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是说……哪个兄弟?”听到崔莺莺说到“兄弟”的时候,沈可文心中微微一惊,脑子里马上就想到了吴从发那个人。然而只在一瞬间的功夫,他马上醒转过来:这个女人有可能在套自己的话,这回可千万不能那么轻易地就上了他的套了!
想着自己此时对崔莺莺的每一个言行举止都变得如此的谨慎,沈可文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真想不到自己和崔莺莺之间竟也有今天。
沈可文其实不需要去套崔莺莺的话,因为当听到沈可文问到底是谁的时候,崔莺莺马上带着一抹不高兴地说了出来:“除了那个叫吴从发的家伙,还会有谁?”
原来崔莺莺和吴从发之间果如沈可文所想的那样,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接触过了。那个时候崔莺莺在市区的物业公司上班,然后差不多每隔那么一段时间那个叫吴从发的家伙都会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这个家伙当然认得自己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因为安志勇的房子在这个小区的消息,就是吴从发告诉她的。当然,此时沈可文没问,崔莺莺也没说。
她只说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因为她觉得这个家伙怎么看上去神神叨叨的。然而三句话一下来,她马上就和他说不到一块来,因为这个家伙和自己谈话的内容还是和从前一样,总是说着沈可文的是非。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吴从发每次和崔莺莺接触的时候,都会说着那些不找边际的是非。崔莺莺虽说一直以来都不会相信的,但这个家伙说的次数多了,她便慢慢地将吴从发所说的话记在心上。
那天早上,当看到自己包包里出现安全套的那一瞬间,崔莺莺其实也是非常紧张的。她怎么都难以想象出,自己的包包里居然有这么一件东西存在。因为见到那件东西的那一瞬间,崔莺莺很快想起前一天晚上所发生的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
前一天晚上她的确去接安志勇回去了,但是那天晚上她和安志勇之间却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但是就在她送完人回办公室里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她却碰到了安志浩——四年前安志勇出国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被送出国外了,而如今他自然是和哥哥一起回家了。
当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崔莺莺马上想起了四年前便是他造成自己和安志勇之间分道扬镳的。而崔莺莺万万没想到的是,四年后的今天他又找上自己了,而且居然就在办公室里趁着黑将自己给要了。
当然,关于她和安志勇之间的事情她并没有和沈可文去说。崔莺莺只说当见到那只安全套的时候,她很紧张,然后立刻想到了吴从发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于是鬼使神差之下,她竟然说出那种栽赃沈可文的话,想试探他和其他女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你可真是好谋算!”听到崔莺莺说到这些,沈可文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这种人。
“是的,我的确好谋算,我在谋算你的同时,也将自己也给谋算进去了。所以在那之后,你知道我一直都非常自责!”崔莺莺皱着眉头,“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对志勇一直都没放下。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也渐渐地生出情感的。要不然当听到你说要和我离婚的时候,我为什么会那样的害怕呢……”
“够了,你别说了,我想吐。”沈可文道。
这个女人前面还说对自己情深一片,后面马上就冲自己打官司,而且在财产上的要求却丝毫不减。对于这种女人,他看不透,也不像再看透了。
“可文,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问问志勇,我答应过他的追求了么?”崔莺莺皱着眉头,“志勇回来后就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所以一直在我身后默默地守护着我。我知道他还在等我,但是我也知道我和他之间根本不可能,所以我一直在拒绝。我告诉自己,我已经有了一个爱我的丈夫,我的心中不能再有别的男人。但是,你知道么,我告诉自己无数次都没用,志勇一直牢牢地占据着我内心的全部世界!”
“你说这话是在恶心我的么?”沈可文皱着眉头。
他不想听下去。对于她对安志勇的情,他已经不想听下去了。或者她再说下去的话,她会告诉自己,她为了安志勇做了多少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了那个男人,她甘愿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并且听从另外一个男人的话,去和其他男人上床!
对于崔莺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沈可文根本连听都不想再听下去了。
“我知道你听了会觉得恶心,所以我一直没有将我心中的苦闷说给你听。因为我觉得你最起码是个好人,我不能用我自己的那些事情来伤害你。”崔莺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但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对你彻底恨透了!我万万没想到……”
望着安志勇,沈可文非常生气,随即打断了她的话:“你只顾着和你这个‘最爱的人’相依相守,去游城西公园、去云山公园里品诗论画的,你却忘记了你原来还有这么个女儿的。崔莺莺,我真没想到你在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居然完全忘记了和你一起来的还有你的女儿!”
“不错,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故意瞒着你的。”沈可文皱着眉头,“但是假如你能好好地看着佳佳那个孩子,我会那样对你?崔莺莺,你不要告诉我在我搬出去的那几天内,佳佳身上的伤,佳佳的狼狈和你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听到沈可文这么一声质问,崔莺莺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黯然的神光。眼望着沈可文,再看着身边的安志勇,她一时之间语塞,倒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才好。
“志勇,你先出去一趟,我还有话想私下和可文说。”微微地沉静了一会儿,崔莺莺随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