敢大意,他下令全连高度戒备。但毒蛇并没有立即追来,第二天整整一个白天也相安无事。正当官兵们暗自庆幸时,不料死神随着夜幕的降临也悄然而至。暗淡的星光下,蛇王纠集起更多的毒蛇循着两名美军士兵的气味大举追来。头前带路的蛇王一发现目标,就迅速爬上一棵大树,居高临下地向蛇群发出攻击的信号。进退有序的群蛇仿佛受过训练的军队,迅速成扇面状散开,对“飞虎连”形成半包围之势。马丁立即命令官兵们手持器械,三个人一组背对背四面迎敌,人蛇相持半分钟后,蛇先发制人,群蛇在蛇王的鼓动下蹿入“飞虎连”官兵们脚下的间隙里,顷刻间就令他们陷入蛇阵。群蛇凶狠地左扑右咬,令美军顾此失彼,无法招架,尽管他们不顾一切地奋力击打,但20分钟后,只剩10多个人还能勉强支撑,其他人都口吐白沫瘫倒在地。而此时,群蛇也大多把自身的毒液耗费殆尽,无力再战。于是蛇王发出撤退的信号,蛇群霎时散尽。但活着的人知道,天再黑下来时,毒蛇还会卷土重来,如不采取有效措施,晚上将全军覆没。

蛇群撤走后,马丁他们已是筋疲力尽。他招呼剩下的12名士兵赶快退回营地,一边处置毒伤,一边思索退敌之策。马丁忽然想起野战生存的教材上讲过蛇惧怕硫磺味道,于是他命令士兵们一起动手拆开所有的手雷,把里面的火药倒出来,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他们一起动手围着营地撒了一圈,企盼能借此阻挡群蛇的再次进攻。

第三天晚上,蛇王又带领蛇群潮水般涌向“飞虎连”营地。蛇王爬上树发出攻击信号,蛇群鼓噪着冲了上来,但在距火药圈一两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任凭蛇王如何鼓动就是不敢再前进一步。人蛇就这样对峙着。午夜时下了一场大雨,蛇群似乎受不住雨淋,开始撤退。天亮时,马丁身上的蛇毒开始发作了,自知性命难保的他在沉思之后,终于作出了一个违背第7集团军总部命令的果断决定:让12名活着的士兵在没完成任务和没接到总部指令的情况下立即撤走,而他自己连同死去的100多名“飞虎连”官兵却永远地“潜伏”在了湄公河谷。

1999年8月,当年蛇口余生的12名“飞虎连”老兵又在加州相聚了。一年一度的凭吊活动,总让他们想起那场不该发动的战争和那幕终生难忘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