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才:这些天我常一个人去操场打篮球,我发现当我的手摸着篮球的时候,心中的许多烦恼都忘了。等玩得气喘时就坐在地上看头顶的天,看蓝天间的白云,云下的树,树上的鸟。不记得是在那里看到的一句话,当你烦恼和忧伤时,遥望大自然,那样你就会得到安慰和力量。每天我还是会在下午六点左右在窗口发呆,还是会在上课时痴痴地看那个靠窗户的位子,但我会为自己安排一段时间去打篮球。一个人其实也是一道风景,如果这个风景独特,那就会被人欣赏,但如果它只是别人的一种刻录和翻版的话,那就失去它存在的意义了。
当那个人盯着我看时我就知道他想和我一起打球。但他只是看着,并不开口。我也只是拍自己的球,装做没看见他。最终他走了。其实多一个人一起打篮球我是无所谓的,但他不开口,你不开口我又怎么能让你一起玩呢?
这些天在上课时,我一直在不自觉的写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但每次只把它写一半,从来没写完整过。害怕被别人发现。
文子:我知道他这些天常在操场打篮球,所以我也常去一个能看见操场的角落看书。我感觉他很孤独,因为我没看见有和他一起玩的,他打球打得不好,但很起劲。有时他会用衣襟抹一把脸,打累了他就一个人呆呆的坐着看天,他在欣赏风景,但他又何尝不是我眼中的风景呢?
我喜欢看桐花,不论是远观还是近看都会让我感动好半天。那天早晨雨停后我出去看桐花,地上落了一大片,但树上的花也不见少,大把大把,我走在树下,小心不去踩那地上的花精灵,静静地等树上的水滴落到我的头上,脖子上。
早上好啊。他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好啊。
你在看桐花吗?
是呀。
那你知不知道它的花为什么开的这么多?
也许是因为它想多为这个世界添些美丽吧?
不对,是因为它的伤口也很多,它得开许多的花来遮自己的伤。
那天他说完这句话后就走了,如果每朵花下都藏有一个伤口,那这个桐树要受多少伤,是不是花落就表示它的伤全愈了呢?他是不是也有伤在心中,虽然他身上并没有开出什么花。
方阿权:今天我的世界里的东西都是一种颜色的。晚上时我记得以前有人说过,爱一个人痛苦时,你就去叫另一个女孩子的名字,这样你心中的痛苦就会减少一些。于是我那一整个晚上都在叫另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心却在一点点的裂开。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叫雅叫了五十多遍?早上时阿才对着我说。
我装做没听见。没多长时间班里同学们都在传我和雅的事,雅见到我时也不大好意思,其实在那天以前,我还不知道这个名字对应的到底是哪个女孩子。在我的印像里那个女孩子常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以前我和她各有各的故事,但我知道,从那天开始我和她的故事会有一些情节交织在一起。
天空被人类眯了眼睛就会下雨,人被感情眯了眼后却常常忘了怎么流泪。
当天下雨时我就一个人出去踢球,把球踢出去,跑过去捡回来,再踢出去。我时常改变自己的性格,尝试着自己所拥有的各种不同的情绪。在开始时自己还告诫自己,这只不过是你的一种尝试。但往往又陷入这种尝试而不能自拔。最后有一天明白了,我尝试不同的性格,只不过是在尝试以不同的方式付出罢了。
看过部电影,里面有句台词说,当一个人哭时你给他一包面纸就行了,但如果一个屋子哭那就得想办法了。那天足球一直流泪不停。
看看你,脏稀稀的,为什么哭哪?流这么多泪也不会有人同情你呀。
别哭了,好不好?
都说过你不要再哭了嘛。好了。大不了下次不把你往水里踢了。
回到宿舍我就倒在床上,当一个人感情麻木后,他就不容易受伤了。而麻木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睡觉。
雅:听他们说那个男孩子晚上叫我的名字叫了五十多遍,其实在那天之前我并没有注意过他,也从来没想到我和他会有一段故事。
我在学校喜欢一个人发呆,我认为这并不是在浪费时间,这是高傲的拒绝。在这个感情就是游戏的大学生活中,我不想浪费自己的感情。
其实我是害怕被拒绝,他们都说我很矜持,但我不在乎,我只是不愿自己以后伤心。我知道我很漂亮,但我讨厌那些人无聊的目光,我只是怀疑,如果我是另一个样子的话,他们会怎样看我。
这些天,我走过操场时,都会远远地看见那个男孩子在那里踢球,我不懂足球,不知道他踢的怎么样,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跑动着,不知怎的心中总会泛起一些淡淡的忧伤。
以前也有个男孩子进入过我的故事,有天他给我买了份雪糕,我没接受,他把雪糕放在我的桌上,我没动它,只是看着它慢慢的化,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当雪糕完全化了时也同时化了他那颗心。