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大侠赵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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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姨娘心事

果然,柳少爷从金铺出来左右找不到二姝,料想是姊姊从中作梗,当即回家向柳姨娘告状。柳姨娘气不可耐,立马就去找柳门主。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这是——”柳洪亮扶住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姨娘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姨娘哭哭啼啼将她儿看上二姝的事情说了,也不管柳洪亮惊愕与否,哭道:“老爷,你可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你不希望他光宗耀祖吗?早先他是有些不省事,可如今他早敛了性子,难得有他看得上的姑娘,大夫人和小姐却半点都见不得他好!老爷,你可得为我和儿子做主啊——”

柳门主皱着眉道:“这事来得有些突然,你让我好好想想再说!”

“老爷,姑娘始终都是要外嫁的,我还指望着我儿为我们柳家添丁添福呢,难道老爷没有听到外面的人说我们柳家人丁不济吗——”

双刀门男丁稀薄确实乃柳门主心中的疙瘩,柳姨娘见他神色松动,又使了把劲儿:“老爷,子女的婚姻大事本就由父母做主,老爷与南宫掌门交情深厚,我儿子娶了她的女儿难道还会亏待不成?现下两位侄女都在我们柳家,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爷还要犹豫到什么时候呢?”

这柳洪亮柳门主最是耳根子软,他拗不过柳姨娘的乱缠只得点头,许了柳姨娘去向二姝说媒。然而柳洪亮也知自己儿子的德行,唯恐贸然开口坏了柳家与南宫家的情谊,便好言安慰了柳姨娘令她先回屋,自己则去找柳夫人。

“夫人,你看——能不能由你去跟南宫侄女和慕容侄女说说?”

“老爷,别的事情尚可商量,唯独这事不能依你!”柳夫人心里亮堂着呢,这事儿准是柳姨娘闹出来的,老爷他拉不下面情便让自己去做坏人。哼哼,她算得倒好呢!

“老爷,南宫家两位侄女的性情想必您也知晓一二,老爷觉得——她俩看得上我们柳家的少爷?”

“夫人,瞧您这话说得,看得上看不上——夫人去说了才晓得呀!”

“老爷,你真糊涂了不成?南宫掌门清风玉树,门下弟子端端正正,就少爷这般拈花惹草的性子——老爷觉得南宫掌门会同意把女儿嫁到柳府来?”看着丈夫那幅冥顽不灵的样子柳夫人来了气:“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且不说到时候坏了两家的关系,老爷还给自己惹得一身骚,总之,这媒我说不了!”

“你就是见不得我儿的好!”门外忽地冲进来一人,指着柳夫人就骂:“凭什么说我儿拈花惹草?那两小妮子若是端端正正的怎会住到陌生人的别院呢?老爷跟前你给说清楚了!”

柳夫人瞟了瞟柳姨娘,冷然道:“姨娘来得正好,既然你才是少爷的亲娘,那这媒为何你不亲自去说?”

“哼,我正有此打算!若不是想着顾及夫人的颜面,我早就亲自去说了,还用得着老爷来问你吗?!”

“姨娘若是真心为老爷好,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哼,老爷——”眼见柳姨娘又要哭啼起来,柳门主头大如斗,权衡再三只得哄柳姨娘道:“你若是再哭闹下去,一会儿人回来了岂不看笑话?赶紧把自己收拾收拾!”

“哼!”柳姨娘止了哭泣抬腿就往外走,临出门时还回头瞥了一眼柳夫人,大有你等着看的意味。

“姨娘都走了,老爷还不去哄哄?”

柳门主望了望夫人,叹了口气,也走了。

没有柳少爷在旁聒噪,二姝与柳小姐甚合得来,三人玩得开心,直到日落西斜才回到柳府。进门没多久,柳姨娘果真带了礼品来找二姝。

“二位侄女今日玩得可还开心?”

“庆丰城比白水城要大上许多,有柳姐姐的照顾我们玩得自然是开心的,有劳柳二伯母关心了!”

“二位侄女都是聪明人,二伯母我也就不绕弯弯了!”柳姨娘笑道:“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儿自见到二位侄女起就对二位侄女格外倾心,今儿还跟我说娶妻当娶二位侄女这样的!既然二位侄女不曾婚配,老爷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身为他的娘亲自是要为他来说上一说!”

柳姨娘这般坦率倒令二姝无所适从,南宫燕气得险些要将柳姨娘赶出去,然而转念一想此刻是在柳府,她是客人,只得愤然坐下。慕容嫣一口闷气堵在胸口,眼圈有些发红,她兀自深吸了两口气,回柳姨娘道:“多谢柳二伯母抬爱,只是我们姊妹俩自知容颜粗鄙才疏学浅,配不上柳少爷,还望柳二伯母不要拿我们姊妹说笑才好!”

“儿女婚姻大事,做父母的岂会拿来说笑?我们双刀门在江湖上的名气二位侄女也知道,论家底,我们柳府也是配得上南宫家的!今日我就跟二位侄女好好说说,老爷只此一子,将来双刀门的家业还不都是他的?二位侄女不妨好好想想罢!”

“柳二伯母慢走,恕我们姊妹不送!”

柳姨娘一走南宫燕就关了房门,一掌拍在桌上,面红耳赤地说道:“姊姊,柳家太欺负人了!”

慕容嫣脸色也上来了,她蹙眉道:“最好这只是柳姨娘自作多事!”

“如何可能?柳伯父对柳姨娘的宠溺姊姊也见到了,要说柳姨娘这么做——柳伯父怎会不知情?就柳少爷那副德行,我就是瞎了眼也看不上他!爹爹还说他与柳伯父交情深厚,依我看,都是枉然!这柳家我是住不下去了!”

“唉,不过才一两日,怎的生出这般事情,叫我们姊妹如何应对呀——”

“姊姊,我们身上又不是没有银两,庆丰城这么大,难道我们姊妹连间客栈都寻不到么,何苦要在这里受气呢?”

是呀,一两日而已,竟然生出这等烦心事,想想在凌霄宫是何等境遇,相比之下,这双刀门不住也罢。慕容嫣也打定了注意,只是她们贸然离去恐怕于两家情谊有伤,若去向柳洪亮辞行,恐怕二人又走不成了。南宫燕想了想,道:“姊姊,不如我们寻到机会直接出府,到了外面再着人送信与柳伯父,道明今日之事,为免尴尬我们不辞而别,想来柳伯父也不敢怪罪,如何?”

“这法子倒是可行!”慕容嫣望着表妹那张征询的脸心中总算宽了点:“你平常总是胡闹,难得今日竟想了这么个办法,只是回去后又不晓得该如何向姨母姨父交待了!”

“这个姊姊放心,娘亲最是宝贝我俩了,我爹纵有言辞,那也是柳家做丑在先,与我俩何干?”

姊妹俩当即收拾妥当,瞅了个机会闪身出了柳府,与柳家任何人都没有说辞。可笑昨日匆匆来,今日又匆匆离去,重新站在庆丰城熙熙攘攘的街头,姊妹二人都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